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糖块儿哗啦响》第22章


的用处很大,在估算清楚他的长远价值之前,必须确切保障他的安全。”
第29章 暗动(2)(捉)
三天后,武越州秘密带人搬进了日租界的一座大公馆。房子的前任主人是一个来华助教的日本讲师,不久前刚带着他的中国情人搬回了东京老家。
“这日本房子瞅着比国际酒店还好。”
老宋跟大林两个喽啰一脸艳羡地绕着客厅转圈,心想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怎么着都有办法,大前天还在担心晚上被人砍,这趟出去屁股一晃,回来立马就傍上了新交椅。
“嘿,没想到三浦新久这日本崽子看着没什么本事,嘴里说出去的话倒还真肯作数。”
武越州心中也很得意,嘴里叼着雪茄坐在沙发上招了招手,胜子很有眼力地拿着打火机蹲过来替他点上火。
“大老板,庆哥被抓那事儿咱还管吗?”
“要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武越州眯着眼睛冷笑,面色不善地往他脸上喷了一口浓烟。胜子蹲在地上憋着鼻子气不敢乱呛,如果把大老板惹生气了,下次招呼上脸的可能是烟灰缸也说不定。
“越州——”
二楼传来了谢玉琦娇憨慵懒的声音,武越州在自己动身之前,预先让人把他安全护送了过来。
武越州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身边的三个喽啰无声地挥了挥手,而后心情愉悦地踩着皮鞋大踏步上了楼。
喽啰们立马会意大老板这是“来了兴致”,没闲工夫跟自己扯淡了,统一学了鸵鸟弓背弯腰地往外走。而胜子如逢大赦,赶紧跟在两位弟兄后面麻溜退了出去。
被当成废棋子抛弃的杨庆宗,躺在大牢里绝食了整整三天。然而陆家父子不许他死,每隔一段时间必会让人过来给他扎营养针。冰凉的药液顺着血管流通了杨庆宗的心肺,他眼神失焦地急喘了一口气,又活在了返生的边缘。
“硬骨头,有人来看你了。”
军医拎着药箱出去之后没过多久,被哐当上锁的铁门再度被人打开。朱副官手里拎着钥匙走进来,后面跟着忐忑不安的杨似仙。
为了平息民愤,洋码头流匪被捕的告示早就贴了出去。杨庆宗的一张刀疤脸登在衙门的大字报上,老板弟兄们没一个走心,到头来只有一个感情淡泊的穷侄子找上了门。
“军爷辛苦了,麻烦您见到周先生的时候替我说声谢谢。”
杨似仙从口袋里摸出两包外国烟送到朱副官的手上,不好意思地赔了一脸笑。他二叔这种重头犯,不叨扰人家走后门,还就真的只能送到刑场上再见最后一面。
“好说好说,聊完了要出来就喊一声,我去外面的椅子上坐一会儿。”朱副官笑纳了他的厚礼,把门带上出去了。
杨庆宗奄奄一息地躺在铁床上,浑身上下都瘦脱了形,两个眼窝深深地凹下去,只有那道贯穿了头脸的刀疤,还完好无损地保持着狰狞模样。
杨似仙缩了缩脖子没敢上前细瞧,站在原地僵硬开口道,“二叔,你人都这样了犯什么犟啊。周先生说了,你作为帮凶坦白主犯可以从轻发落,最多关个二十年就可以出来了。”
杨庆宗阖动着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滚”字,依旧是个软硬不吃的态度。
“还有,家里的房子我已经卖了,你要是还能出来,以后自己好好过日子。”
杨似仙无心跟他计较这一声骂,自顾自地把话说完后,让朱副官开门放自己走了。
“我又不欠他什么。”杨似仙想,做侄子的该尽心的都尽了心,剩下的全看老天愿不愿意给他造化了。
而杨庆宗捱着一把骨头一口气,躺在硌硬的铁床上心思飘摇,到底没想明白,自己还该不该往下活。
第30章 解馋
没等杨庆宗想明白,老天就替他做了决定。
两周后,一场大火,毫无预兆地烧到了津门监狱。
火灾发生在大半夜,是监狱里警力最为松懈的时间段。牢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闻讯支援的警卫队赶在黎明之前把大火扑灭,最后从里面抬出来五具尸体。
其中一具依稀能辨出右腿有弹孔伤痕的男性死尸,经过仵作检查后被确认为杨庆宗的遗体。
消息传到了陆流云耳朵里,让他纳闷了好几日。这人该抓的时候抓不到,逮吧逮得很巧,如今却又说死就死了,偏偏还找不出由头来,实在费神。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他坐在沙发上拍了拍周衡西的肩膀,后者拎着报纸,目光落在房产资讯一栏,正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嘛。”周衡西长腿交叠,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把版面上感兴趣的数字圈了一圈,一心二用道,“朱副官带人去查的时候,说是因为锅炉房的煤气管子被耗子咬了个缺口,导致晚上供热的时候爆了阀门,这才引发了火灾。”
“是吧,巧合都赶到一块儿了。”陆流云煞有其事地一晃脑袋,苦恼地摸了摸鼻子,“武越州的行踪查到千町酒店也断了,听说他跟真田永一撕破了脸,如今在国内又被处处制肘,到底哪儿能容得下他呢?”
话说完,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周衡西,觉得近来自己越发勤快,对方却是渐渐地有了惰怠的势头。对比从前,两人之间恰似陡然调换了担当角色一般,这着实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思及至此,他无奈抚额,尾调十分悠扬地长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年轻小伙子,学什么老头儿叹气呢。”周衡西伸手拧了一下陆流云的腮帮子,笑得很宽心,“麻烦没来找你的时候,就别主动上去惦记它。贸然进攻是军家大忌,当前还没到草木皆兵的那一步,咱们只要做到以静制动就够了。”
“哎,我只是……”
陆流云软趴趴地往沙发上一靠,抄起双手枕在脑后,“家里头百八十年的出不上一回乱子,给这么一闹吧,搅得我心里惶惶的,冷不丁就跟堵了块硬疙瘩揪着一样。”
“这是哪家的小媳妇儿,一天到晚闲操心。”周衡西手凑上去点了点他的鼻尖,话里没个正经,“这么积极,以后娶回来一定是个贤内助。”
“瞧瞧你这没正形的模样,可不叫我操心?”陆流云溜着慧目堪堪撩了他一眼,发现旁边这人最近绷不太住,动不动就要摇着大尾巴跟自己臊一臊。
“云哥儿,我看我对你是正经不起来了。”周衡西一只手搭在他的身后,深邃的目光中划过一丝隐忧,语气委屈道,“那该怎么办呢?”
“嗯?”
陆流云眨巴眨巴大眼珠子,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心中暗暗寻思道,这人青天白日的,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周衡西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挑起了陆流云的下巴,言辞暧昧道,“偶尔琢磨下罗曼蒂克,倒也更容易般配近人,你是不是也吃这一套呢。”
陆流云不明就里地跟他傻傻对视,发出一声余音婉转的“啊——”。
旁边那人目光逼近,轻佻的语气里带了两分审视的意味,“我们家小三爷,探个病都这么浪漫,饶是新娘子的盖头,都没你送的那束花喜庆。”
“我当什么呢,感情是这事儿啊。”陆流云咧着嘴干笑了两声,明明自个儿吧,是正大光明给朋友送花慰问。可眼下被周衡西这么一盯,居然有点心虚起来,实在是不应该呀。
“人家日本少爷抱着你送的红蔷薇,一个劲儿地不撒手,我看他那心里美的,都快把脑袋埋进去甜一甜了。”周衡西拇指一动,心里酸溜溜地揉了一揉身边人的水嫩嘴唇。
“不,是你想多了。”陆流云听了这话,立刻神情严肃地纠正他。
“那你也得让我也甜一甜。”周衡西捏了捏他的耳垂,动作飞快地往那透明的软尖儿上扫了一口,目光狡黠道,“嗯,这回够了数。”
陆流云被他这股子阴谋得逞的小坏劲儿耍得欲哭无泪,真真觉得这周衡西的白脸皮子下面是如墨一般的腹黑。
“又蜜又腻的,甜掉牙了。”周衡西看他脸上红白一阵,心情满足地又往后面补了一句,“我还偏偏好这一口,没事就爱啃个小甜粽。”
“给你加个菜,竹笋炒肉要不要?”陆流云不耐听他小嘴儿叭叭,也不顾双方实力悬殊,抄着两只手跳上去抓周衡西的皮带,妄图把人按到沙发上打屁股。
周衡西站在地上游龙一样,身板灵活地躲过他的小爪子,气都不带喘一个。陆流云两只手擦着他的衣服边儿扑了个空,酸着胳膊恨恨嚷道,“周大客官跑什么,一口糯米一筷笋,有甜有咸口感脆,砸砸多有滋味儿,包您尝了齿颊留香。”
周衡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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