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男主他长得丑》第51章


我怯懦的为自己寻找借口。
☆、Chapter 42
小镇格拉斯作为法国乃至世界的香水之都,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新鲜采摘下来的花瓣随着风飘洒在空气里,如同一场献给众神的嗅觉盛宴。充足的阳光和丰沛的水源让小镇遍布大大小小的花田,它们缤纷多彩,就像颜料盘上肆意涂抹的纯净色块。
风信子、黄水仙、茉莉、薰衣草、长寿花、晚香玉、玫瑰……但凡市面上所拥有的花卉精油种类,都可以从这里制成,妇女们将新鲜鲜花一排排贴在涂满油脂的木板上,让这些鲜花温柔的窒息,缓缓陷入永恒的睡眠,然后再收集油脂离析成昂贵不菲的精油。
每种花都有各自的花期,于是大半年不分日夜,都有人忙碌在这些色彩鲜艳的花田中,唯有百花凋谢的冬季,人们才会待在晒有各种干花干草的谷仓里,伴着音乐跳舞、谈天、聚会。
只有这个时候,在花田里笨手笨脚的我,才总算能发挥自己的长处,为人们拉奏小提琴。这里的花农最早还会奇怪由一个女孩来提供聚会时的音乐,不过连续两年后,就习惯了我能在气氛热烈时,随时拉奏出一曲应景的曲子来。
聚会的末尾,信差送来大堆的信笺和包裹,立刻被等待的人们围了起来。
“梅格,你的信。”
隔壁家的罗拉姑娘用她那嘹亮的嗓子喊着我的名字。
拉了一整晚,手指都快磨破的我,连忙谢绝身旁希望再来一只舞曲的要求,将小提琴放进琴盒,拎着它,挤出人群。
罗拉将信交给我。
看着信笺上熟悉的字眼,兴奋了一个晚上而略带疲倦的情绪,依然再度起伏。
我拿着信沿着花田,一路快步回到自己那个建在花田附近的小木屋。
屋子里的装饰很简单,普通的木桌,两把椅子,装着各种精油的瓶瓶罐罐,实话说,单凭我在花田里忙碌一年的工钱,也只能将这个小小的屋子维持成这个样子了。
信来自巴黎,自从离开那座繁华鼎盛的城市,离开那片被煤尘笼罩的天空,来到格拉斯的碧蓝天空之下,与这些鲜花为伴,似乎灵魂也被涤荡。
克丽丝汀在信里介绍了她和劳尔的近况,譬如她在歌剧院的台柱身份逐渐稳固,不时还可以接到出国交流的好差事,自从埃里克指引她走上音乐殿堂的圣阶后,凭借努力、汗水还有爱情支持的她,音乐之路走的越来越顺畅。
实话说,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人间的不对劲,却怎么也没想到,劳尔就是克丽丝汀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男孩,他们打小就认识,却因为譬如家世等各种原因不得不分开,再次相遇,尽管也经历了许多磨难,在这对有情人的坚持下,爱情之花越开越艳。
整封信没有一个字提及埃里克,自从我逃婚离开巴黎后,吉里夫人和克丽丝汀都坚决保护着我的信息,更不会主动提起埃里克的消息,她们笃定一定是埃里克做了非常伤害我的事情,才会害得我在临近订婚前忘却一切的离去。
当然,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她们也不知道埃里克的近况。
信的末尾,克丽丝汀希望讨要一瓶我亲手调制的香水。
在格拉斯待了大半年时间,耳濡目染,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调制香水,摆弄这些瓶瓶罐罐,享受各种美妙的气味在玻璃瓶中碰撞交汇,并且调配出另一种全新的气味,这种创造式的工作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也算是为我因脚腕受伤而无法再跳舞的人生,提供了新的延续。
我挑了瓶得意之作,开始写这封长信。
窗外响起一阵闷雷,预示着格拉斯的花农们又要准备开始一年的劳作了。
盛夏,格拉斯的收获季。
零零散散的人们散落在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田中,用镰刀娴熟的割下这些紫色小花,小孩子们在田里跑来跑去。
太阳悬在最高的空中时,罗拉拽着我从花田里走出来休息,双颊通红的对我微笑。
“梅格,我要结婚了。”
“真的?!”
我知道罗拉很早就和镇上一个叫拉斐的小伙子定情,可能听到他们修成正果的消息,依然从心底觉得很开心。
“下周一,妈妈会用薰衣草熏香我结婚时穿得礼服,你会来么?”
“当然。”作为与罗拉交好的朋友,我义不容辞答应下来。
可心底总还是不免有小小的痛苦和低落。
我离开了巴黎,带走了自由和自我,却遗落了自己的爱情。
每日在花田中忙碌,才会让自己没有空闲时间去思考,这辈子能否再爱上除了埃里克以外的其他人……
为了掩饰夺眶而出的眼泪,不让罗拉看见,我不得不将视线转到旁边的大路上。
路上有一个穿着破烂、又高又瘦的男人走着。
在格拉斯的收获季,经常有流浪汉来讨水和食物,希冀自己运气好些,能获得一份工作。
这个男人看起来同其他流浪汉差不多,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戴着一顶几乎遮了大半张脸的破毡帽。
他站在花田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您需要喝水么?”我朝他喊了一声。
这十分寻常的一句话。
这个男人却像被晴空里落下的霹雳击中一般,浑身僵硬,他迟钝的转过身来,像被巫术指引的木偶般,疯狂的朝我跑过来。
直到他跑过了半个花田,我才认出来他的脸。
这张丑陋的,这张熟悉的,这张让我彻夜难眠,又让我悸动不已的脸。
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罗拉吓得尖叫,死死攥着我的手臂,拼命拖着我向后。
可我却奋力挣脱她,朝那个危险之源,救赎之源跑去。
空气裹挟着无数的薰衣草花粉划过我的皮肤,跑动时的风将我的草帽吹落,裙摆刮得失去样子,正午太过安静的田野让我连自己跑动时急促的呼吸都能听清,我不得不拎着裙摆,才能冲破无数薰衣草花枝的羁绊。
埃里克!
埃里克!
埃里克!
在我那间简陋的小木屋里,埃里克和我坐在屋子里唯二的椅子上面面相觑。
过了这么久,埃里克还是这种死性子,我若是不开口询问,他就只会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如饥似渴的盯着我看。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只好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迟疑半天,他才从衣服里摸索出一小瓶香水,交待了全部。
这瓶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是半年前,克丽丝汀从我这里要走的一瓶香水。现在看来,她要走这瓶香水的初衷,似乎就是为了将它转交给埃里克。
彼时的埃里克,已家财散尽,身无分文。
他从东方带回的连城财富,大部分捐赠给了巴黎歌剧院作为修缮费用,另外一部分则作为补偿费用,借助克丽丝汀和劳尔的名义用来做善事。
倘若这段时间里,他做的唯一一件有人受到伤害的事情,那便是波斯人。
波斯人是埃里克的救命恩人,却也下毒差点杀死他,还写信挑唆菲利普与埃里克决斗。若不是朱利安的精心救治,埃里克几乎丧命。
究其根源,不过埃里克所拥有的那些惊人的财富,当这些财富消失后,波斯人无法承受,嗅了亲手制作的有毒香水,离开人世。
埃里克告诉我,他像个苦行僧般,流浪在塞纳河畔,用卖唱换来维持生计的铜板,在巴黎歌剧院,能换来数万法郎的好嗓子,有时居然连一顿饭都换不到,幸好他还会各种各样的杂耍技巧,比如腹语,比如魔术,总算赚得了旅费。
所以,找到我时,他的胡子扎手,头发蓬乱,身上臭烘烘的,跟我记忆里那个考究精细的男人判若两人,也难怪在花田里,我认不出来他。
我不得不为他烧了两大锅开水洗澡、洗头发、烫虱子。
此时,总共就一间屋子,埃里克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我不得不走出来,坐在屋子外的矮墙上。
聊了整个晚上,分隔五百个日夜,我们有数不清的话、数不清的事情分享和交流。
太阳正在从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的边沿逐渐升起,橙红色的光线覆盖在茫茫的紫色田块中,天空里的云朵缓缓变成跟薰衣草花一样的青紫色,缓缓扬起的晨风如潮汐般推动着无数细细枝节。
破晓时分的花田,这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色,在巴黎的城区内可无缘得见,那里只有数不尽的人、马车、还有排列成行的街道和建筑。
相信,埃里克也会喜欢这里的,他的灵魂向往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譬如唱歌、譬如灵魂,我忍不住轻笑出声。
也许,我们会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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