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118章


普利玛大婶再次进房间时带来了一个消息,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前来拜访,而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刚才谈话中的人物──全威尼斯最有人气的美男子伊扎。
这麽好的机会,她怎麽能错过?纳纳立即向普利玛大婶比手画脚地说:“那个……萨尔特他卧病在床,不方便接待客人,不如……就由我去见他吧!”
“哦,你的意思是,你想代替少爷去见伊扎先生?”普利玛大婶笑著说,“没问题啊,反正小姐你是少爷的未婚妻,迟早要冠上德…美第奇的姓氏,由你代表我们家族去接见客人也未尝不可。”
未婚妻这个词,纳纳听懂了,她情不自禁想起萨尔特当初向别人介绍她时的表情,可现在他却把自己藏在杰欧瓦後面,拒绝清醒……想到昔日的朋友因自己变成这样,她就难过得无法自己。
可是,她已经不能再继续悲伤下去了,为了能够重返现代,她非振作不可!
───
伊扎…达尔卡罗和萨尔特差不多年纪,身著十分正式的燕尾服,拄著一根簇新的银色手杖,笔直地伫立在烧得通红的壁炉旁。他的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後,发色介於棕色和金色之间,发尾微卷。眼眉部分长得很俊秀,身材经过刻意锻炼,显得十分匀称修长,没戴手套的手指也很漂亮。
当纳纳换了一身得体的正装,在普利玛大婶的陪伴下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动声色地盯著她看了两眼,彬彬有礼地朝她躬了躬身,可是表情却十分冷漠。
纳纳有些胆怯地望著他,心想,这个人难道就是伊扎吗?跟她想象中的花花公子形象实在差太多了。照她的想法,只有罗密欧那种满脑子色情思想、动不动就调戏女人的家夥,才可以称得上是花花公子,而眼前这个冷若冰霜、一脸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美男子,无论怎麽看都不像是个调情高手啊。
普利玛大婶这时收敛起率性随意的态度,摆出一个贵族管家该有的端庄模样,向伊扎点点头说:“真对不起,萨尔特…德…美第奇子爵身体不适,无法恪守应有的待客礼数,我在这里代表他向你道歉。”
伊扎依旧是一副扑克脸:“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应该请人事先通知子爵大人才对。”
“你太客气了,亲自登门拜访才更显得有诚意啊。”普利玛大婶略微寒暄了两句,把话题的中心转向纳纳,微笑著说,“伊扎先生,让我来替你介绍,这位是从法国远道而来的东方贵族,纳纳小姐,同时也是子爵大人的未婚妻。”
“幸会。”伊扎立刻改说法语,弯腰吻了吻纳纳的手背。
“纳纳小姐,这位是伊扎…达尔卡罗先生,威尼斯商业世家的继承人,我们家族多年的合作夥伴。”
“你好。”纳纳也屈膝行了个礼,偷偷打量他。
近距离地看清他的脸後,纳纳再次肯定了他的出众长相,果然不愧是威尼斯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不过在她心目中,这种程度只能算是差强人意,因为他没有克雷蒙德那种摄人心魂的男性魅力,没有堤法率真又别扭的可爱,五官也不及萨尔特精致完美,同样是冷漠系的男人,他的气质也比不上斑比,高贵和神秘感更是与杰欧瓦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又继续想开去,不由地联想到罗密欧、吸血鬼多多、狼人罗切斯特、流那蒂卡……她陡然发现,不知是巧合还是怎麽的,她遇到的居然全都是漂亮男人,或者即将变成漂亮男人的漂亮男孩。
也许就是因为看得太多,所以她才会对伊扎这样的美男子习以为常吧。
“那麽,我就把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两位了,伊扎先生,请你随意坐吧。”普利玛大婶说罢蹒跚著走开了,留下纳纳和伊扎两人杵在原地互相打量。
伊扎似乎觉得就这麽告辞不太礼貌,便在沙发上坐下,客气而生疏地打开话匣:
“我衷心希望,子爵大人的贵体没有大碍。”
“呃……啊……”纳纳对这种用词讲究的社交辞令很没辙,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才算得体。
伊扎看穿她的窘迫,说:“这不是什麽正规场合,就按照你平时的方式说话好了。”
纳纳这才松了口气,心虚地回答:“嗯,萨尔特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也希望他可以早日恢复健康。”
“纳纳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的姓氏是?”
“诶?”
纳纳愣了愣,心想,他之所以这麽问,大概是想从她的姓氏分析她这个所谓的贵族含金量有多高吧?她不想隐瞒,便老老实实说:“我的姓氏是加佩,我想你应该没听说过。”
但事实上,伊扎完全不在意,只是出於礼貌想用姓氏称呼她罢了。
“加佩小姐,前日我从父亲口中听说子爵大人来到威尼斯的消息,今日便冒昧前来打扰。我本身对子爵大人仰慕已久,作为达尔卡罗的继承人,也自认有义务尽一番东道主之仪,所以亲自前来邀请子爵大人出席我明晚主持的宴会。却不想子爵大人旅途劳顿,身体欠佳,恐不能大驾光临,深感遗憾……”
“等、等一下!”纳纳神情呆滞,一脸鸭子听雷的表情,“拜托,你能不能用更普通一点的词语说话?这麽文绉绉的法语,我听得好累啊。”
伊扎用讶异的眼神瞪她。
纳纳顿时觉得很丢脸,心想他一定在嘲笑她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她是东方人,法语本来就不是她的母语。再说,克雷蒙德、堤法和萨尔特是真正的贵族,他们也从来不对她说这种绕来绕去的客套话呀,她在这方面根本没什麽学习机会。
“很抱歉,以後我会尽量注意。”伊扎想了想,解释说,“家父对自己不是贵族的出身很敏感,所以从小就在这方面对我严加训练,我所学习的法语大多是这一类的客套话,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这没什麽不好的呀,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纳纳不好意思地自嘲说,“要怪也只能怪我的法语太烂了吧。”
“你太谦虚了。”
伊扎放下手杖,往沙发深处挪了挪,身体放松地靠了下来。纳纳亲切柔和的态度消除了他的拘束感,他觉得这样的交谈很自在,一时也就不急著回去。
纳纳转了转脑子,想尽方法要把话题引到月亮百合上:“对了,伊扎先生,我听说,这个世上的镜子最早就是由你的祖先达尔卡罗兄弟发明的,他们所在的玻璃工会还钻研出七彩内嵌(millefiori)和花插(bouquetiers)技术,为整个威尼斯带来了巨大、长远的经济效益,真是了不起呢。”
“……”伊扎皱眉看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加佩小姐,你说话的方式真奇怪,这种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以今天的眼光谈论古代一样,可玻璃雕花明明只是上个世纪的事啊。”
“诶?!”纳纳心虚地眨眼,第一次碰到如此敏锐的人,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那、那是因为,我还不太会使用法语,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不,我不这麽认为。”伊扎眯起眼睛,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加佩小姐,你的法语很精准,而且其中显露的智慧使你看起来非常与众不同。”
纳纳回避他的目光,支吾道:“是吗?”
“七彩内嵌这种说法,只有内行的工人才知道,你是一位外国的贵族小姐,却知道得这麽清楚,真是叫我钦佩不已。”
“呃……很高兴听到你这麽说。”
“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你恐怕还没理解我的意思。”伊扎冷淡地说,“威尼斯的玻璃雕花技术是整个国家的最高机密,正是因为怕泄露出去,元老院才下令对慕拉诺岛的工厂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照理说,你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些秘密才对。”
纳纳慌张地看著他:“你是在怀疑,我窃取了你们的技术?”
“不,请放心,我还不会愚蠢到去怀疑你这样的贵族小姐。”
伊扎想了想,又问:
“请恕我失礼,加佩小姐,你是东方人,为什麽会来到西方呢?”
纳纳迟疑了一会儿,打算用克雷蒙德当初给她编造的身世蒙混过去,含糊其辞说:“我坐的远洋船发生了海难,我的家人和侍从全都葬身海底,而我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後来一位法国公爵收留了我,我便一直在西方生活到现在。”
伊扎毫无同情心地看著他,狐疑道:“你失去了记忆?”
“是的。”
“那艘远洋船叫什麽名字?”
“我听人说,叫安菲特里特号。”
“安菲特里特号上个月还在圣马可海港停靠过,几年来也没听说过有海难发生。”
纳纳猛地一惊,心跳如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他的逼视下,她不得不勉强保持镇定,继续往下掰:“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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