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阿鲤》第43章


他们一走,那些原本散开的百姓立马围了上去,我便也抱着小肉团子挤上去凑个热闹。只是当我跑过去的时候,那房墙前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热门,任凭我垫着脚尖往里头瞧,还是连那绢布上一个大字也没看到,倒是听到了旁边有人在细细碎碎的轻声议论着。
“圣上立了大皇子为太子了,要大赦天下啊,每个州县减免赋税一年啊!”
“毕竟孝文太子已经殡天了,又没留下什么子嗣,圣上也只能在众皇子中再立个太子了,恭王爷确是最佳人选啊……”
“是啊是啊……恭王爷素有慈孝之名,又是圣上的长子,册立为太子也是早晚的事,将来定是明君啊……”
我一听,耳根子立马一竖:什么!那个皇帝大叔竟然立了那个变态王爷为太子了!
说实话,我当真有些不信,便也顾不上其他,立马一手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头,周遭响起的那些不满和咒骂声我也无暇去顾及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长子萧楼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我将那绢布上的字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终究相信了这个事实。
听那些百姓们的议论,想那变态王爷在民间还是挺有口碑的。只是讽刺的是他们口中那位素有慈孝之名的恭王爷却是为了一个王位,连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都能下手算计的人。骚狐狸以前说得对,其实有的时候妖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人心……因为隔着一层皮,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今想来确是,那些表面上的伪装无非是他们掩藏自己真正内心的唯一手段,那恭王爷当真将这一点做的很成功……只是这一切,却独独让我这个凡间的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
怀中的肉团不安分的扭动了两下,琥珀色的眼眸竟也直直地看向了那张明黄诏书,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搂了搂他,低喃道:“小家伙,可是在为你那死去的父亲抱不平……”
唉……若是顺王府没有遭逢那突变,十几二十年后,这孩子说不定就是这大梁国之主了,只能说世事多变啊。将来他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不知会作何选择。我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这凡间的恩怨情仇委实令人费神……
不知何时,周遭围着的人已经零零落落散开了大半。那小厮抱着一叠我在店里扫购的布包跑到了我的身旁,见我还在看着那诏文便也搭了一句:“唉……就咱小老百姓,倒不怎么关心这些皇家大事,咱只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喝足。这谁当了皇帝都不打紧,只要能让咱小老百姓安居乐业了,那他就是好皇帝。夫人你说对不……”
我听了觉得还怪有道理的。这恭王若是将来登了大统,他若能勤政爱民,哪怕他这王位是踏着自己兄家的血肉得来的,又有何打紧。只是这将来的事也得将来再说吧。
我见那小厮东西拿的怪吃力的,心头有些愧疚,便想还是早早回了客栈得好。
我在这福州城逗留了数日,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妥帖,便打算离身赶往那益州城。临行前一日,我还特地趁着黑,摸了一趟当地豪绅的家,从他家藏宝库中顺走了好些银两。听得这豪绅虽将缠万贯,为人却刻薄得很,对自家人和下人都特别的苛刻,如今他那藏宝库被我一洗劫,怕是心疼得跟在他身上割了一块肉似的吧。
天一亮,那客栈的小厮便已牵着我先前雇的三辆马车早早地在门口候着了。一辆是用来坐人,两辆便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城门一开,三辆马车相连着,晃悠悠地驶出了城门。
马车中铺着软垫,还有一张矮桌,上面放着果盘和蜜饯糕点盒,还燃着半鼎沉香,熏得满室的萤香,倒也舒适。我怀中的肉团今日心情似乎很好,就算我不逗他,他还是露着光秃秃的牙床,朝我甜笑着……
据我所知,益州城已经靠近南梁国边境一带了,再往西便是与梁国接壤的西夜国了。南梁国在沧海大洲的四国之中疆域是最为辽阔的。我估摸算了一下,就算我日夜不停御风而行也得飞上整整半月,如今带着一个肉团子,行动稍稍不便些,靠着马车代行,怕是要行上一年半载了。不过也好,我一直想游历游历这世间的大好河山,趁着去益州的行途,倒也给了我这个机会,反正还有五年光景,时间充裕得很。
我撩起窗户上的帘子探头往后看了看。官道上显得有些冷清,晨起的秋风扫落了一地萧瑟,掀起滚滚沙尘,益州的城门在黄沙遮蔽下渐行渐远……
等那暮春来临,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踏上这片土地了……
……
四年后……
夜的香气逐渐弥散了开来,浓重的黑色弥漫了整个天际。夜阑人静时,只有远近的打更声悠悠在街道间回响。突然,一道黑影从街角窜出,迅速地隐没到了一家高宅大院中……
脚刚落地站稳,墙角便窜出了两只身形庞大的黑犬朝着我嚎吠了起来。我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立马掐诀朝那两只黑犬袭去。
那两只黑犬呜咽了几声,最后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我满意地拍了拍手:“乖点宝贝们,要不然吵醒你们主人我事情可就难办了……”
说罢便不做停留,立马朝那东南角的书房掠去。
轻轻揭开房梁上一片砖瓦,眼睛眯着朝里头一看。
这一看着实了不得,只见底下那红绒毯上散了一地的衣物,而那个端着一身肥肉的汴州城守正搂着他那十八岁的美貌小妾在床上翻滚着,亲/嘴亲得不亦乐乎……
这视觉冲击当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总感觉像一只猩猩压着一只绵羊般,看得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我跃下屋顶,熟门熟路地探进了书房,手摸上了书架上一只青瓷花瓶,随后轻轻一转,那巨大的书架竟慢慢往一角挪动了开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闪身进入,夜明珠的光亮将整座内室照得分外透亮。内室里放了许多红木大箱,我随意打开了一只,霎那间的金光瞬间晃瞎了我的眼。只见那口红木大箱内装的竟是满当当的大金元宝!又打来了旁边一只,我滴乖乖!竟是满箱的珠宝首饰!啧啧啧……这汴州城守当真会敛财啊!不过姑娘我最近手头有些吃紧,你便当捐赠我一些,权当做好事,反正你这些家当也见不得人……嘿嘿……
出了书房,我拍了拍身后满当当的包裹,心满意足地跃上了房梁……
夜依旧是那么黑,我隐着行迹一路飞往那城郊的贫民区。破败残缺的简陋屋舍,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到处充斥着人们无奈痛苦的□,满眼的颓败与荒凉与那城中的繁华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至一处屋舍,我便轻轻投下一颗碎银,来不及听他们欣喜若狂的声音便又腾身朝另一处飞去。
在一处最不起眼的茅草屋前,我从门缝中眯着眼,看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屋内的摆饰只能用简陋两个字形容,只有一张用破门板搭成的床和一张缺角的桌子和几把矮凳。只见那破旧的门板上正躺着一名妇人,那妇人一脸的病态,一直重重咳嗽着,她旁边正跪着一名年轻男子,虽是一身破旧的衣衫却依旧遮不住那一身的俊朗之气。
“娘……肚子饿了吧,喝点粥吧……”
那妇人又咳了两声,睁着浑浊的眼睛将那破瓷碗推了推:“娘不饿,荣儿你吃吧……”
那年轻男子愣了一下,却还是将那稀稀的粥碗递到妇人嘴边:“娘,我不饿……真的不饿……”
我翻了下白眼:不饿才怪,我都听到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肚子叫了。
我知道这沈荣出生在书香门第,书念得不错,也算满腹学识,奈何家道中落,如今连着参加选官的路费银两都凑不出,想来倒也可惜……
我从后头的包裹里掏了掏,觉着一介大好青年沦落到如此地步着实可惜,便就直接甩了两锭银元宝进去。
那两锭银元宝不轻,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在此时的氛围下显得尤其的突兀,将里头的二人吓了一大跳。
“荣……荣儿……是……是什么?”
那沈荣,颤巍巍地捧起两锭银元宝,脸上显出了吃惊过后的骇色,连着嘴唇都颤抖了:“娘……娘……是……是银子……”
说罢,便就捧到他娘的面前。
他娘也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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