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凡事》第131章


这种自以为情怀的装修中看不中用,黑漆漆又香味缭绕的,估计逼走了不少夜盲症和鼻炎客人——
“老板!”陆景一点也没客气,进了门没见着活人就闭气提声扯开嗓子吼。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金钱是萨拉索塔的巨无霸豪宅,保质期就只有十年,权力是古老的石砌建筑,能屹立数百年——出自于《纸牌屋》
第101章 小白手串
从里头走出来个“平头”小青年——头顶剃成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儿,可猎奇的是下边的头发没跟着锄干净,反而留长编出了细细的好几十根小辫子,看起来就跟头上顶了只八爪鱼似的——他咬着烟一边提溜着裤头不耐烦地嘟囔,“来了来了,喊什么喊,人有三急懂不懂!”
陆景每见他一次都要被他那神奇的发型逗得没法好好说话,上次来老板还编了满头的脏辫,跟套了个拖把头在脖子上没两样,今天更绝,挂了只八爪鱼就出来接客了。
他原地笑成个三百斤的孩子。
“老哥你这发型稳啊!”他撑着柜台捂肚子,“上头那地儿平得都可以跑马了。”
老板咬着烟乜了他一眼——那烟没点着,满室的毛毯毡毯装修,好不容易熏出了一股子故作神秘的藏香味儿来装神弄鬼,他不敢尝试让烟草味掺和进来,万一把人熏出毛病来他也赔不起。
陆景继续哈哈笑,“烟瘾犯了吧?在厕所里抽完再出来嘛!反正这里头黑不隆冬的,没来个眼力好的都顺不走你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这嘴也是没法更损了。
幸好人老板打开门做生意,端的是和气生财之道,虔诚信奉着“顾客为上”的教条,又秉着不跟小孩儿计较的原则,这才忍住了没直接上前揍人。他回身走到柜台后头,抽出个方形的锦盒很随意地丢在柜台上,咬着烟口齿不清地道,“喏,自己看。”
于锦乐打开锦盒,里头锦垫上放着一串木珠手串。
手串珠子色泽淡黄纹理细致,十五颗珠子排列整齐地用红绳圈成一串,珠面上依稀有图案,灯光昏暗下看得不尽清晰,陆景是个手欠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一把抓过手串。
珠子不大,直径约莫也就1。。5cm长,有限的珠面被人细细地雕刻上了小猫的图案,捏着手串在掌心里溜了一圈,图案纹路明显,雕工精致,连带上头那十五只姿态各异、憨态生动的猫都活灵活现了起来。
“哎,猫是怪萌的。”陆景这个假把式装模作样地点评道,“就是这木头颜色太难看了!你怎么给推这个玩意儿啊?”
老板把烟夹到耳后,夺过他手里的手串,拿出一块绒布擦了擦,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动作之刻意好像是要把这个不识货的傻玩意儿留下来的手气抹擦干净以免玷污了他的东西般,“你懂什么?正宗上好的黄杨木!”
老板对着这不识货的傻子说话可没劲了,那感觉就是弹琴遇到了牛、公鸡遇上了鸭,于是他还是选择把话说给了付钱的主顾听——好歹人家才是正经八百的顾客不是?
“以后戴的时间久了,颜色也会逐年加深,包浆也会越亮,新木颜色是浅了些,但木质硬度适中,质地也够细腻,比较附和你的要求,可以雕琢些比较复杂的样式。”
他从角落里把黑猫薅了出来,放在膝盖上捏着猫脖子,那猫是真的懒,竟然连反抗一下都没,重新调整了个新姿势又伏了下去,被挠得舒坦了,喉咙里还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你画画得不错,是自家养的猫吗?”他一边撸猫一边指着珠串上的图案说,“这种细功夫的玩意儿最费神了,平常我都懒得接,要不是看在你那些画有点意思的份上,我才不自找麻烦。”
“谢谢啊——”于锦乐对麻烦人这事没有陆景那么理所当然,有点诚惶诚恐地答道,“这猫是我在养。”
虽然没带回家,但却是是他在养没错——那是小白,边想的半个儿子。
“这玩意儿见着那画跟见着女神似的,都跑不动了,我上工的时候就一直在我脚上挠着,拖鞋都给抓烂了,愁人。”老板指指腿上懒洋洋的黑猫说,“手串给你打个折,那些原稿我也就不还你了,留着给这懒货当个念想。”
黑猫似乎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尾巴啪嗒一下晃着搭上了店主手臂。
于锦乐看着黑猫翘起来的尾巴下那俩蛋蛋简直一言难尽。
他们家小白是只公猫,怕是跟这位同性相斥……
不过还是要感谢小黑的厚爱。
底稿是速写漫画,为了方便雕塑还刻意简化了线条,拿回去了也是成为他那叠画稿堆里的一员,等着寒暑假了打包买给收废旧品的,实在值不得几个钱,既然老板这么说了,别说是打折,就算是白送,于锦乐也没意见。
速战速决拿完东西,等再回家也该天色暗下来了,陆景还在一边神叨叨,“你真是太容易说话了啊,那原稿就这样送他了?你可是原作者,有版权的哎!”
于锦乐没想那么多,手头经费有限,这手串不仅在老板的帮忙下挑了个价格适中的,还能进一步打折实属意料之外。
临走前老板送他们到门口,陆景落后于锦乐两步走在后头,经过老板身边时,老板嘴多说了句:“难得你身边有这么个没有戾气的朋友。”
话一说话就见陆景这□□包要炸,赶紧挥挥手赶人:“去去去,赶紧走!小孩子早点回家写作业去!”
这个时期的中学时代,不管是面上还是重点,除中、高考两大关卡,每学期风吹不动的二大项就是期中与期末考,前者管上半学期的巩固,后者是一学期的总体情况反馈。
高二文理尚未分科,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考试的范围文理兼修、生工兼备,是最最苦逼的一学年。
理科的复习还好,基本概念颠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平常题做得多也就自然记住了,没有平时的题量积累,这些佛脚不好抱,反而是文科,非毕业班的就没几个会跟自己过不去天天抱着课本来记——即便有那么伶仃的几个也就被淹没在大众人潮里浪花都拍不出一个来,所以停课备考的时间里,大部分都被拿来进行最大强度的抱佛脚活动了。
教学楼教室数量本来就有限,一到考试周还得一个班拆成两个教室来分配,好歹今年不再实行年级交叉排位,就是出于方便监考的考虑,所有的考场都设在了教学楼内,不再利用科技楼的实验室来作考场。
这对于学生们来说,简直是悲喜参半,悲的是少了实验室内器材的掩护,连小抄都不那么利索方便了,喜的是总算隔壁能搭着个同班认识的,逮着机会就能校对一番。
大考小考,传字条抄小抄,总是学生生涯的必经,不是抄人就是被抄,是再规矩的学生也难逃的规律。于是考前大家最关注的除了各科的监考老师,就是自己的位置分布了。鮀中教务处在这方面就比较鬼畜了,别人家学校正常来说要么按照成绩排位,要么直接同桌一刀切,左边留下右边走,或反之,总之是自家学校的考核,怎么方便怎么来。
可鮀中就不同了,教务处的老师对自家学生仿佛抱有一种很特别的情怀,主要表现在他们不吝于在学生身上花费大量莫名其妙的时间来作有理可循的、无理可依的各种安排:时而跨学部排位,时而跨年级排位,按照座位号单双分配的也遇过,其能折腾的劲儿,就差点拿他们来一会儿排成个S一会儿排成了个B了。
监考老师的分配名单在年级组通知栏上贴着,边想作为最常出入办公室的人,不仅在于身为班长事无巨细都得往上报,还经常得帮着忙不开身的各科代表跑腿送作业,这不,刚送完英语画报,又被春姐逮着把下节课要用到的录音机拿了过来,还没进门,就让人给堵了。
面对那些殷勤看着自己的星星眼,他晃晃手里笨重的录音机,还没开声,王志超马上狗腿十足地上前接过手。
李钦在后头推着他往教室走,嘴里不断叨叨:“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两个教室四天八科八个监考老师,我瞄一眼也记不到全部啊——”他很是无奈,“而且考场分配还没下来……”
“记多少说多少记多少说多少哎祖宗!”王志超放好录音机,回头打断他的话。
边想斜睨他们:“求我。”
王志超李钦一行人完全没有压力,集体谄媚相:“求求你了哎祖宗——”
也就差没狗腿得当场下跪给捶腿捏背了。
边班长摇头表示这句祖宗赚得是毫无成就感。
他撇撇嘴,捡着记得住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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