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82章


“我、我的朋友还在牢房中,拜托你快点把他救出来啦!”为了摆脱两人之间的尴尬,纳纳急忙给他找了件事做。
克雷蒙德凝视她的红唇,许久,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她,转身向典狱官交涉。
典狱官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对他说:“其实呢,那个囚犯也没什麽大罪,在临时牢房再关个几天就会被押送到外省去,现在放还是不放,纯粹就看公爵大人的诚意了……”
克雷蒙德领会他的意思,从衣服里摸出钱袋,往他手上倒了满满一捧金路易。典狱官乐得眉开眼笑,马上毕恭毕敬地前去打开瑟的牢门,把他从里面扶了出来。
“斑比,太好了,你自由了!”纳纳高兴地握住瑟的手,把他拉到克雷蒙德面前,“你要谢谢他哦,他是克雷蒙德公爵,伊夫林省的领主。克雷,这是我的朋友,名叫瑟,斑比是我起的昵称。”
瑟平静地打量了克雷蒙德两眼,友好地向他伸出手,说:“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克雷蒙德却看也不看这只手,直接盯著他的眼睛,冷声回应道:“不客气。”说罢,便带著纳纳走出大门。
瑟抱著伤痕累累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们的背影,眼底显出异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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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奋不顾身搭救玛丽王後的事,很快在宫中传开了。玛丽王後顺带把以前在歌剧院受到纳纳照顾的事一并公开出来,路易十六也称赞她是个博学多才、知识丰富的东方人,就连最排斥外国人的极右派也对她的行为赞赏有加,如此一来,原本饱受歧视和非议的东方少女,便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英雄。
而相反,下令将纳纳关进西岱岛大牢的那名禁卫军上尉,则落得个两面不讨好的下场,不仅被革了职,没收了俸禄,还被冠上了是非不分的骂名,遭到宫中贵族们的唾弃。
纳纳觉得自己的好心总算没有白费,因而感到很高兴,但过多的赞誉和频繁的拜访又令她觉得很麻烦。
在她回到查亲王府後的两个星期内,不断有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前来探望她:
首先,是玛丽王後派来的御医。为了防止纳纳在那场爆炸中留下伤痕,他们执意要帮她做全身检查,结果被克雷蒙德不客气地请出房间。纳纳只好委托他们去查看斑比的伤势,以免他们白走一趟。
接著,王後身边的贴身使节也来向纳纳表示谢意,并趁机偷偷问她,是不是能占卜出玛丽王後的第一胎是公主还是王子。纳纳心想,虽然她知道是女孩,但依照当时王室极其渴望继承人的心理,若是直接说出占卜结果,恐怕会对自己很不利,於是她便谎称自己受了惊吓,占卜能力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就这样把使节打发走了。
後来几天,禁卫军又派人来向她追问,当晚爆炸时,她看到的真正凶手是谁。纳纳不想多事,便敷衍地说她没看清楚,实在爱莫能助。
再後来,国王路易十六又派人来向她探讨钥匙的问题……
最後,克雷蒙德终於忍受不了频繁的骚扰,向所有来访的客人一一发出严厉警告,这才把纳纳掀起的这股风潮遏止住。
不过,在那些人之中,也有非常不识趣的客人,无视克雷蒙德的威胁而硬要前来拜访的……艾蒂克伯爵小姐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天,当艾蒂克带著她的女仆们出现在城堡底楼时,纳纳、克雷蒙德、萨尔特以及堤法全都集中在大厅里。见到艾蒂克的身影时,纳纳浑身一抖,差点没把手中的盘子摔碎。
克雷蒙德怀著复杂的心情,冷淡地迎接她:“伯爵小姐,如果你是来道歉的,我会为你准备客房,但若你再想闹事的话,请恕我在这里就对你下逐客令。”
艾蒂克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不会道歉,因为你们欠我的实在太多了!我也不屑闹事,因为报复不会反抗的人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今天来只是想见一个人。”
“他并不是你想找的人。”
“是不是要由我来判断!”
“那麽要不要见你也应该由他来决定。”
“好吧。”艾蒂克让步说,“那麽麻烦你的仆人通报萨尔特子爵阁下,说我想见他。”
由於他们俩就站在大厅门口,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所以实际上并不需要仆人特别通报。
穿著男装的萨尔特听见艾蒂克指明要见自己,一时有点摸不著头脑的感觉。他不太确定地问一旁的纳纳:“这位小姐想找的人,是不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人格杰欧瓦?”
纳纳给了他肯定的答覆:“是的。”
“那麽我应该把自己撞晕,然後让杰欧瓦出来跟她见面吗?”
他这样可爱的说法,让纳纳觉得很想笑。可是一想到萨尔特可能对她抱有的男性意识,以及杰欧瓦提出的二选一游戏,她又觉得心情沈重,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堤法倒是很悠闲。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好了很多,毒舌的功力也逐渐恢复了,所以一开口便毫不留情说:“我觉得你换上女装再撞,效果会更好。”
“堤法,别说笑了,我是很认真地在烦恼啊。”萨尔特苦笑道,“老实说,我有点害怕那位小姐。”
“为什麽?她不是长得很漂亮吗?”纳纳故意问。
“这跟长相没有关系。当她接近我时,我身上的寒毛会竖起来,这让我很不舒服。”
纳纳暗自瞥了萨尔特一眼,狠了狠心,忍痛对他说:“萨尔特,我觉得你的视野太狭窄了,多接触一点不同种类的美女,会对你有好处的。去吧,去跟那位小姐好好交谈一下。”
一瞬间,萨尔特笑容僵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底浮现明显的受伤後的刺痛。
“纳纳……这话……是什麽意思?”
“没、没什麽,忘了它吧。”纳纳後悔地咬住嘴唇,用吃蛋糕来掩饰自己的羞愧,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萨尔特消沈地发了一会儿呆,随即慢慢站起来,好像丢了魂的空壳一样,向纳纳眼中的美女艾蒂克走去。
这下纳纳真的後悔了。无论如何,就算她真的想把萨尔特推给别人,那个人也不应该是艾蒂克啊!她的脑子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会做出这麽幼稚的事来?
可是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艾蒂克见萨尔特同意和自己交谈,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向克雷蒙德投去挑衅的一瞥後,她便挽著萨尔特的手臂,和他一起向大厅外走去。
“唉……”长叹了口气,纳纳对自己失望至极。
无论是对堤法,还是对萨尔特,她都没有办法用成熟的态度来解决问题,明明不想对他们造成伤害的,结果却还是刺伤了他们。而更可怕的是,在她找到更成熟的方法之前,这种伤害还会不断变本加厉……
怎麽办?这种烦恼该找谁商量好呢?
纳纳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瞬时抬起头。克雷蒙德和堤法显然也听到了声音,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奔出大厅。
在大厅外的走廊里,他们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艾蒂克蹲在地上,疯狂地嚎叫,她仅剩的那只可怜的左手手腕,也遭到了和右手相同的命运:这只手腕被齐根切断,静静地躺在她面前,黏稠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淌下来,在两者之间画了一根不规则的黑色线条。
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张滴著毒汁的黑网一样将众人笼罩起来。
在断腕的旁边,萨尔特惊恐地看著自己的双手,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得面无人色。
“艾蒂克!”克雷蒙德担忧地冲上去,一把推开萨尔特,将她抱在怀里,对著仆人喊:“去把药箱拿来,顺便再拿瓶烈酒!”
随即,他将艾蒂克抱到大厅的沙发上,心急如焚地查看她的手腕。手腕上的伤口就像被断头台的落闸一刀切下似的,十分干净利落。但令人疑惑的是,在她身旁的萨尔特似乎并没有带武器,这个伤到底是怎麽造成的呢?
走廊上,萨尔特仍然没有回过神,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麽惊恐过。直到纳纳走近他,他才抬起一双如受惊小动物般的眼眸,无助地看向她。
看著他眼里发出的求救信号,以及抖到不像话的身体,纳纳几乎想要踮起脚拥抱他,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萨尔特,你还好吗?”她指著地上的黑色血迹,问,“这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是我……”
“别害怕,先在这边坐下来,做几个深呼吸,等恢复平静以後再说吧。”
萨尔特依言坐下,深吸了几口气,身体仍是颤抖不止。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缕银白色的长发黏住了他的睫毛,他也没在意,只是不断按照纳纳的提示做著深呼吸。
待他稍微冷静一点,纳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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