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65章


一年半前,他和妻子丽元穿越到了18世纪的法国,其後,他虽然成功回到了现代,妻子却被困於中世纪。纳纳得知了以後,便拿走了作为穿越道具的镜子,瞒著他前往中世纪寻找母亲,结果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想到家中发生的不幸,尼古拉不禁叹了口气。
“纳纳还是没有跟你联系吗?”
瑟摇摇头,无奈地说:“从她消失那天起,我们的联系就断了,镜子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唉,这孩子,我都叫他不要插手了……”
尼古拉打开随身携带的袖珍笔记本,点击了几下,把屏幕转向瑟。
“说正事吧。自从发生了那些离奇事件後,我就开始调查这面镜子。它叫‘月亮百合’,制造於1596年的威尼斯,1600年时它被作为结婚贺礼送给了当时的法国王後,据说她到死都一直带著这面镜子。”
瑟看著屏幕上的图片,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纳纳也跟我提过。”
“可是最近,我透过一些关系从历史档案馆查到了一件事。有份资料显示,美第奇王後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
“诶?”瑟抬起头,金色的刘海底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难道说……”
“没错,我怀疑最早带著镜子穿越的人,就是那位美第奇王後。”尼古拉顿了顿,定定看著瑟说,“此外,还有一点也令我很困惑。”
“什麽?”
“一年半前,我们杂志社的副刊正在做有关美国独立战争的回顾特辑,我和丽元都有参与,而在那之後不久,我们就穿越时空来到了那个时期……我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瑟皱起眉,试著分析他话中的涵义:“你的意思是,穿越很有可能并不是镜子的意志,而是由人的思维所决定的?”
“至少这可以解释,为什麽我们坠入的是中世纪的法国,而不是其他时代。虽然穿越时空听起来很离谱,但我相信任何事都是可以用逻辑解释的,问题在於我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能够达到同等高度。”
瑟沈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
“我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根据纳纳总结出的穿越理论,当两面镜子贴合在一起时,空间产生扭曲现象,当事人便会带著其中一面镜子坠入另一时空。乍听之下好像可以理解,但事实上,镜子并不是打开了一扇连接两个时空的门,而是单纯地引起时空混乱,应该不可能有明确的穿越年代和目的地才对。所以我猜测,纳纳能够顺利地回到现代,多半是由於她自己的意志。”
“没错,就我亲身经历而言,我也是这样回到现代的。”
“是吗?”瑟好奇地问,“那为什麽,纳纳的母亲她……”
尼古拉低头下,嘴唇蠕动,好半天才说:“都是我的错。”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自己穿越的过程。
“我们穿越的时代正好是独立战争结束的那一年,当时整个社会动荡不安,而参战的士兵又把民主的思潮带回了法国,鼓舞了底层的人民,使他们萌生了争取自由的想法,因此各个地下组织都开始积极活动起来。
而我和丽元被其中一个组织收留,也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活动。丽元曾经告诫我,不要干涉历史,但我当时一心认为那是个近距离接触历史的好机会,没有听从她的劝告,结果在一次活动中,我和她走散了。
後来,在偶然的情况下,我跟著组织来到凡尔赛,在一片混乱中,我和一位蒙面的贵妇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镜子发出刺眼的白光,然後我就只身回到了现代……唉!”
听见尼古拉懊悔的叹息,瑟无声地转开视线。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脸震惊地将身体探向前,“等等!你刚才说,你们穿越的年代是独立战争结束那一年?”
“是啊,我记得是1782年。”尼古拉疑惑地问,“怎麽了?”
瑟不敢置信地看了尼古拉许久,跌回到椅子上,仿佛头疼似的撑住前额。
“天哪!”
“到底怎麽了?”
“尼古拉,这下事情麻烦了。”瑟皱眉说,“纳纳前往的年代是1778年,比你们早了四年,换句话说,那个年代你们根本还不存在,她就算翻遍整个法国也不可能找到你们啊……”
☆、(32鲜币)天使的私心 第一章
第一章 Heartache due to A Misapprehension 令人心痛的误会
进入深秋的凡尔赛接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在一段潮湿、寒冷的日子过後,天空终於又放晴了。然而遗憾的是,查亲王府的主人、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克雷蒙德公爵的脸色,却恰恰跟这阳光明媚的天气相反,始终笼罩著一层阴霾。
老实说,自从杰欧瓦以萨尔特的模样大摇大摆在城堡里住下之後,他的脸上就再也没出现过笑容。虽然纳纳多次跟他解释,说杰欧瓦和萨尔特不是同一人,只是拥有同一副躯体而已,却仍然不能吹散他头顶的乌云。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讨厌看到纳纳和萨尔特亲密的模样,也不喜欢她为了替杰欧瓦辩护而不惜把他惹火,更让他不满的是,她居然还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为什麽发火……
这只迟钝、愚蠢、同情心泛滥的贵妇犬,实在太叫人生气了!
就因为这样,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十分不顺。为了不破坏和杰欧瓦的同盟关系,他每次都勉强压下怒意,她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让他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他一直在想,假如纳纳拥有能够窥视别人思想的能力就好了,这样她就会明白他有多麽纵容她……可惜她并没有。
而这样的坏脾气也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就在某天夜里──
洗漱过後,纳纳穿著从萨尔特那里收到的新款睡裙,披著长发走进卧室。克雷蒙德正背对著他坐在书桌前,就著烛光处理那些繁琐的信件。
“不睡吗?”纳纳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点的黄金座锺,对著他的背影问。
“不用管我。”克雷蒙德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把烛光调暗,继续在纸上书写。
纳纳等了片刻,见他似乎真的很忙碌的样子,只好独自钻进被窝,拍拍枕头躺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些天来,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却总是找不到时机,不是气氛不对,就是有别人在场,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和他独处的机会,他却又在处理公事……这样下去,她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和他说上话呀?
辗转反侧了许久,纳纳终於还是忍不住坐起身,轻声说:“那个,克雷,我们能谈谈吗?”
克雷蒙德手中的鹅毛笔停顿了一下,又很快动了起来。
“现在?”
“嗯,如果你有空的话。”
“不,我没空。”克雷蒙德想也不想就说,“等下次吧。”
纳纳在背後悄悄吐了吐舌头,心想:从如此冰冷的语调看来,她没猜错,这个小心眼的魔鬼果然在生气。这样一来,她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下定决心,她翻身下床,慢吞吞走向书桌,在他身旁站定。
发现身旁有阴影,克雷蒙德转过脸瞥了她一眼,纳闷地问:“怎麽了?”
纳纳不自在地搓了搓睡裙的下摆,视线逐渐和他对上:“我刚才不是说了麽?我想跟你谈一谈啊。”
“谈谁的事?萨尔特还是杰欧瓦?”
“都不是……是有关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克雷蒙德重新低下头看著信纸,冷淡地回应,“真稀奇,你居然会提到‘我们’,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跟我之间的关系了。”
对於他的冷嘲热讽,纳纳一时间有点摸不著头脑,只能无奈地呆立在旁边,看他以飞快的速度写信。
一直等到他写完第三封信,纳纳深吸一口气,突然按住他搜寻空白信纸的手,顺势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满脸严肃地握住他的肩膀。
克雷蒙德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得一愣,整个人错愕地僵在椅子上,连鹅毛笔从手中滑落也没注意。
“……你在干什麽?”
纳纳看著他,诚心诚意说:“克雷,你真的那麽讨厌跟杰欧瓦合作吗?讨厌到不惜伤害萨尔特的感情?你再想一想,他可是萨尔特,那个像白雪一样纯净的萨尔特啊!用如此凶恶的态度对待他那样善良的好人,你难道不会感到内疚吗?”
克雷蒙德的眼神只柔和了一秒,又迅速恢复阴冷。
“你刚才说,你想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原来那只是你为袒护萨尔特而编造的一个借口?”
“不是!我只是觉得,假如不先消除你对萨尔特的误会,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
克雷蒙德立即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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