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之道》第202章


她以前没入过大境界,也知道一旦到了大境界,修道者便可以辟谷了,从岚山之后归来,钟花道的确没吃多少东西,只是现下还是磨合阶段,始终有些不习惯,即便身体不需要,却也时常能察觉到饥饿感,方才修炼,便是在这一方面有些淤塞。
索性只要扛过初期这一段不适应,后面会慢慢转好,到时候便如叶上离这般,吃喝都成了没所谓了。
钟花道牵着叶上离的手,想起今日白天连彻对她说的话,于是问叶上离:“等到瑶溪山这边安定下来了,我们成亲的话……需要我对外告知一句,你非入赘我瑶溪山吗?”
叶上离没想到钟花道居然会提这话题,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面上表情说不出是喜是忧,却是头一回没有顺着钟花道的话继续谈论成亲这个话题,而是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道:“瑶溪山上有些地方依旧残留许多狱火,我倒是找到了几条地脉,如若说瑶溪山是一口钟,地脉便是钟上纹路,譬如人身上的经脉,只需将狱火重新引入地脉之中,再以灵力封印封住,想来只要无人揭开封印,狱火应当不会再度跑出。”
钟花道微微一怔,这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找到了解决狱火的办法了,只是……她不高兴。
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她方才与叶上离提起了成亲之事,叶上离居然没有接话,反而扯开了话题,难道是她方才表达的方式不对?她是否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所以让叶上离误会了什么?误会她是想让他入赘的?还是说她的话语中,有一星半点看轻他的意思?
又或者是,他没打算之后入住瑶溪山,还是有其他地方想带她一起去?
这些心头闪过的疑惑,都没得到解释,钟花道坐起身子看向叶上离,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却意外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与自己相同的情绪。这一瞬她心头涌上了几分不安,却没有立刻表达,只是迎着叶上离的话,嗯了一声说:“引狱火入山脉不是小事,光凭你我二人恐怕会有些吃力,不如让羽族将瑶溪山头都跑遍,看看有哪些地方算得上是源头,直接将狱火引入源头,让它自由流淌比较好。”
叶上离又说:“等到狱火入了山脉里,山间没有狱火火星作祟,再配合一些药物,以灵力扫荡山间浊气,假以时日,便能在瑶溪山的山顶上再种出草木来。”
钟花道抿了抿嘴,嗯了一声,她收回目光,半垂着眼眸盯着脚下的一双鞋,然后听见叶上离道:“我在山间找了几处没有狱火的地方埋了种子,那几处与山顶不同,山顶近天,有云海,有灵风,花草好长一些,恐怕时时需要有人去打理,你让连彻派人去,千万得有耐心,或许几个月也未必能见发芽,但总有机会的。”
钟花道微微皱眉,低声问了他一句:“你还有要交代的吗?”
叶上离一怔,看向钟花道的双眼瞳孔收缩了一瞬,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几分细不可查的失落,不一会儿他的嘴角便挂着轻笑,摇了摇头道:“没了。”
钟花道拉不下脸,没法儿在叶上离明显打岔的情况下,还能第二遍问出关于成亲的事,心里有许多猜想,想着是不是某人看见了她夸奖元宝酒酿得不错,又被元宝缠了一整天,所以他误会了,生气了,吃醋了?
可叶上离每回吃醋,多以沉默相对,不似今日,话这么多,桩桩件件都是交代之语。
这夜,两人都没再有过多的交谈,只是晚间沐浴后躺在床上,叶上离显得有些主动。
床幔内的气氛分外旖旎,叶上离与钟花道抱在一起辗转了好几次,耳鬓厮磨间,谁也没再将白日里些微会错话意的不愉快放在心上,而是全身心去感受亲热带来的心动与燥热。
钟花道几乎是大汗淋漓地趴在了床上,一只手都抬不起来,但依旧努力地扭过身体,与叶上离交织着一个绵长的吻,破碎的声音从口齿间吐出,因为接吻而变得含含糊糊,夜里微风吹起床幔,带来了一丝透骨的凉意后,钟花道趴在床边,头发散漫地披下,眼眸迷离,不知是在看向何处。
叶上离的头发落在她的耳边,被钟花道抓着一缕卷着手指玩儿,她现在也就只有手指尚且能动一动。
叶上离俯下身,侧过脸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有些痒,惹得钟花道耸了耸肩,然后略微弓起背示意他退开些,叶上离才侧躺在了一旁,眼尾还有未褪去的薄红,嘴唇因为激吻过显得几分水润。
钟花道侧过脸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好看,心里便更觉得是她占了叶上离的便宜。
这一眼看过,两人相视了许久,叶上离忽而一笑,宛若繁华盛开般灿烂,惹得钟花道的心间腾生气一股微微的酥痒感,再一次感叹,一张好看的皮囊,当真是能蛊惑人的。
她伸手轻轻地戳着叶上离的心口,指尖只点了三下,无需多言,他懂她的意思。叶上离将钟花道略微凌乱的头发顺着整理了一遍,又把人拥在怀里抱了会儿。
等两人呼吸渐渐平缓,似有倦意上头后,叶上离才下床,从挂在床头的衣服上取了一瓶丹药,倒了两粒出来,喂给钟花道后,钟花道皱眉吞下,她也不知自己嘴里吃的究竟是什么,反正叶上离在这方面总是换着药方,每一颗药都是为她好就是了。
钟花道吞下药,微微皱眉有些疲惫地说了声:“苦。”
叶上离半蹲在床边,身上还未穿衣,只低头闻了闻药瓶,说:“我分明加了些蜜进去,应当不会苦才是。”
“就是苦。”钟花道噘着嘴,手指扣着叶上离的手臂道:“或许叶神仙亲一口,就不那么苦了。”
叶上离一怔,被她说的有些无奈,眉心虽然皱着,眼眸却带着几分笑意,他俯身在钟花道的唇上落下一吻,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嘴角,突然睁眼起身,扯过屏风上挂着的外衣披下,掌风挥动床幔,将钟花道彻底遮了过去。
窗外逐渐有人靠近,只听见一声仙鹤鸣叫,叶上离从屏风边挂着的穗子上取了一根细线出来,指尖使力化成了一根针,簇地一声打穿了纱窗朝外头飞过去,来者显然没料到会被突袭,受了点儿轻伤,只能将手中的东西扔给方才狭路相逢的仙鹤。
丹青嘴里叼过细小的竹筒,黑影转身就走。
叶上离确定屋外没人了,才推开窗户让丹青飞入。
仙鹤先前一直都在给钟花道传信,四处奔波,累了好长时间,在叶上离去仙风雪海宫命元翎霄为宫主时,便跟着他一同去了雪海宫,然后留在雪海宫吃了几个月的丹药,本来逍遥自在,又实在想念叶上离,毕竟不是叶上离练的丹药,都不好吃,所以它千里投奔叶上离,谁知道刚入瑶仙城,便与一个黑影碰面了。
丹青入屋,将嘴里叼着的东西递给叶上离,叶上离瞥了一眼细长的竹筒,上面还刻有痕迹,一只燕子展翅定于竹筒的右下角,燕子的羽毛纹路不同,这并非是九巍山出来的,而是书剑圣地司徒家的印章。
钟花道披了衣服,掀开床幔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叶上离打开信桶,里面卷成一团的信纸掉入他的手心,展开来看,叶上离瞥了还久别重逢很是欣喜的丹青一眼,丹青再见主人,正准备过去用头顶蹭一蹭对方,结果叶上离转身便走,白皙的大腿露在风中,只留给丹青一个背影,顺便叮嘱一句:“去守屋顶。”
丹青委屈,但还是飞出房间。
窗户合上,钟花道拿过信纸看来,纸上的字迹倒是非常眼熟,这凌乱潦草,如同泼墨的写法,一看便知道出自于司徒十羽的手笔。
信上内容简单,却让钟花道不禁皱眉。
九巍山的山主终于快不行了,那人坚持了十一年,身上早就被狱火烧了个遍,早在钟花道去找司徒十羽,希望能得到九巍山的帮助,却被司徒十羽拒绝后,平川一战结束,君长老带着受伤的剑修弟子回去,司徒十羽便在寒山之巅与他的师兄谈话。
他问了许多关于当年瑶溪山之事。
武长安虽然道行不错,其实脑子却很直,是个一根筋,但身处于高位者,多少都有些野心,他对于当年的真相并不知情,但无尽道派找上他的时候,他一开始并未答应,他如钟花道一般,虽说为人和善,却也有些清高自傲,看不起符修的修炼之法,却对瑶溪山的地界感了兴趣。
瑶溪山当时只有三百多弟子,却占领六派之中最大地界,当然会让人不满,无尽道派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拉着乙清宗同流合污,只要能让九巍山一同下水,万法门也必然会参与进来。
武长安对司徒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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