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饲养(燃聿)》第209章


“不,我不是来泡吧的。”纳纳解释说,“前几天,我在社区告示栏里看到酒吧的徵人启事,就打电话来预约面试,杜罗塔先生要我今天过来一趟,所以我是来应徵的。”
“应徵?”独眼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那个已经结束了啊,你也迟到太久了吧?”
“诶?”纳纳愣了愣,摸出手机一看,“没有啊,现在离17点还差15分锺呢。”守时和守信是她引以为豪的好习惯,她今天还特地早出门,不可能会发生迟到的事啊。
独眼看了她一会儿,丢下抹布,把自己的手表递到她眼皮底下。
“现在的确切时间是17点50分,小姐,今天已经开始夏令时了,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夏令时?”纳纳胆怯地看著他,“那、那是什麽东西?”
独眼没耐性地翻了个白眼,不理睬纳纳,转身继续工作。
这时,一个浑厚的嗓音从酒吧里传出来:
“夏令时的意思就是,每年三月底的某一天凌晨,时间会较前一日调快一小时,而十月份进入冬令时後,又会将这一小时调回来。简单来说也就是,今天我们大家都损失了一个小时。”
随著声音出来的,还有一个光头中年大叔。相比独眼的冷淡,他的态度倒是十分和善。
纳纳从声音认出他正是电话里的那个杜罗塔先生,虽然那颗光头让她心里毛毛的,但看在他脸带微笑的份上,她决定厚著脸皮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的名字叫纳纳。”
“刚来法国吗?那也难怪你不知道夏令时。”他笑著说。
“是,很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个麽……”光头店长捏了捏下巴,露出为难的神情,“我很感谢你愿意来应徵,不过很遗憾,迟到就是迟到,本店不欢迎不守时的员工。而且老实说,我想要的是钢琴而不是小提琴,所以很抱歉,还是请你回去吧。”
纳纳低下头,涨红脸,一时觉得无地自容。
独眼见她肩膀抖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面无表情说:“不会吧,这样就哭鼻子了?如果这点灰尘大小的挫折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到父母怀里去撒娇吧,别再玩打工游戏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一听到父母这个词,纳纳立即抬起头,面色严肃地正视他,以标准的法语说:
“我才没有哭呢!我没有对象可以撒娇,也不是在玩游戏,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你可以瞧不起连夏令时也不懂的外国人,但你没有资格瞧不起舍弃自尊拼命讨生活的我!”
“……”独眼被她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和光头店长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均是“这下糟糕了”的神情。
纳纳自知这种冲动的口气非常不妥,在人家店门口发泄情绪也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於是她不等独眼开口,便捂著因羞愧而火红的脸,转身落荒而逃。
可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高瘦的金发青年,她的小提琴被撞在地上,发出!当的沈重声响。她急忙抱起小提琴,结结巴巴地跟对方道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得越加难堪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冲进地铁逃回家时,金发青年拉住了她的手臂。
“店长。”他面无表情说,“你要的嵌花方形玻璃杯我订好了,明天晚上就会送到。”
“诶?哦哦……”光头店长对这番状况外的发言完全摸不著头脑,看看他,又看看纳纳,不太确定地说道,“辛苦你了,瑟。”
“还有,店长。”瑟低头看向仍被他抓住上臂的纳纳,指著她说,“我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今年音乐学院入学考中,唯一一个拿到满分的考生。”
“啊?真的?!”独眼和光头店长同时瞪大眼睛。
“原来弹钢琴的索菲娅小姐回家生孩子去了,我们还没找到可以替代她的人选吧,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试试看她呢?”瑟看著纳纳,淡淡说,“小提琴也不错啊,我喜欢小提琴。”
纳纳抬起迷茫的眼睛,呆呆看著这个名叫“小鹿”的人。
这个给了她希望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那我们大家都进屋去,来听一听纳纳的小提琴吧。”
光头店长微笑道,推开“另一岸”的大门,一股淡淡的苏合香味伴随著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出,复古的内部装饰一下子映入纳纳眼帘。这间酒吧,就如同一个亲切的朋友般,悄然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
於是,从这天起,纳纳成了“另一岸”必不可少的成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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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是大家想到看的番外……= =
但是,有01,就会有02嘛
总有一天会写到那群吸血鬼的。。
☆、番外02 紫色鸢尾
番外02 紫色鸢尾
(克雷X纳纳 指定文 For ·月蓝·)
克雷蒙德公爵坐在铺有毛皮的高背椅中,窗户敞开著。午时的阳光照进屋子,在他深棕色的头顶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对於从窗外吹来的冷风,他一点也不在意,一个早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新来的女仆。
这位女仆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四十多趟,非常忙碌地做著他所吩咐的各种家务,虽然样样不得其法,但从行动中可以看出,她的态度其实是很认真的。
克雷蒙德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
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她是极其尊贵而且稀有的天使,可同时却又是地位低下的东方人;她看起来笨手笨脚,柔弱无力,连只烛台都拿不稳,可是她却精通小提琴,能像施展魔法一样拉出不可思议的多重和弦;她自称十七岁,可外表简直比十二岁的孩子还要幼稚;她的脸不够立体,眼睛不够明亮,五官拆开来看并没什麽特别之处,可是组合在一起时却偏偏有种令人不愿移开视线的魅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收留这个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少女,也不明白这种越来越在意的感觉意味著什麽。
如果按照常理推测,他或许会得出感情方面的结论,但一想到她比自己足足小了十一岁,这种推测就立刻被他否定了。
他不可能看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麽究竟是什麽使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呢?自凡尔赛宫回来以後,他就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纳纳……他默念她的名字,仔细体会这两个音节所产生的韵律。
这时,纳纳似乎站累了,抱著一堆待擦洗的银盘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用她特有的异国口音打破沈默:
“公爵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克雷蒙德顿时回过神,装出从没向她瞥过一眼的样子,垂著睫毛,语气很冷淡:
“怎麽?”
听到这种不客气的回应,纳纳敏感地紧张起来。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她也不敢让他等太久,於是只能硬著头皮说下去。
“那个……我想问的是,原先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有没有留下一些旧衣服、旧裙子或者工作服之类的女装?”
“没有。”
回答真是言简意赅,一点谈话的余地都不给。
纳纳尴尬地抿嘴,神情扭捏说:“我知道,你已经让萨尔特给了我一套礼服,我不应该再要求什麽的,可是,我总不能整天穿著礼服做家务吧……”
克雷蒙德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湛蓝色的瞳孔带著苛刻的意味。
“你现在并没穿礼服,但好像也不是裸体嘛。”
“这……”纳纳低头看了看自己,辩解说,“这条裙子是偷来的,你也说过它不怎麽合身呀。再说,一件衣服怎麽够穿,最起码要两件替换才行吧。”
克雷蒙德摆出懒得理她的样子,冷冷说:“没有人阻止你买衣服。”
纳纳一听,憋屈地红了脸,好半天才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默默说了一句:“我没有钱。”
不仅没钱,还背负了巨额债务……她可怜兮兮地在心里想。但是,她没有理由向克雷蒙德抱怨。
撇开那些打碎的花瓶不提,如果克雷蒙德真的要跟她计较的话,那麽光是供她吃喝、沐浴之类的生活开销就多到一辈子都不清。她怎麽还能够厚著脸皮向他要钱买衣服呢?
她咬了咬嘴唇,决定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反正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穿男人的衣服,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因为穿男装而羞耻。
想到这里,她又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擦那些因氧化而发黑的银盘子。
这一切克雷蒙德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接她的话,没有提出预支一点薪酬给她,也不准备对她承诺什麽,只是把视线投向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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