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之道》第195章


人走时,做了个让詹茵留步的手势。
书房内,詹茵问乌承影:“乌长老……是来带走目星的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乌承影用玉箫捶了捶肩膀,詹茵又道:“我也想带走目星,只是有机会接触,却没机会出手,詹溯将她看得很重,若乌长老真的将她带走,恐怕詹溯拼了一条命,也得将你撕碎了。”
“你会帮我吗?”乌承影看向詹茵。
詹茵微微皱眉,道:“说实话,我有些害怕詹溯,临天峰的人越来越少了,几个外戚几乎都被他吞光了,正因为他吞了别人,也涨了自己的道行修为,可我不知道他那一丝绷紧的理智还能存留多久,或许下一刻,整个儿临天峰的人都不剩。”
“所以你怕了?”乌承影顿了顿,詹茵苦笑:“所以,我会帮你的。”
毕竟她不想看目星死去,从她第一眼见到目星时,就从目星的身体里看出了沈梦的道行,目星活,或许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也是沈梦活着。
詹溯从书房出来后,先去让人打了盆水,自己泡在冷水中消了身上的热气,再将血腥气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想起来什么,又跑去临天峰下的城池里买了两串糖葫芦,带着张老头儿家里做的马蹄酥和龙须酥,再回到临天峰时,才勉强挤出嘴角的笑容,捂着心口发疼的位置,慢慢朝目星的住处过去。
詹林前两日死了,却不是詹徐氏杀的。
因为詹林知道詹溯可能杀了詹承,又将目星关起来,动用家中所有人的力量就为了看住一个妖女,故而喝了酒,心里不悦,与詹徐氏多说了两句目星的坏话,大约便是目星是个狐狸精,是祸水,是目星害得詹家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这话不知如何传到了詹溯的耳里,詹溯也不愿意留詹林空占着他小叔的位子,故而詹林死得干净,彻底消失,詹徐氏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会被詹溯杀死,詹溯却笑得古怪,甚至扭曲:“婶子误会了,我如何会杀你?如今家中,就只有你一个女人能照看着点儿了,我与目星的婚事,还得婶子操办呢。”
詹徐氏怕得险些失禁,她从未见过如此阴恶之人,居然能一边舔血,一边以温和的声调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所以她点头说道:“好!好,你放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目星的,也多劝劝她,让她……让她别误会了你。”
这几日詹溯,活得仿佛行尸走肉,除了站在目星的房屋前他能有些精彩的表情,其余人看见他无不胆怵的。
詹徐氏远远就看见詹溯来了,只是他脸色不好看,似乎受了伤,脚下虚浮,却拿着一些甜丝丝的糕点,是目星喜欢吃的那些。
詹溯站在房屋前,里面灯火明亮,詹徐氏干笑两声退下,却没敢走远,怕目星那边随时需要自己过去。
当年在詹家也算是半个主事人的詹徐氏,身边伺候的丫鬟无数,哪怕詹林有那么多妾室,却无一人敢爬到她的头上,现如今她却成了詹家的奴仆,卑躬屈膝,谨小慎微,或许哪日眼前之人一个不高兴,便将她杀了。
詹溯轻轻敲响了目星的房门,这房子周围没有阵法,目星的灵力被他封住,就是个普通人,哪儿都去不了,风吹草动都能被人察觉。
“谁?”里面目星问,詹溯听见了她的声音,嘴角才扬起了笑容,只是眼神疲惫,深吸一口气道:“是我,甘蔗。”
里面没声音了,詹溯不恼,又说:“我知道你这几日肯定吃腻了甜雪糕,所以特地下山买了糖葫芦和龙须酥,你不是喜欢吃那家做的吗?”
“我不吃,你拿走吧。”目星说。
詹溯一怔,心里有些难过,他将手贴在门上,明明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却不敢再有吓着目星的举动,于是软着声音说:“你开开门吧,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这些天,我的心里好疼啊,目星,我想你了。”
目星没说话,詹溯低声咳嗽了几下,嘴角滴血,詹徐氏看见了连忙问道:“家主这是怎么了?可要让人请大夫?”
詹溯冷冷地瞥了詹徐氏一眼,吓得詹徐氏立刻噤声,他擦去血迹,掩饰一般慌忙丢掉手帕,却架不住被叶上离伤了肺腑,又是几口血吐出,詹溯弓着背几乎站不稳,喘了几口气后将手中的东西都递给了詹徐氏,转身准备走,目星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詹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软弱无能的样子,踉跄着步伐还没走两步,目星却喊住了他:“喂!你……你没事吧?”
第155章 长大
詹溯慢慢转身; 看见目星时他眼睛都红了,眉眼中涌出几分委屈,却又想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儿,只是瞧见目星背对着明亮的烛火站着; 一身绣满迎春花的黄裙子,双眼泛红地看着他,心里顿时软了下来; 脱口而出的‘我没事’,变成了‘你真好看’。
目星瞧见了詹溯嘴下挂着的血,问他:“你受伤了?”
詹溯用袖子擦了嘴角,摇头道:“无事; 小伤而已; 不过是修炼岔了气,很快就好了。”
目星又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 却也不似以往那般活泼了; 詹溯看着心疼,几步走过去将人抱在了怀里,鼻息间呼吸到的都是目星的味道; 还有她发上清香,怀里抱着柔软娇小的人; 心头上的那一点儿疼也变得分外满足了。
他的声音一遍遍传来; 抚过目星的发丝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不想吓着你,可是我真的太害怕你不要我了。”
詹徐氏将詹溯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房间桌上,自己转身离开,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险些想要趁着詹溯受伤的时候过去与他拼命,可到头来她也没这个勇气,她见识过詹溯的厉害,詹林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更别说詹徐氏了。
詹溯将目星带回了房间,借着烛火打开了两包糕点,马蹄酥与龙须酥都完好无损,一点儿也没有压坏,只是糖葫芦有一串被他吐出来的血染上了,不能吃了。
詹溯献宝一般把东西堆到目星的跟前,说:“这是我刚才下山买的,险些迟了就买不到了,张老汉的脾气不太好你是知道的,见我许久没去,还问我是不是嫌弃他家做的不好吃了,我知道你最近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要吃一些的,否则我会很担心你。”
目星怔怔地看着他,心里觉得古怪,却又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以前的詹溯也是这般对她好,任她要什么都会想办法弄来,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喂她吃东西,两人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现在詹溯还是像以前那般对她好,只是隐隐变了一些,他们俩之间的沉默,反而比说话的时间多了。
目星从没想过要长大,沈姑姑和钟花道都说过,其实她这般没心没肺地天真下去也挺好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一颗最初的心,可方才詹溯在她门前吐血的那一瞬,目星觉得自己似乎长大了许多。
明明还在生气,明明觉得詹溯古怪,明明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甘蔗了,可是知道他受伤了,听到他说他难过了,心里还是会跟着疼,然后忍不住妥协,忍不住开门,忍不住关心他,现下,也不忍心拒绝他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吞下一口龙须酥。
詹溯见她肯吃自己买的东西,分外高兴,抓着目星的手道:“我们和好好不好?生气太难受了,误会也太难受了,我的本意不是想让你怕我的,只是出了一些小差错,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目星吞了口中的龙须酥,却不想再吃第二块了,只是用手指绞着膝盖上的裙摆问他:“你是不是杀了管家?”
詹溯睫毛轻颤,抿嘴说:“是,我杀了他。”
目星一瞬有些愕然,她没想过詹溯居然会这么痛快地承认,还不等她提问,詹溯便立刻开口:“但不完全是因为他不让我娶你,而是因为他也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不知道,是因为我从未说过,其实不光是你讨厌詹溯,就连我自己都分外讨厌这个身份,如若不是为了复仇,我绝对不会回来这肮脏的地方。”
目星不解,詹溯苦笑道:“你知道的吧?我以前是个流浪在外的孤儿,你知道我是怎么离开詹家的吗?是他们詹家所有人……所有人在我年幼时,诬陷我的母亲,侮辱我的母亲,甚至想要杀了她,若非我走运躲过了一劫,恐怕早就死在这群人的手中了。他们还当真以为我当初年少不知事,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但那历历在目的污蔑与耻辱,我都记在心里,我恨透了临天峰,也恨透了詹姓。”
詹溯抓着目星的手,慢慢低下头:“可是我更恨自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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