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156章


“替补?”纳纳带著难过的心情咀嚼这个词,重逢的喜悦渐渐从身体里消失。
“可是,你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啊,杰欧瓦只是个寄宿的灵魂而已,你怎麽反而认为自己是替补呢?”
“我知道,所以我说‘像个替补’,并没说我就是替补。”
“萨尔特……”纳纳忧伤地看著他,小声嗫嚅,“你还在介意那次误会吗?”
一瞬间,萨尔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他不答反问:“纳纳,告诉我,我大约昏睡了多久?”
“三个月左右,现在是五月。”
“原来已经过了这麽久了……”他微微苦笑道,“在你看来,那件事应该已经过了介意的期限吧?不过对我来说,它却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我不可能这麽快就从中走出来啊。”
纳纳一脸讶异地看著他,认真听完他虚弱的陈述,表情既愧疚又尴尬。
“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她用力抿了抿嘴唇,向他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嗯,我明白了,是我太想当然了,对不起。”
“不,没有那麽严重,只要你不介意就好。”萨尔特也十分不自然。
“是的,我不介意,我只是……为你高兴,欢迎你回来。”
“谢谢你。”
一阵沈默过後,纳纳实在找不到话说,只能拘谨地看著他,忍住声音里的哽咽,淡笑说:“那麽……你好好休息。”
她毅然转身,却又一次被抓住了袖子。
“萨、萨尔特?”
萨尔特费力地支撑起上半身,紧张地凝视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纳纳,你为什麽在哭?”
“咦?”纳纳慌忙擦拭眼角,发现那里果然有些湿润,顿时觉得很丢脸,“这……这是因为太高兴的关系啦,你不用在意。”
“可是,我做不到。”萨尔特涨红脸,口舌笨拙地说,“你是纳纳啊,我、我怎麽可能不在意?”
纳纳突然有种堤坝快要溃决的感觉。她在心里恳请:别再说了,萨尔特,别再用你的温柔感动我,不然我真的要哭了。
当她微微侧过身,想要遮掩住自己的表情时,萨尔特担忧地握住她肩膀,试图将她转向自己。冷不防,他的伤口剧烈抽痛起来,一个支撑不住就倒在了她肩上,痛得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门开了。克雷蒙德和流那蒂卡一起走了进来。
他们一开始似乎在商量著什麽,神情看起来很严肃,可在看到床边纳纳和萨尔特拥抱的姿势後,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克雷蒙德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摇摆,眉头紧蹙。
“杰欧瓦,你醒了。纳纳,你过来一下。”光是从声音听,就知道他内心有多麽不爽。
纳纳心想,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破坏大门,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进步不比类人猿进化到人类差。
在这种场合下,她不便多作解释,只是擦了擦眼睛,很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搞错了啦,这是萨尔特,不是杰欧瓦。”
“哦?”克雷蒙德意外地看了眼萨尔特,向他走过去。
“克雷……”萨尔特脸色煞白地看著他,结结巴巴解释,“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因为伤口太疼了,就……”
“我不会再误会什麽了。”克雷蒙德打断他,叹了口气说,“上一次就是因为误会,我一冲动就揍了你,事後我一直想对你说声抱歉,却找不到机会……我想现在是时候了,抱歉,萨尔特。”
他这麽老老实实地道歉,别说纳纳,连萨尔特都吃惊得张开嘴,好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克雷吗?”
“少说废话,”克雷蒙德别扭地看向别处,“再罗嗦我就收回了。”
萨尔特笑了起来:“那我必须趁你还没有反悔,赶快接受下来才行。”
克雷蒙德挑了挑眉,旋即看向纳纳,发觉她的眼眶有些异样的红润,不禁感到疑惑起来。纳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微微红著脸,装作什麽都没发生的样子。
见到她这副表情,克雷蒙德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好像萨尔特的出现,会让他费尽辛苦好不容易快要实现的愿望化为泡影。
“我来介绍一下。”
他情绪低落地走开,把流那蒂卡带到床边,对萨尔特说:
“这位是流那蒂卡-德-拉封丹那爵士,我们现在的邻居。他听说你在这里,执意要见你一面,所以我就把他带来了。”
萨尔特疑惑道:“见我?”
“确切说来,是见杰欧瓦,不过既然他不在,只好由你来顶替了。”
克雷蒙德说著又转头向流那蒂卡作了介绍,简单描述了他和杰欧瓦的关系。流那蒂卡一边仔细倾听,一边殷切地向萨尔特表达友好,心里不停盘算著,该怎样才能尽快融入这夥人当中。
纳纳对克雷蒙德的这番举动深感奇怪。
趁流那蒂卡和萨尔特交谈时,她悄悄招手把他叫到屋子另一头,心急地问:“你为什麽要让流那蒂卡成为我们的同伴?”
“同伴?”克雷蒙德闷哼一声,“为什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没答应过他吗?”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凡尔赛宫里的命妇,没事喜欢结交同伴。”克雷蒙德没好气地说,“我连信得过的朋友都不归入同伴范畴,更何况是像他那种可疑的家夥。”
“……”纳纳疑惑地看著他,发觉他口气中有种闹别扭的成分,闷闷不乐说,“那麽,果然是流那在骗我了,我早该想到的。”
“流那?”克雷蒙德低头瞪视她,语气醋味十足,“你叫他流那?”
纳纳睁大无辜的眼睛:“他让我这麽称呼他的。”
“哦?他果然接近你了?”
“嗯。”纳纳老实承认。
“大献殷勤?”
“也不能这麽说啦……”纳纳悄悄抬头,想向流那蒂卡和萨尔特的方向瞥一眼,却发现克雷蒙德厚实的胸膛早已挡住了她的视线,他脸上的表情让她清楚地明白他的心思。
他又在喝莫名其妙的醋了。
虽然她对流那没什麽好感,不过他喝起醋来的样子让她感到有点飘飘然,所以她一时也不急於澄清,继续欣赏他的狼狈。
再多喝一点吧,她心底的小恶魔开始发酵膨胀,一边坏笑,一边紧张地期待他进一步的行动。
如果他在这里偷偷吻她,她应该不会介意……这个想法悄悄在脑海里滋生,并像病毒一样迅速在全身扩散,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不是吧!她不由地自我鄙视起来,难道她真的有那麽欲求不满吗?
可是,克雷蒙德并没有进一步行动。他只是隐忍地叹了口气,用寻常的语气向她解释,流那蒂卡在消隐会里处於什麽样的地位,他会对她献殷勤又是出於何种目的。
他耐心而仔细的长篇大论,纳纳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的五官上。他的深邃而诱人的靛蓝眼睛,挺立完美的鼻梁,以及优雅、性感、嘴角总是挂著冷漠的嘴唇……渐渐地,以前曾经和这双唇有过接触的那些记忆,全都像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回转播放……
呜……真是太可耻了,真想把自己绑起来倒挂在树上,或者丢颗炸弹让自己从这个世上消失……
“喂,你在听吗?”
克雷蒙德不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把她从自虐的幻想中揪了出来。
“嗯嗯,当然了,我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她斩钉截铁地撒谎。
“哦……”克雷蒙德轻咳一声,仿佛十分不自在地摸摸後颈,哑声说,“那麽,现在就跟我一起过去吧。”
纳纳张大嘴,发觉刚才的话无异於自己打自己耳光,因为她根本就没听到他准备带她去哪里。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再问一次,那样会显得她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踌躇中,克雷蒙德已经转身打开了房门,示意她先走出去。“走吧。”
纳纳犹犹豫豫地迈开脚步,边走边回头,想从他的表情上分析他的目的,却失败了。
她只好用旁敲侧击的手法,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呃,克雷蒙德,那个地方离化妆室远吗?我的头发好像乱了,想去稍微梳理一下。”
克雷蒙德看了她一眼,说:“不乱。”
“可是我就是想照照镜子嘛。”
“那去我房间里照也一样。”
“去……去你的房间?”纳纳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乱作一团。
“是啊,不是说好去我的卧室吗?”克雷蒙德顺口说。
走廊的立地窗大开著,一阵傍晚的和风吹进来,把纳纳身後的缎带吹得上下飘动。克雷蒙德伸手替她把缎带压下,手掌轻轻在她的腰际停留了片刻。他的动作也许本是出於无心,可看在纳纳眼里,却好像是个意义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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