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凡事》第86章


楼下两人这回才对楼上扬手示意。
不过只有前头那个被搂着的展露了笑意,后头那个依然跟黑面神似的面无表情。
“是七班的陆景和程烁,你们认识?”于锦乐在学校的存在感不强,交友圈更是小得一双手数得过来,很明显陆景跟程烁就不在这十指范围内。
于锦乐摇头,他连那俩人谁是陆景谁叫程烁都对应不上,怎么可能认识。
“不认识你又冲他们笑?”边想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傻的你!”
于锦乐抿嘴不说话,他总不能说是看着人家举止亲昵就多看了几眼结果被逮个正着。
太丢脸了!
边想倒也不是真要从他这里问出个子卯寅丑来,他时刻记得自己追出来的初衷,于是掰开于锦乐扶在栏杆上的手,豪气万丈地往他手上一拍:“给!”
一块话梅糖静静地躺在于锦乐掌心里,裹着最原始的那种黑底白纹的纸质糖纸,是小时候一角钱能买到两颗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看到了。
别的不说,这种带着儿时回忆的食物很能刷好感度,因为它总能让人们从年幼时期的美好中勾出与感官味蕾产生共振的那种愉悦。
“哪来的糖?”这家伙爱喝饮料爱吃烧烤,可就从没觉得他爱吃糖过。
边想咧嘴笑,“抽屉里翻出来的。”
原以为会听到诸如“我带来的”或是“我买的”之类回答的于锦乐一懵,“抽屉?”
边想乐双手一摊,可是又忍不住邀功道,“我母鸡啊,这几天抽屉里老莫名其妙出现各种花样的糖,一天一颗,前两天的我给了大番薯他们,看他们吃了没事今天才给你的。”
于锦乐突然有点接不上话。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到处分给我们吃?”
边想笑成个大傻子,“这不是有让大番薯他们先尝过了么?总不会在里面下毒啦哈哈哈哈!”
他狗腿地剥开糖纸把糖送到于锦乐嘴边,“啊,张嘴——”
“你干嘛自己不吃?”于锦乐脑袋往后一挪,远离了那颗糖一点。
边想莫名其妙,“我又不喜欢吃甜的,干嘛要吃?”他锲而不舍地把糖往于锦乐嘴边一凑,“快吃!”
剥开的糖纸内侧随着他的动作而敞了开来,为了避免他把糖给喂到地上去,于锦乐张嘴把糖叼进口,结果就这一个垂眼功夫,好像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赶在边想把话梅糖纸揉掉之前拿了过来,摊开了放到栏杆上。
就见糖纸原本拧着的封口左右两边各写着一行字: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能在这种油纸材质上写下字,那人也算是费了不少劲儿了。
边想一看到文言文就牙酸,一脸惨不忍睹,“什么鬼?”
于锦乐无奈,“再不懂也识得字吧?”
思公子思公子!这分明就是情诗!
他想给这家伙醒醒脑!敢情这几天的糖都是偷偷喜欢他的女孩子给的呢!
思公子兮未敢言!这都不敢说了就送糖啊!还在糖纸上写字呢!也就这傻逼玩意儿心大到处丢给别人吃,要不是刚才那糖纸戳到他眼皮底下了估计今天这糖纸又得直接进垃圾堆!
“前两天的糖纸你没发现上面有写什么?”
边想一脸牙疼的表情,“我哪知道呢!全给了大番薯他们了!”
得!看来这姑娘的暗恋注定要黄。
“你当初跟班嫂怎么开始的啊?”迟钝成这样,暗示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边想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她说喜欢我啊,我也觉得挺喜欢那小姑娘的,就在一起了,哪来这些闲工夫还送糖写情诗呢!”
说到底,这家伙就是撩人不自知,得别人说白了他才能懂。
好渣!
作者有话要说:
⑰;:《喜欢你》歌词: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 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 她的痛苦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第66章 所谓喜欢
于锦乐扶额。
真是白瞎了送糖人的心思。
“所以现在就是有女生喜欢你了呗。”
边想“哦”了一声,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于锦乐感觉自己成了皇帝身边那个太监,怪急的,还是急死的那种,“就这样?”
“啊?”边想奇怪得很,“那我还能怎样?我连那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我能怎样?而且你说这人奇怪不?天天就暗戳戳给我丢一颗糖,我哪知道这是不是谁要整我啊?哪里敢往自己嘴里塞?”
你倒是防备心强得很,所以就先喂了王志超他们咯?
于锦乐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自己该为王志超他们打抱不平还是为他们的舍身验毒而感动。
话梅糖的酸甜从舌尖蔓延开来,他突然福至心灵,这人连女孩子如此毫无遮掩的明示都云里雾里,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呢?
这点认知让他暗自庆幸,也有点不自觉的悲哀,但是不管如何,只要能保住当前的关系,便是命运对他最大的仁慈了吧!
于锦乐的愿望是如此渺小,他因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将自己置于一个异常低微的高度,以仰视者的角度卑微又渴望地追随着边想,以至于后来边想命运发生了那般多舛起伏后,他都始终如一地选择了默默陪伴。
神秘送糖人的身份还没揭开,钱晓珊依然还是每天到高二(2)教室报到。
这段时间学校活动多,除了校队友谊赛和十佳,还有好几项奥数竞赛同时进入报名培训阶段,班上的学委不负学霸之名,一人挑战奥数化学二项,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连带把班上的工作都甩到了边班身上。
因此边班大概两三天能撞见钱晓珊一回。
不过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擦肩而过,不是他急着赶去办公室,就是她跟于锦乐说完话准备离开。
于锦乐看着眼前明显已经无话找话说还非要拉着他往教室外跑的钱晓珊叹了口气。
“晓珊,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能帮得上的我尽量帮。”
都说钱晓珊是冲着他来的,可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对他有那个心思,哪用这样天天往五楼跑?他一个大男生的都被不明就里只会起哄的同学揶揄得挺无奈的,就不信钱晓珊一点都没尴尬。
最主要是钱晓珊每天过来找他,扯的话题都没他什么事,反而绕着边想、王志超、李钦之类的转,这些话题可能女生们闲暇时喜欢聊,毕竟是鮀中高中部挺风云的几个人物,可他身为风云人物身边的小虾米,看到的不是他们打球多厉害姿势多帅气,而是他们露着膀抖着腿蹲路边的痞子样。
换句话说,就算他性别男性向男,也不喜欢跟那群怀春少女一样逮着男人就发花痴。
他不傻,钱晓珊这种表现,让他想误会都难。
钱晓珊本来落落大方,结果被这么直白的一问弄得小小尴尬了下。
不过很快她恢复了常状——
“真有这么明显嘛!”她嘟囔着说,撇着嘴哀怨地看着于锦乐。
“你天天来我这儿闲逛拿我当桥板,别当我瞎,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会儿两人就在小楼梯窗口前,于锦乐一心问清楚她怎么回事,确实也只有这么个地方比较隐蔽方便了。
却没料落入别人眼里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
边想从年级组办公室回来,远远就看到于锦乐站在小楼梯窗前,乍一看是单人站在那看风景,可那地儿明摆着就不是给人看风景的地方,仔细一看不意外地发现死角那头露出了一角校服。
联系这段时间的种种,不难猜出另一个人的身份。
他也不进教室了,就往走廊上一戳,背靠着柱子盯着教室外墙上的伟人语录瞅,然后是不是抻一下头往小楼梯窗户那头瞅。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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