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第14章


林墨娆见她说的毫不脸红,便也不扭捏:“这个嘛,自然是率性直爽,心胸坦荡之人。”
“就这样啊……”祁雨似是有些失望,“我以为你会说,喜欢饱读诗书,温文尔雅,相貌英俊的。”
只见林墨娆一笑:“这些都有固然好,只不过比起读书作诗等风花雪月来,我倒更欣赏诙谐善辩,性情不羁之人。”
说罢,祁雨不由深深的朝她看了一眼,她一向性格和顺,善解人意,更是从来不大声说话,这样的一个女子,怎的喜欢的竟是这么个类型?想着,她无意的朝边上一瞥,看见自家二哥正盯着湖面不知道想什么,脑中忽然就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这墨娆姐姐说的,倒和她这坏蛋二哥那么像……
她盯着祁云仔细的看了看,他二哥虽人生的不那么高大,倒也算得上是英俊;心胸坦荡是没错,性情也是个直爽的没了边的;就是这诙谐善辩……祁雨不禁摇摇头,她二哥才一点都不诙谐。
见她看着祁云连连摇头,林墨娆心中便有些明了,就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问祁雨:“那雨儿妹妹喜欢什么样的?”
她这不问还好,一问倒叫身边的小丫头红了脸。
林墨娆见她方才还大大方的,眼下却是将小女儿娇羞表露无遗,便猜想这丫头定是有了心悦之人。
只见祁雨微低着头,手中的帕子在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说道:“自然是心地善良、温柔体贴、风趣幽默、恭而有礼……”
“还要玉树临风威风凛凛衣冠楚楚秀色可餐。”不及她说完,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祁云便一字不顿的接了过来。
祁雨听着他说的一连串,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瞪着他怒道:“什么秀色可餐!”说罢又臊红了脸转头拉过林墨娆的手,“姐姐你看他瞎说什么。”
林墨娆面上一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气,你二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这人的相貌每日能让你多吃上两碗饭,那也不错。”
说罢,她便和祁云一同笑出声来,惹的祁雨又用力的搅了搅帕子。
这边祁云游湖赏景,而另一头的秦歌则是刚巧完成一幅画作。
他将那画卷起来,递到听他要求还在一旁候着的福喜手中。福喜接过去,老老实实的将那画放入袖中,又不着痕迹的瞅了在一边奉茶的吟秋一眼,便匆匆的离开了。
待福喜一走,他才又将方才祁云打发福喜送来的画仔细看了一番。
纸张的中央,用笔墨草草勾勒出的是个男人的模样。虽然这画功实在不敢恭维,却也能从发型和服饰看出,那画上的人正是他。
画中,他站在一个种满了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院子里,背靠着一颗槐树,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本书,嘴边流着的口水,滴落在衣襟上晕成了一片。小腹再往下方的位置,则有一处微微隆起。
而那被祁云画的犹如熊掌的手里,捧着一本书,书上写着三个小字“春宫图”。
画的右上方还提了几个字:秦歌望春图。
他将那画仔细看过,见那人将他衣领处的一个毫不明显的暗花都仔细的画上了,心情便觉十分愉悦,心中也就不甚计较那人几日都未来找他之事。
第10章 十.表兄
自打那日陪祁雨游了湖后,祁云就总觉得祁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只不过他眼下并没心情去追问祁雨,因为这几日他被秦歌搞出了很大火气。
眼下福喜正急匆匆的从外头跑过来,从袖口摸出一幅画来递到他跟前,后又以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少爷,这是秦府派人送来的。”
祁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将那画接过来,朝着福喜冷声道:“明日再有人送画来,直接打出去。”
福喜战战兢兢的应下,赶紧一溜烟的下去了。
福喜一走,房中便只剩了祁云一人。
他将那画缓缓打开,上头的人还是那一身行头,只是下身未穿裤子,身上仅披着的一件长衫衣襟微敞,露出胸前的一点,另一边则是若有似无的遮着。腰间松垮垮的系着根布条,虽没露着什么不该露的,却是将一双腿明晃晃的亮了出来。且那画上虽未着色,却能透过他的笔锋看出那脸上的表情似是羞赧又似是享受。
他看着画中自己的神态,不知不觉的将拳头握的嘎嘎作响。
那日,他本是叫福喜送了一幅自己的大作过去,目的本是逗弄秦歌一番,想看看他是何反应。不想当日福喜从宅子回来便给他又带回来一幅,说是秦公子的“回礼”,且只许他一人时才能看。
他想着对方顶多不过也画画他罢了,就也没让福喜下去,接过那画就摊了开来。
不得不说,秦歌这画可谓是惟妙惟肖。那画上的人怒目圆瞪,眉毛紧皱,倒是和他平日里发火的样子别无二致。
画中,他的身上穿着件印有祥云图案的衣裳,是他平日里常穿的那件,只是那衣襟画的似是有些松垮垮的,将锁骨露了出来。
这画画的简简单单,且也未题字,祁云便也没太往心里去,只对着福喜评点:“倒是把小爷这英俊劲儿画的不错。”
到了第二日,福喜来报,说是秦府那边又送了幅画过来,叫他务必一人欣赏,切勿叫人在一旁同看。
祁云听了一笑,这秦歌倒是对自己的性子清楚的很,知道他越是特意嘱咐只许他一人看,他就偏要拉上旁人一起。于是也没理会,接了那画摊开。
只见画中的他还是那样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只是嘴角若有似无的有些上挑,看上去邪邪的。那件印着祥云的外衫被丢在脚边,衣襟敞的大了些,露出了胸膛,且腰带虽还在上头画着,却是没有系上。
他在福喜的注视下将画又卷起来,不动声色的给自己添了杯茶,说道:“这幅比昨天的好,尺度也好,表情更好。”
福喜只看了一眼那画就撇开了眼睛。见祁云说的如此淡定,只得也跟着称是。
第三日福喜再送画来的时候,祁云接了画,倒不似头两天那般毫不在意,而是还不等福喜说什么就将他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将那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虽面色微愠,却唇瓣轻启、面露羞赧的脸。胸前的两点隐隐约约若隐若现,而那件引着祥云的外衫旁边,又多加了那根长长的腰带。
“身材倒是画的不错,就是这脸……”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淡定的将画收起来,与先前的两幅一同放着。面色虽是如常,心中却还是有些懊悔,若是年幼时能好好的学一学作画,如今也不至于空有一脑袋想法却毫无还笔之力了。
想到这,他倒是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这次将福喜轰了出去。这画上的他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看了就让他不由咬紧了牙,心中不由将秦歌咒骂一番。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福喜就候在外头,喃喃自语道:“这秦少爷还挺神,他怎么知道这回少爷会给我轰出来……”
祁云就在懊悔与火气交加之中迎来了如今这第四幅画。
在他将这画打开前,他还想,若是他画个没穿衣服的自己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表情若再如此,他便真的要和秦歌算算账了。
话虽如此,可当他将手中的画纸展开时,他便明白了,秦歌每日回一幅画的意思,可不就是说,当日他所画的秦歌手里的那本“春宫图”,里头的内容就是他吗。
他攥着拳头,强忍着不让自己骂出声,心中暗自有了决定。若是明日秦歌还敢送画过来,他一定立马冲过去找他,让他当着自己的面,照着这画上的样子实际演绎一遍!
只是等到了第五日,福喜还是十分狗腿的把画送入了他的房中。
他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愤愤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不是说了,今日再有人来送画,就连人带画的打回去?!”
福喜听得一哆嗦,结巴着答道:“可……可今日来的……是吟秋姑娘……”
“……”
祁云觉得,可能除了祁雨之外,秦歌便是另一个克他的人罢。
他知道自己断不会将吟秋打出去,所以今日才叫吟秋来送画。
想着,他将那画一把夺过来,又叫福喜出去,这才将画打开了看。
果不其然,今儿个画上的自己可是真的什么都没穿,所有的部位皆是一览无余。且他左侧大腿处的一颗小痣,那人也没忘了给点上。再看那画中人的表情,可真是一副冲上云霄的嘴脸啊……
他用力的将那画攒成一团,开了存放着先前四幅画的小柜往里一扔,便气冲冲的出了家门。
祁云带着一团火气来到宅子的时候,秦歌正自执黑白两子的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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