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硬》第95章


废窈虸D,说明还在寝室长手中。
陈雄顿了一顿,沉默了两秒,说:“我这同事现在去国外出差了,等他回来之后,我告诉他一声。”
听了这话,陶春林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陶春林还是那么阴恻恻的,陈雄也没多待见他,但是不知怎的他就缠上了陈雄,两个人互为交易——我帮你黑人,你帮我打人。
陈雄挂完电话后,沉默了半天,突然对陶春林说:“假使我以后不在这上班了,求你帮忙的话,你肯不肯?”
陶春林摇摇头,说:“以你这条件,辞职后很难找到更好的工作,还是说,你自己创业?”
陈雄笑着摇头,说:“我哪有那本事!”继而皱着眉说,“我自己也清楚,混成这样不容易。可现在,我有件紧要的事要办!”
陶春林问:“什么事,不能请假吗?”
陈雄说:“我朋友的一件大事。也不知道耗时多久,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陶春林微微睁大了他的眼,摘下了眼镜擦了擦,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互联网上就能决一死战,你们还搞线下肉搏,太低级了吧!”
陈雄有些心烦意乱,说:“他学生时代就敢和校方单挑,现在又在和政府干,我心里没把握,但也不会撂下他不管。对方的官挺大,副省级,他一个老百姓怎么弄得过?”
陶春林嗤笑:“区区一个副省级,我还以为他要用两千万颗人头换新政权呢!”
陈雄不悦道:“京官确实不叫官,但地方官你没见过,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哪个不狠?”
陶春林不笑了,说:“你要我帮你看这大官的电子秘账?”
陈雄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他原本是拜托陶春林帮嘉嘉盗一下贴吧里骂自来也的人的百度账号什么的。
陈雄回到家里,在网上down了一封辞职信的Word,改了一下名字和单位,就发给了人事。他忐忑地等了半天,却一直没等到人事的电话,最后只好自己打过去。秘书说,他发的那封邮件有病毒,人事的邮箱打不开了。
陈雄立即喊陶春林帮忙解决,陶春林拒绝了,因为他是高级工程师,不是网管,这种下一个360杀毒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找他?那种能弄死弄垮个把省长的活儿还可以考虑一下。
陈雄怒而低声道:“妈比的你能小声点儿吗,全世界都知道老子要去杀人了!”
没多久陈雄的主管领导就过来了,笑着问陈雄是不是要回老家结婚,工作五年都没休年假,还攒了一堆轮休,可以一次性休40天。
一听到这个数字,同事们都很羡慕。陈雄却沉默了,好久才说:“40天未必够。”
丁嘉挂了电话之后,越发断定陈雄有秘密,可惜他守口如瓶,死也不向自己透露,丁嘉心中不免郁闷。
丁嘉就这样气鼓鼓地抱着那堆照片睡着了,到了半夜醒来,他又将照片拿到灯下,一张张翻看。这些照片是经过了周肃正的手一张张挑选的,丁嘉摩挲着照片,细细感受对方那并不存在的体温。
次日,丁嘉去上班,刘衡中又从小学一年级逃回了幼儿园,丁嘉怒道:“你再不会去上课,我就给你妈打电话!”
刘衡中听了这话,似乎有些被震慑,但眼睛眨了眨,不说话,却也不走。
“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丁嘉问。
刘衡中撅着嘴,小声说:“他们说我没爸爸。”
丁嘉心中一酸,顿时说不出话来,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动,也再也狠不下心来赶他。
那天,刘衡中就在办公室里和丁园长下了一天的跳棋,到了晚上,臧梦又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书包,见他果然又在这里,臧梦很是生气,说:“你怎么又来了?”
刘衡中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半晌才说:“丁园长一个人很闷,我来陪他下棋。”
丁嘉说:“为了报恩,明天我陪你去上课吧。”
臧梦站在这儿,刘衡中不敢说不去,只好耷着脑袋,很怂地走到他妈身边去了。
臧梦大学肄业,学位证和毕业证统统没有拿到,她在当地超市从收银员做起,现在是家乐福南山店非食处处长,虽然经济能够独立了,却一直住在刘芷家中。刘家也早已习惯了这母子二人的存在。
臧梦和丁嘉多说了两句闲话,正要走,突然一转身,看见对面那个穿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顿时愣在那里,手中的书包也掉在了地上。
刘迪明也站在了原处,愣愣地看着她。
臧梦长得瘦,身量纤细,工作多年,看着依然像个学生。
刘衡中见臧梦不走了,疑惑地叫了一声:“妈?”
刘迪明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倒流。刘衡中又循着母亲的目光看到了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快步跑过去,抱住刘迪明的腿,大声说:“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你是我爸爸,你就是我的爸爸!”
说着,扬起一张圆脸,满眼期待地看着刘迪明。刘迪明用发抖的手臂将他抱了起来,刘衡中看了看一边站着的丁嘉,大声说:“丁园长,他是我爸爸!我妈在家总看他的照片,一边看一边哭!他就是我的爸爸!”
刘衡中兴奋得两眼放光,从明天起,他就要去上学,告诉所有人,他有爸爸,他爸爸回来了!
刘衡中骄傲地像只小公鸡,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刘迪明。刘迪明的眼泪从镜框下流出,将怀中的孩子紧紧抱住,泣不成声。
臧梦也在一旁默默流泪,风吹起她的长头发,显得十分的羸弱。
丁嘉远远看着,眼眶湿润。人世间有很多破镜值得重圆,虽是别人的幸福,却也由衷值得祝福。
第10章
2013年12月25日是圣诞节,落雪纷纷,刘迪明和臧梦举行了婚礼。
在此之前,刘衡中得意洋洋地对他的所有同学说:“我的爸爸,要和我妈妈结婚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发请帖。”
很多小孩就回去问自家娘老子:“你们结婚了吗?”答案是肯定的,小孩就问:“那我怎么没见到呢?”答曰那时你还未出生。小孩惋惜万状:“你们怎么不等我长大了再结呀!”怒曰,滚犊子,将来你自己结一结就知道了!
刘芷自然是伴娘,刘芷的老娘万分震惊,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妇才知道,刘衡中的“刘”是刘迪明的“刘”,不是刘芷的“刘”,她颇为女儿委屈,几次三番想去安慰一下,却见女儿心情不错,露出这么多年来少见的笑容。
臧梦嫁出去之后,刘芷就显得更寂寞了,刘芷的母亲甚至想再去给她找个“伴儿”,刘芷明显的不耐烦,她妈太能瞎想了,不过是拒绝相亲、不结婚、照顾人家孤儿寡母而已,就被当做是拉拉。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还放着另一个人,他怎能坦然无忌地去和别人相亲?反正她是做不到。
哀莫大于心死,可对很多人来说,哀莫大于心不死。
父母白发在鬓,自己青春渐逝,她在此虚耗光阴,究竟是在等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都说时间会给人答案,可是……整整十年了,她却越来越茫然。因着家中亲属的关系,她在省X院工作,领导是个开朗负责的人,多次和兄弟院联谊,每当这时她内心就格外痛苦,学生时期的桀骜却爆发不得,因为她知好歹,懂世情,明白错的是她自己,不是世界。
2014年的春节,齐教授是在三亚过的,那边的气候十分温暖,与北地的漫天冰雪是两个世界,她招呼丁嘉也过来,丁嘉说有点事情,来不了。
丁嘉这么多年来,有个地方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那就是下河区的陇山门。
下河区在二十年前还是个地级市,后来并入了省会,成为了X市的一个区级行政区域。陇山入境口有两尊十丈多高的彩塑,是四大天王中的魔里青和魔里红,《火影忍者》的流行让这里成为一景,因这两尊塑像的方位摆设颇似终焉之谷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对峙场景,国内不少社团来这里出splay。
为什么四大天王只剩了二魔,据公安部门的人解释说,这是因为在斩妖除魔的过程中,任何一方的势力到最后都会被消耗掉一大半,正也好,邪也好,为恶也好,除恶也好。这是一个很悲观的论点。可据当地人民反应,他们此地的各路首长没一个是积极的。本地有一种生冷的忧郁。
丁嘉想要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那两位优秀的忍者首领,而是这里是周肃正长大的地方。
在梦里,他在陇山口徘徊了几百次,却都未能迈入其中,每次总是被各种各样的理由阻难,轰隆隆开过来的大卡车,他闪避不迭;突然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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