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 那些年》第24章

“呦，今天能喝了啊？”陆峰问。
“这两周太累了，放松一下，你们吃了吗？”
“我晚上减肥，不吃，”徐姣说完下巴冲陆峰扫扫说：“他也不能吃，也减肥。”
林凡被逗笑了，陆峰在学校时晚上红烧肉没断过，怎么谈个恋爱基本需求都没了，于是问：“这是闹哪出呢？”
陆峰苦个脸不说话，徐姣则得意的笑说：“我俩要结婚啦，这不要穿礼服么！”
“这么好的事儿还跟我藏着掖着呢，”林凡先笑看了陆峰，然后转向徐姣说：“恭喜恭喜，到时候我一定包个大红包。”
他真心为陆峰高兴，从大学到现在陆峰这个朋友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他需要，陆峰就会毫无保留的帮他。
见陆峰有难言之隐似的，便笑说：“你这是结婚太高兴反应不过来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就是……那什么……”陆峰卡了卡壳后一口气说出：“徐姣想让你当伴郎。”说完就迅速把脸转开了。
见陆峰这么不情不愿的，徐姣火一下就大了：“我就不明白你了陆峰，你和林凡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让你找他当个伴郎怎么了，至于把你难为成这样吗？”
紧接着不解的转向林凡说：“林凡，你瞧瞧他，我都跟他商量半个月了这小子死活不跟你说，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力拍桌子说：“你们俩之前不会是都跟哪个女的好过吧，所以不想让别人看到，怕别人把新郎搞错了？”
“你想哪儿去了？！”陆峰赶忙急着辩解，“你是我工作后的初恋，我有几本账你不是早翻过了吗？”
“工作后？你也承认工作后了是吧，那大学呢……”
……
林凡看着眼前这一对儿新人吵得不可开胶，低头笑了笑，他知道陆峰是为了什么，其实真的不用，看着别人站在那里接受祝福他都替他们高兴，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兄弟。
他觉得陆峰把自己想的太脆弱了，但还是为陆峰的这份体贴感动，这辈子有陆峰这么个贴心的朋友，知足了。
“我当多大个事呢，”林凡赶紧叫停，笑着说：“不就是伴郎吗？没问题，我还没当过呢，估计这小子就是怕我抢了他风头才不让我去的。”
“我就说他小心眼，”见林凡已答应，徐姣马上眉眼舒展了，“我跟你说林凡，上次我参加我姐妹儿一婚礼，她请的伴郎伴娘跟网红似的，当时就跟我们一顿吹，说这样才叫养眼，不像有的人专门找长得难看的在旁边衬着，那不是出来吓人吗，都对不起来宾了……所以我当时就跟她说了，等我今后结婚时候，找一对儿明星长相的把她给毙了。”
接着又拍了一下陆峰肩膀：“再说你看看你这些朋友，除了林凡以外，都比你还难看呢，随便给我划拉一个，你让我怎么把吹出去的话圆上。”
“没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忍陆峰再被挤兑，林凡赶紧说：“到时候日期定了提前告诉我，让我怎么配合我一定保质保量完成。”
“三月后呢，到时候你再看你时间……”陆峰说。
“什么叫看时间啊！林凡自己都说没问题了，你就在这儿瞎操心。”瞪了一眼陆峰后，徐姣又笑说：“对了林凡，我那个伴娘姐妹儿长得漂亮，性格还特温婉，绝对配的上你这类型的，要不要哪天提前出来见见……”
“你这是相亲大会么？是咱俩结婚，别瞎操心了。”陆峰赶紧打断她。
“陆峰，以前我就张罗给林凡介绍好几次你都给推了，说他肯定看不上，我怎么觉得你对林凡像是保护自己闺女似的呢，生怕别人把他给抢了。”
林凡笑着打断：“是我现在工作太忙还不太想找……你放心，那天一定把伴郎当好。”
徐姣见大事敲定，就高兴的笑说，那你们哥俩儿好好聊吧，我去旁边买点儿衣服，然后又冲陆峰莞尔一笑：“待会来接我啊！”
……
徐姣走后，陆峰无奈的摇摇头说：“这女人啊，算是栽她手上了。”
“这事你早点儿跟我说不就得了，何苦为难这么长时间。”
陆峰突然转移话题问：“你和祁天一个公司呢？”
知道陆峰憋不住了，林凡答说“嗯”。
“见到面了？”
“见到了。”
“没……怎么样吧。”
想想已经搬到自己对门的祁天，喝了一口酒勉强说：“没怎么样……”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了解林凡，那就是陆峰了，此刻看着他强撑的表情，陆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就祁天那样的，事业再牛也改不了本性，不带让人消停的。”
看着酒瓶林凡心想，谁说不是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外表变的再成熟，骨子里也依旧是那个蛮横倔强的祁天，从公司到邻居，如果祁天想两人会天天见面。
“那他这次回来，会待多久知道吗？”
“不知道，没问。”
“那你俩……还有可能吗？”陆峰小心的试探问。
慢慢晃着手里的百威啤酒，看着原本清澈的啤酒随着晃动泡沫越来越多，林凡忽然觉得好多事就像这泡沫一样。原本一直在酒瓶里发酵，只要不去碰它就看不到它的存在，直到某天有人把它打开了，被外界的因素唤了出来，才让人发觉它其实一直长久的存在，就像，一个人的感情。
这次祁天回来，他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明明知道有些事不可为，明明大脑也发配了指令让身心都躲得远远的，但心里就是有某个地方不停地叫嚣着呐喊着，想让他往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其实每次碰见祁天，他都已经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跟往常一样不要露出端倪，但久而久之，他害怕有些东西就像这泡沫似的忽的溢出来，再也不受控制漫得到处都是，变得凌乱、狼狈不堪。
所以他希望时间久了不去理它，那些本不该他求的东西也能像这泡沫一样慢慢的消散，到最后再藏了回去……
“没可能，都过去了。”最后肯定的下了结论，说给陆峰听，也说给自己听。
见他这样不愿多说，陆峰也不再逼他，只是叹口气道：“你啊！最不让我省心，这几年看你拖着，我这操心操的头发都白了。”
林凡突然想起在大学后来的时候他总跟祁天在一起，别人感觉不到什么但陆峰不一样。同寝室同吃同住为人细腻敏感，对他又太过了解。于是忽然有一天看着他给祁天打完电话后，很认真的问他：“你想好了？”
可能因为真的接触久了会有心灵感应，他很准确的捕捉到了陆峰问题的意思，于是他坐在那里看着书没回头，用不大但却坚定的声音回答说：“嗯，想好了。”
当时陆峰就像现在这样，叹了口气说：“你呀，真不让我省心。”
是呀，真的不省心，如果知道曾经的奋不顾身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毕竟世事无法回头。
看着陆峰撸动着自己两鬓略微的少白头后，林凡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拿起酒瓶说：“行，还赖上我了，来吧，就敬你为我操的这份儿心。”
……
那天两人都有点儿喝多了，聊了好多。聊大学，聊工作，聊感情，林凡听得多，说得少，就记得后来陆峰喝多后一个劲儿的劝他，大学同学该成家的成家，该找对象的找对象，这么多年什么事儿都该过去了。
最后陆峰大个舌头扯着嗓子说：“别管祁天那个王八蛋，这都多少年了，该找个伴儿找个伴儿，什么年代了，喜欢男的怎么了，难不成还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这是个静吧，所以当有些人冲他们方向看过来时，林凡也不确定别人听到多少，听懂多少。不过无所谓了，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旁的人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而且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藏的很好，再也没有别的人发现他的不同。
等再喝了一会儿后，见陆峰明显头都抬不起来了，林凡自己也是晃晃悠悠的，于是赶紧拿起手机给徐姣打了个电话。
后来陆峰应该是被徐姣接走的，因为他模糊的记着是和徐姣一起把晃得晕头转向的陆峰拉上车的，徐姣临走之前还问他能不能自己打车，他还胸有成足的点了点头。
……
当一个人站在酒吧街上，林凡心想这酒还真是不能多喝，因为他的酒量从大学开始就没练出来过。
刚想叫车时才发现手机竟然不见了，正转身要回去找，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然后就听到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叫他说：“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