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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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没有吭声。
在她心里,这种想法滋生已久,而且曾被她无数次当作自暴自弃的理由。
在心情难过的时候,她总是悲观地认为,是一无是处的自己给大家带来了不幸。假如一年前她没有穿越时空的话,克雷、堤法、还有萨尔特他们就不会和杰欧瓦等碧骸扯上关系,假如没有她,他们还会像原来那样,在奢华的城堡中过著悠闲慵懒的贵族生活……
当这个想法渐渐占据她的头脑,使她眼底浮现泪光时,突然伴随著“咚”的一声,头顶遭到了堤法不客气的拳头攻击。
“呜,很痛诶!”
“就是要下手重一点,才能让你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堤法一连重复好几声笨蛋,没好气问,“从小到大,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你很悲观?”
“你怎麽知道?”
“是不是还有人在背後默默暗恋你,却被你当成变态?”
“连这种事你都知道?!”
“还真的有啊……啧,你果然是内伤系的。”
“堤法!”
“好啦。”堤法开玩笑地扯了扯嘴角,随即沈静下来,认真地说,“纳纳,不要看轻自己。你还记得我最早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克雷的内心就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沼,一旦踏进去就要做好随时被吞没的准备。”
“嗯,我记得。”
“可是现在,你没发现吗?他的心已经变清澈了。改变他的人正是你。是你一天一天提著清水灌溉,又一夜一夜地把池里的泥浆挖走。虽然一开始很累,很辛苦,清水一下子被黑暗吞没,泥浆怎麽挖也挖不完,可是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下,你确确实实做到了……你想想看,你身边那个为爱意乱情迷的男人是谁?他可是那位著名的傲慢、神秘、冷漠又古怪的克雷蒙德公爵大人啊!连他这样的黑暗沼泽都变成了一池净水,你还能说,你给他带来了不幸吗?”
纳纳呆呆地听著,由於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赞誉而觉得不知所措。在仔细体会堤法话中的涵义後,她禁不住微微涨红脸,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个世上,也只有堤法会用这样别扭却又真诚的话来鼓舞她了,也只有他,会在遭到她的拒绝後,仍然以他的方式默默支持她。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竟能在中世纪拥有堤法这麽可贵的朋友,同时又深感遗憾,这样的朋友她却无法给他任何回报。在这种时候,她若有哪怕一丝心动,都将会是对他们友谊的玷污。
所以她只能压抑满腔的肺腑之言,用他们之间惯常的对话模式“吐槽”来表达内心的感激。
“噗!”她把脸埋进他臂弯,甕著鼻子发出浅浅的笑声,“什麽啊,傲慢、神秘、冷漠又古怪,做弟弟的可以这麽形容自己的哥哥吗?”
“这是法兰西报对他的评价啦。”
“但你心里也是这麽认为的对不对?”
“我可没这麽说。”
“你刚才明明有把克雷形容成黑暗沼泽,还说他意乱情迷什麽的,我要去跟克雷打小报告哦。”
“喂!不要做那种多余的事啦!也别告诉克雷我安慰你的这些话,你也知道,克雷的占有欲很强,他听到了很可能会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会的。”纳纳打断他,抬起脸微笑说,“放心吧,堤法,克雷不会误解的,因为你是他最爱的弟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堤法愣了愣,随即领会她的意思,定定看了她一眼,带著淡淡的不舍,认真地微笑道:
“嗯,没错……我们是朋友。”
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中克雷蒙德和赛连的战场,问怀里的纳纳:“怎麽样?现在你的心情平静下来了吗?”
纳纳回答:“比刚才平静多了。”
“好,那麽,就让你看一看克雷的表现吧。”他说著,慢慢转过她身体,让她面向後方的天空。
在他的帮助下,纳纳鼓起勇气仰望天空。黎明的曙光照耀著两个疾速移动的身影,短兵相接的搏斗声中,克雷蒙德和赛连打得难分难解。赛连本就伤势严重,擅长的也不是近身格斗,而克雷蒙德却以最佳的状态,发挥了超越极限的水平,因而碧骸和魅蓝的差距被大大缩短了……
克雷蒙德没有输!
一时间,纳纳感动得捂住嘴。
“看见了吗?面对赛连这样的碧骸,克雷也没有输,他真的是在为了你们的幸福而拼命呢……我早就说过,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够了。”
堤法带著骄傲而又羡慕的心情,看向为了爱情而战的克雷。
他想起之前对纳纳说过的话。他说:“我喜欢克雷,也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幸福。”
令他高兴的是,这种心情到现在依然没变。
他想,这一刻,也许他真的能够放下了……
☆、(28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五章
第五章 流那蒂卡的决心 The Decision of LUNATICA
沙滩上,虔诚的修女们仍然跪在原地祈祷。
而距离她们不远处,一场战斗俨然即将拉开序幕。
堤法从克雷蒙德身上收回视线,安下心来的瞬间,他看见西番莲拖著衰败不堪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拉响警报。
他十分警觉地把纳纳掩在身後,死死瞪著步步逼近的白色人影,却发现他并不以他们为目标,而是冲著流那蒂卡来的。
流那蒂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心中暗暗揣测著对方的意图。
西番莲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就停了下来,对流那蒂卡伸出一只手,气息不稳地命令:“把黑苦艾给我。”
“……什麽?”
“时间不多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他满以为流那蒂卡和他合作杀死加奥後,便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催促道,“把那只皮袋子扔过来,快!”
流那蒂卡仍然一动不动,像是在估量他当前的实力,又像是在探究他的容忍底限。
西番莲看见他闪著狡黠光芒的眼神,脸色顿时阴沈下来。
“流那蒂卡,别逼我对你下手,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哪怕我下一秒就会死,这一秒要杀了你也绰绰有余!”
流那蒂卡被他瞪得浑身一激灵,身体本能地便要向後退缩。
“别急,我并没有说不给。”短暂的犹豫後,他顺从地拿出袋子,在空中丢出一道抛物线。
西番莲跃到空中接住,又快速降落下来,双膝跪地。从他吃力地大口喘气看来,即便是悬停在空中,对他来说也是种负担。
“可恶……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会需要这种东西……”他仿佛自嘲一般苦笑了两声,以颤抖的手打开盖子,倒出一大把黑色粉末,强忍著内心的不甘仰头吞了下去。
堤法和流那蒂卡远远望著他,心中同时产生一股说不出的凄凉。或许同为血族的缘故,看见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纯血碧骸,竟沦落到要吞服黑苦艾来维持所剩无几的生命,精神上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与其怜悯西番莲,还不如担心自己。西番莲不顾自尊也要吞下黑苦艾,一定有非达成不可的目的。
堤法皱眉思忖一阵後,悄然向流那蒂卡瞥了一眼。
老实说,虽然他仍然不怎麽相信他,此刻却也不得不盼望著他能站在他们这一边。
以目前的状况,假若他们两个合力对付西番莲,或许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性,可如果流那蒂卡帮著西番莲一起向他攻击的话,那他就绝对没有胜算了……
思忖间,西番莲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唇,把剩下的半袋药粉随手丢开。
黑苦艾正在使他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过对於自身体质的衰败却无能为力,所以他看上去仍然很虚弱,连漂浮在空中都做不到。
“流那蒂卡,看来你还算识时务。既然如此,再交给你一个任务吧。”
他指著挡在纳纳面前的堤法,说:“去把那个碍事的魅蓝杀了,把天使带到我这边来。记得留下天使的性命,我们等一会儿会需要用到她。”
言语之中,显然已经把流那蒂卡算在他那一边了。
流那蒂卡拾起装著黑苦艾的袋子,回头看了眼堤法和纳纳,露出复杂的表情。
“怎麽,这还需要犹豫吗?在加奥身边磨练了那麽多年,你应该很了解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现在的局势下投靠哪一方才是明智的选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
“还是说,行动能力为零的你,连头脑上的这点优势也消失了?”
听著西番莲的嘲讽,流那蒂卡的手指情不自禁握成拳头,指节发白。
没错,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该选择哪一方,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他在背负十多年“杂种”称号後学会的道理,也是他生存至今唯一信奉的生存的真谛。正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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