《[师徒]苍穹之淮》第13章


“好,劳烦穹羽仙君多多历练夜柔,不用卖老朽面子。”清虚老君捋一捋胡须,背手还以一礼。
“自然,我碧穹宫向来一视同仁,”雾央弹指打开殿门,侧身,“请。”
……
看着二人消失于殿外,穹武仙君瞬间松了刚才严谨的神色,随意往兮穹的正座上一坐。
“怎么想起收徒了?还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妇人。”虽然刚才所见,女子样子倒是年轻貌美。可是啊,年龄啊也该是凡间女子的双十年华了。女子在这样的年岁,根骨又不算佳,他这师侄徒弟收的还真是……
“……”兮穹看着座上歪歪扭扭的穹武仙君从空空的袖袍里变出一只酒葫芦,眉眼微微上挑,“梦阎山君寿辰,美酒还没喝够?”
“美酒如吾光,人间道‘已向闲中作地仙,更于酒里得天全’,我好歹是个居于九重天上的仙,自该享受这酒浓醉香。”穹武仙君仰头,一倾酒葫芦,又是一口,“兮穹啊,你就是太不懂享受仙生和酒的美、香、醇。”
享受?兮穹一抿唇线,于公于私,除了与淮儿一起的短暂时光外,他这近万年的岁月便几乎没有过这两个字。
“师叔你嗜酒如命也好,享受仙生也罢,不要带坏宫中人便好。”兮穹手指一抬,坐姿懒散的穹武仙君便被动的规矩坐好。
“……兮穹啊,你师叔哪次在门中弟子面前不是严师益友之姿?”
兮穹正视笑嘻嘻的穹武仙君,眼眸微眯,更严肃了分的面色免不了一丝期待:“兮穹拜托你的事…查到了吗?”
第011章 凡间妄行〔一〕(捉虫)
……
一个时辰后,遇凡门前。
负责叮嘱与传话的清疏从众弟子中收回目光,皱眉:“茗淮师妹人呢?”
总过就二十个人,唯独他这师妹要迟到!
“师兄,茗淮师妹可能在和孩子道别,毕竟凡间算来有两个月。”凤灵看一眼碧穹宫的方向,很自然的替茗淮说起话来。
本就对兮穹的安排不满的荿涅则是嘲弄一笑:“那个茗淮是咱们穹融仙尊的徒弟,当然有优待咯。清疏,你从前也是这样吧,哈哈。”
闻言,清疏唇角僵硬的一弯:“荿涅说笑了,碧穹宫向来严谨规矩。”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而站在凤灵身边的琦冉则乘机起哄嘀咕:“既然如此,那还干嘛要等。”
从凤哥哥注视那老女人第一眼起,她就讨厌她。
“冉冉。”凤灵摸摸琦冉的头发,眼中给以一记警告。在叔父面前怎么答应我的?
琦冉一撇嘴,等吧等吧,她不说了就是。
清疏再看众人一眼,正准备用心音提醒师尊那边——
“你们看,那不是茗淮师叔吗?”站在最末的弟子晨芦堪堪往碧穹宫方向一望,便眼尖的看见个青色身影往这边急急飞来。
“啊!”而那头茗淮远远便传来惊呼声:“让开让开——”
而后那越发近了的青色人影猛的往门前一冲,只见她不忍心看的闭了自己的双眼,却未想预料中的惨状并没出现,倒是周遭他们这些弟子齐齐发出一声骤落的吐气声。
哼,连个最基本的御风都不会,倒是有脸做仙尊的徒弟。没摔个顶朝天定是仙尊在维护她呢!
感受着周围的不满,茗淮保持闭眼的绷紧状片刻,见自己身上果然无痛感,稍松口气的张开她那水润的眸子,做半是不明状的看了看周围弟子略微嫌弃且不服气的脸色,才抿着嘴角埋头检查自己。
她整个身子安安稳稳的落在遇凡门前的云地上,不仅毫发无伤,因方才急行凌乱的发此时也服服帖帖的垂在肩窝。还好还好。
茗淮彻底松了方才还有一丝紧绷的身体,同时本就抿着的唇线更单薄更直了些。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那些同门的那个眼神、脸色啊,怎一个鄙视了得!记忆全无连着最基本的仙术不会也很正常的嘛,哼,都怪美人宫主,还真以为他身子不佳才脸色差的呢,原来!便理所当然的埋怨到师父兮穹头上——
差不多半个时辰前。
正悠哉悠哉简单收着细软的茗淮不经意一抬头,便见着先前还空空如也的门口站了个显眼到扎眼的红色身影。
因为此人本就清冷的面色极差,柔柔光线射下来,只将那张脸反衬的更黯然冷寂。连着周围空气都是扎眼的黯然了分。
“…师父,你怎么了?”见状,稍愣片刻的茗淮赶紧走过去,面有担心。
兮穹保持着一手背后一手藏于袖袍下紧握的姿势,似是无焦距的盯着面前人含着一丝担忧的水润眸子,表情怔怔而冷然。
——“梦阎山上住了比我们仙龄还长的土地老儿都说没见过,兮穹啊,上古禁术毕竟只是传言,再说你到底要寻它作甚?”
他师叔的话犹在耳,上古禁术毕竟只是传言,只是传言……
果然只有一步步重复记忆,美好幸福自是乐意,那撕扯的痛苦也要无妨?
“师父,你愣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回来要罚我?”见兮穹还是没反应,茗淮犹豫片刻,主动包裹上他袖下冰凉的手。
美人宫主见谅,嘴上虽然玩笑过,但她这半老徐娘可不是故意占您便宜哦。
手被温热包围的触感通过血脉传进心房,兮穹手腕间的红线跟着若隐若现的发着烫。
包覆下的手猛的一挣,被推开的茗淮还来不及感受心头那股略微失落时,便被兮穹反手一握,用力一拉,自己被跌进了兮穹半是冰冷半是温热的奇怪温度的怀抱。
“师父…”
又是一踉跄,方才还鼻尖吸着她师父好闻香气的茗淮这一刻已稳稳坐在帘内的青玉榻上。这让茗淮不禁怀疑,刚才真的在师父怀中呆过哪怕片刻?
“淮儿倒是说说,这番迟到,想要为师怎么罚?”还在茗淮发愣间,一脸冷清却无刚才黯色的美人宫主正盯着她挑眉而问。
“师父您只需知道这定的时辰既是个变数,那师父看着办就甚好了。”茗淮稍拉回思绪浅浅笑,心里却仍道:唔,表情也很正常。
“既如此,那便由为师决定。一,为师在殿上还想让孩子见见娘亲的想法此时便算了,二…”兮穹淡淡说着,看着面前本促狭而不在意的女子脸色突然一垮,声音顺势一提,“时辰也马上就到了,为师便送你一程。”
茗淮只来得及叮嘱一句“千万别给小包子吃那油腻腻的东西”,便行于空中,两颊悲惨的吹着呼呼的风。
……
茗淮自顾的回忆是到此,却是没机会看到柳荫重隐的穹楠殿内,照旧风过叮铃的帘幕间,红衣男子颓然弯下的身姿与左臂上浸染的大片血。
淮儿……
————————————
“这位姑娘,莫要停在路中间,这虽是人烟少的郊外,但繁华京城内时有出城的官兵、商贾,那气势汹汹的马儿撞到你可了不得呢。哎哎,听说今儿上午就刚过了一队手拿武器的官兵往西边道观去了…”声音从高声提醒到暗自嘀咕再到哀愁无声。
茗淮听着,弯身谢过好心的挑担农夫:“…啊…哦,好好,谢谢大叔提醒。”而后几步退到路边古旧的大树下。
她这般浑浑噩噩的,竟已落在人间了呀。
接着茗淮开始回忆在遇凡门前清疏师兄叮嘱的东西,又联系到方才农家大叔的提醒话语。
看样子这是京城城郊,那她须负责查看的道场便是西边那处吧。
从倚靠树旁直起身,茗淮整整一身不知是谁也不知何时变成的青色罗裙,一摸便知的凡界料子,提步往西去了。
“来,来,来,乡亲们好好看着,此时正是阳气聚顶,妖魔最弱之时,贫道便好好施展一番,让这胆敢破坏金清观的妖物现形在大伙儿面前!”
“噢,道长为民除害!噢,道长为民除害!”
茗淮看着大约三丈外的一圈翘首以盼状的热情百姓以及被围之中的台上道士模样的男子,停住脚步,同样仰了头,就先仔细听之好了。
台上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捋了捋自己的一小戳胡须,尖瘦略黄的脸满是严肃,只见他假咳两声,一甩手中扑了层灰的拂尘,张口轻念一串茗淮听不懂的类似于咒语的话,立时台周围的火把便被齐齐点燃,接着那道士拿着拂尘的手从袖袍里一捞,洒着水的台面上便被撒满了什么细碎的东西。
在茗淮挑眉奇怪这男子到底玩了什么把戏时,那火把上的火苗骤窜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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