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凡事》第140章


翁琳皱了皱鼻子。
这是边想很喜欢的一个小表情,特别可爱,每次见着都想往上轻轻弹一下。
可惜现在看着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被看穿了她有点不服气,“如果我说我一定会回来呢?”
你还等不等我?
喜欢边想的女孩子很多,可是这一年以来她根本没见着哪个女生真正接近过他,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边想失笑,“你回来就回来啊,你家在这边呢,你怎么可能不回来?”
他顿了顿,又接道,“回来了,就来找我,请你吃个饭还是请得起的,朋友嘛!”
是的,朋友。
不会有其他可能了。
分开之后,但凡有任何一点的后悔,他都不会等到现在还迟迟不表态。
“不过到时候估计就不在鮀城了。”
他爸说过,会留在鮀城这么些年,大部分是因为他,现如今他的中学生涯也快结束了,等他上了大学,他爸的工作调动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了。
“省城吧到时候。”他笑道,“到时候尽量在省城请你吃饭,一定比这小地方有派头。”
有些东西,真是说变就变。
不止翁琳,连边想也有点儿感慨。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这会儿却连下一个约饭地点都找不着了。
也不知道还见不见得着面,就跟大人世界里一句“下次一起吃个饭”一样,就一句客套话,说完之后又不约而同地一笑而过无人当真。
第108章 平凡无奈的现实
“你现在真丑。”翁琳从台阶上蹦了下去,隔着两级台阶站在他跟前,仰着头看他,“怎么那么久都没白回来啊?头发也不留长点儿,光头了都!”
这两年台岛的偶像剧开始在大陆流行起来,里头的男主男配清一色的皮肤白皙头发飘逸的王子形象,而边想军训完回来后,虽然臭美本质不减,但审美到底受到了大冲击,画风从“精装”往“毛坯”方向转变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再难扭转回来。
虽然也折腾了沈昀佳不少美白功效的护肤品,但后面肤色褪为小麦色后他也就打住了,并且为了保持这个色度花费了不少心力——他原先天生的肤色偏白,翁琳哪里知道他为了维持这个装逼的小麦色肤色,每天还得坚持一定量的日下运动。
男人都有一个胡子扎拉的浪子梦,他借此顺理成章把自己捣鼓成了一个黑皮短茬的“硬汉”并且乐此不疲,要不是学校仪容仪表抓得严,他还想试试蓄点儿胡茬——
这就跟时下女生们追求的所谓花样美男相去甚远了!虽然同样有人觉得他帅气,但翁琳明显就不是这一波人中的一员。
骚包的人都有一套自成一派的审美体系,最是讨厌被人品头评足,尤其对自己的眼光有盲目自信的边小爷,以前他不用跟翁琳细说,现在更不会。
所以他略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走了,别太晚回去。”
两人的交流到此为止,前后不到十分钟,果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载着于锦乐回家的时候,边想在前头感慨道,“现在想想,我还真挺渣的。”
风有点儿大,于锦乐为了听他说话,把头搭到他肩上,然后听完也不知道该应点儿什么好。
他的立场不像王志超和李钦,会从哥俩好的角度出发替边想愤愤不平,因为自己心里有鬼,也做不来委以虚蛇你快乐我开心那一套。对于翁琳跟边想的事,他是知道得多揪心,了解得深操心,还不如就跟原先一样懵懵懂懂来得舒畅,他既不愿多说也没有资格去发表什么言论,总归是当事人想怎样最好就他自己说了算,别来问他什么意见就好。
他知道自己这样特别小家子气,可这种无望的事情,他是真宁可躲远了也不愿意掺和进边想生活的千丝万缕中。一些东西,边想这个糊涂人能耍混,自己可不能,于是只能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要辨清现实。
在停车场等边想过来的那短短十分钟里,他设想了无数可能,其中让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边想牵着翁琳过来跟他说:“小鱼儿,我俩和好了,我得送琳儿回去,你自己回家吧。”
与其让边想那样开口赶人,还不如做人识趣点,自动自觉先行消失来得爽快——
其实边想不可谓不了解他,要不是手里还揣着他那串车钥匙,于锦乐真会不管不顾自行离开。
他就像是寄居在贝壳下面的软体生物,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倏地收起软肉,将自己深深收起来。哪怕边想跟他说过无数次对着他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但在此时此刻,他仍没有那个理直气壮索取安全感的资格。
接下来的日子宛若白驹过隙,成绩发放、家长会、运动会就是定点行程,随着时间的推移依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于锦乐负责的板报设计最终取了边想建议的猫咪运动会题材,他把简化了的小白和它的一众“后宫们”都搬到了各种项目上,文字内容找了英语课代表起草了篇英文版的解说文。
“好可爱啊!”
于锦乐正站在椅子把水彩调开,下面传来陈苗苗的感慨,“你上次说动物运动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准备画龟兔赛跑。”
“要是让你一猜即中那边班道行就太浅了。”整体的图稿他已经用粉笔起了草稿,描完边就可以上色了。
最难的构思设计一旦有了头绪,剩余的那些都是水到渠成。于锦乐没有进行过专门的画画培训,全靠长久以来自己私底下涂涂画画的练习掌握的技巧,最多再加上丁点儿个人审美,说白了就是十足的野路子,靠着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技能居然能获得众人欣赏,也是出乎他意料。
不过人大概都这样,一旦自己的付出被别人赋予了肯定,就会连带会生出格外足量的动力来。
所以于锦乐还蛮喜欢这种安静地涂涂画画的工作。
板报组就那么四五个人,但几乎人人都有自己的时间布置习惯,有的习惯利用午休完成工作,有人则喜欢留着课间或者放学后的零碎时间,于是为了迁就各人,他们没有把分工的前后给区分出来,都是小组里谁得空了就上前,画画和文字同时进行,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工就好。
这样的安排导致了板报完成前,整块都呈现出一片狗啃式的花样来。
“你素描也很厉害啊,上次操场写生,美术老师说你那画要是写实的就好了。”
陈苗苗说的美术写生课,其实也就是只能在学校范围内过过干瘾,画点校园景物什么的,不像真正的美术生那样能外出到野外去进行写生活动。
当时大部分人都以球场、建筑或者人物为题,拿出手的都是宏场面的素描,唯有于锦乐另辟蹊跷。
也不算是故意要不走寻常路,就是那会儿他正坐在花圃边的石椅上,旁边就是修葺过好一阵子的花圃,正当枝繁叶茂的时节,抽枝发条得飞快,他一低头就瞧见从中巍巍颤颤冒出来突兀的某一根枝条。
再普通不过的一枝,回头随时会被学校负责绿化的工人处理掉的那种。
他也不挑,唰唰唰几笔就把它给画下来交成了作业。
第二周美术课上老师展示了好几幅质量上乘的作品,其中就有于锦乐的那副“一枝独秀”,可也唯独他那副被点评上一句:“虽然这画总体感觉很好,就是写生重在于纪实,希望这位同学下次能如实作画。”
于锦乐简直一言难尽。
可那枝条实在太普通了,一个回头分分钟就能淹没在同样平凡的千千万万绿枝下,别说隔了一周再来场景重现,怕是当时一个晃神都能跟其他枝杈混淆掉。
现在还被陈苗苗拎出来说,他也是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好。
行吧,臆想就臆想吧,好歹也是“感觉很好”的一幅。
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画的最普通的枝叶,能画出一副“感觉很好”的写生画,那也就算值了。
不枉他的平凡。
他对着黑板笑笑,并未接话,陈苗苗也当他是默认了。
“今年八月的漫展你好像也有参加吧?”她说的是边想被关在营地军训那会儿,鮀城地儿小,动漫圈更小,加上时代限制,网络伊始,各地爱好者尚且未能联合起来搞事,所谓的动漫展也只能以小打小闹的私人组织形式进行。
“我看到你的名字,但没见着你人,大概是跟你错开了时间。”
“家里有事,我没去。”要不是老同学的软磨硬泡,他别说到场,就是作品都不会出现。
眼下高中早已被各科磨砺完了时间和精力,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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