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凡事》第47章


那天放学路上,边想突然问于锦乐家里有没有电脑,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想:少见多怪的大番薯!网上勾搭的有什么意思?哪有直接面对面接触来的生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⑩:enre,安可,表示要求返场再来一首的意思。
第36章 文化节
边想来到鮀城这么几年来,最无法理解的就是元宵节。
据说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认为元宵是仅次于春节的大节,这边不吃元宵,就像过年不吃饺子一样,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传统风俗——
市郊农村地区活动不少,多数是自己乡里村里组织的灯谜会与花灯会,其他拜神祭祖、全乡出动的热闹活动层出不穷。
但市区作为融汇了四方乡里村落的中心城区,反而对这个节日的反应显得平淡索味。各家各户拜祖拜神自去不提,唯一有那么一点儿元宵节意味的恐怕就只有大街小巷的小摊贩们大大小小摆出来挂着各式花灯的小摊,本地人管那叫“元宵灯”。这些“元宵灯”的消费对象大部分都是小孩儿,等到正月十五晚上,就能看到他们提着各种花灯穿街小巷地跑。孩子长大一点,大概是小学中后期吧,当中又有大部分的会因为学业的缘故放弃了这项活动——因为正月十五这个节日实在尴尬,在本地虽叫大节,但国家没有放假的政策,所以学校第二天还要照常上课。
而边想平日活动的范围就是在这方圆不过两百来平方公里的中心城区里,他一直没懂这个所谓的“第二大节”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冷清寡淡。
今年的元宵倒是赶巧,恰好碰上了第一周周六,正好周末补习班也还没开始,所以周五那天下午班上就有不少童心未泯的女生约着去买元宵灯玩。
换作以前,边想还得把这节当情人节过——别问他为什么,他脑壳子里管理“感性”与“浪漫”的那一半大脑还未开光,一片混沌糊涂浆糊状态搅动都嫌累得慌,不过是翁琳指着这天说是中国情人节,他就当是情人节了!
今年换做了王志超,那货刚拍拖不到几天就在短短一周内过了两个情人节,边想笑他那是东西结合中洋合璧,作为过来人还顺带提一嘴下个月还能再过一个情人节,当场把王志超惊呆了。
粗枝大叶如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光是“情人节”就有这么多个,敢情日子都不用过光靠浪漫能饱肚了?
自此,村头王村花家的姥姥成了个苦愁大恨的蔫番薯。
边想“桀桀”地笑着,告诉兄弟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热恋时光,随后转身趴到于锦乐桌上说,“元宵节晚上我们也出去逛逛?”
这人自来熟地全然没有一点瞻前顾后,直接把于锦乐放在桌面的新笔记本压了一个大大的折角,于锦乐把笔记本抽出来就先给了他一下,“不去,家人不让。”
边想抢过拍在自己头上的笔记本问,“为什么?你家里还管你晚上出去啊?”
其实他爸也限制他晚上外出,除非有正当理由,但一般这个年纪的人都不会太听话,所以超十一点之后的外出边想就从不过明路,都是直接熬到他爸睡着了才偷溜。
于锦乐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十五晚上有人施法,不能外出。”
边想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施法?施什么法?”
“就是法术,街头施法,给路过的人下咒的巫术。”于锦乐一本正经。
边想听得云里雾里,那种迷离的大概就跟听到了“外星人征战宇宙途中经过地球顺路把你绑走”的诡异感差不多,头上“蹬蹬蹬”亮起一片问号。
还想继续追着问,就被预备铃声和“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给揪回原位了。
英语老师分秒不差地踩着铃声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蹭蹭蹭”开始在黑板上抄题下几道语法题。
原本还闹哄哄的教室迅速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很快归位,前后不到三十秒的时间,教室里已经响起了朗读声,虽然一开始声调长短不一,但频率很快自发调整成一线,汇集成朗朗读书的一片。
这种来自于学生的自觉性与纪律性就是重点学校与普通面上高中的区别。
二班在上学期的期末栽了个大跟头,全年级十个班,英语成绩落到了第七,而同个老师带的另一个一班则冲在了第二,仅列于奥数班之后。
同个老师同份教材教出了成绩迥然不同的两个成绩,这位漂亮又文艺的漂亮英语老师当下表示“教学态度不认真功夫不到家”这个锅她不背,于是愤愤之余开始狠治二班。
才开学第一周,英语科就已经进入了轮番转的状态,不仅课前三分钟利用起来,趁着寒假时间,她准备了一堆额外“营养补给”,现在每天课前都要来上几道,强制性地给这帮不省心的小崽子脑子补补货。
“喂!”趁着老师还没抄好题,边想支着后两椅脚往后仰,“就算拒绝也找个正常一点的理由啊,巫术那什么鬼?”
于锦乐木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鮀城地区对神鬼妖仙各路神明的虔诚与拜祭全国闻名。边想不是本地人,家中文化跟他家又有所不同,这种不同造成的认知差异眼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连他家那俩小祖宗都晓得嚷嚷迷信不可取,于锦乐读了那么多年书,虽然在学校教育中建立起了一定的科学观,但同时他对家里一年从头到尾对漫天神佛的各种祭拜也见怪不怪,这种与神秘世界挂钩的仪式性一类的东西不言明,并不会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只不过要他当众承认,就显得过于羞耻了。
他能怎么说?说每年的那个时候都有人在街头巷尾烧纸钱做巫术,路过的人会被施咒下降?
心里半信半疑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眼角斜了一眼张弘宽,也正一脸兴趣盎然地瞅着自己,当下巴课本立起来挡住脸,不耐烦道,“你真烦!说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边想当下震惊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封建迷信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们的时间顺着一张由学校安排好的功课表,有条不紊且周而复始地翻着篇儿,就这么一溜烟儿打着车轱辘转过去了。
非毕业班的时间也总比毕业班的要宽容许多,偶有零星几个所谓的活动调剂一下这种流水账式的日子,就算是对一成不变的常规的一种打破了。上学期有运动会,这学期就有艺术节,这是当前所有学校雷打不动的俩节目,四月份的艺术节又与建校纪念撞到了一起,正好轰轰烈烈地搞一番事。
上学期是体委李钦到处抓人参赛,这学期轮到文委陈瑜雨为校庆文艺汇演愁白了头。
鮀中这种学校,体特生就说凤毛麟角,但有文艺特长的,那基本就是比比皆是,家境好的人家,谁家小孩儿不是标配着满级的琴棋书画类技能?闭着眼睛往走廊上随便一抓,满满一溜儿的小提琴八级钢琴九级古筝十级。
可惜人多也有人多的烦恼。
一个两个竞相端着绷着,相互推脱落跑,反正一个班就只要出一个节目,没有非谁不可,对于班里来说谁上去都没差;但对于他们个人就不一样了,影响到自己的学习时间就算了,说实话,有一门手艺在身的人并不如运动会参加项目要每天去训练得累成狗,他们更在意的是被人笑话。
仿佛就是谁谁谁捡了谁的破鞋,人家不要的你要?
少年人总把那面上三分薄皮看得重之又重,身上包袱仿佛重若千斤,轻易卸不下。
这天陈瑜雨的抓壮丁又宣布失败,追着人跑了大半层后蔫巴巴地回来,对着边想大吐苦水,“你说这些人都怎么回事?有必要逃成这样吗?”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晶晶亮,“班长,你不是会吉他吗?不如你上?”
边想一脸糟心地瞅着这两眼抓瞎的娃,“闺女,你这是要我上去弹‘一闪一闪亮晶晶’吗?”
陈瑜雨一跺脚:“你明明弹过!”
“那你记得我弹的是什么吗?”边想双手一摊。
陈瑜雨愣了下,就只依稀记得初中时某一次边想用同学的吉他弹了个曲子,然而具体弹了什么,好像确实没印象了。
“就是咯,当时打赌输给了老班,临时抱佛脚学的‘一闪一闪亮晶晶’,连谱子都看不齐,你指望我还不如直接派王志超上台表演狗熊翻跟斗。”
三两句就把兄弟给出卖得一干二净。
“不对,你还参加过十佳歌手呢!要不你上台唱一首?”陈瑜雨不死心,扒着边想不放。
边想怜悯地摸摸她的头,“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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