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糖块儿哗啦响》第32章


”的习惯,如果来份肉饼倒是很乐意笑纳。
“周衡西,我问你个事,你平时在外面有没有点过蛋糕之类的甜食?”
“花花绿绿的,看着就像小姑娘吃的东西。”
周衡西对他委婉表示了自己的不敢兴趣,陆流云“噢”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失望。
“怎么了,你馋这东西?”
陆流云忸怩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蛋糕之类的西洋甜品,的确是贵小姐们爱吃的花哨玩意,他一个小爷们儿要是动了心思,那怪难为情的。
周衡西看他这副小脸红红的识羞模样,觉得可人又可爱,顿时见怜心起,为宠媳妇儿,亲自去前台要了一份的奶油蛋糕端回来。
陆流云一见,喜不自禁,他还是头一回坐拥一份小姑娘爱吃的甜玩意儿。这奶油蛋糕着实是花花绿绿的模样,且他这份在奶油尖尖上还坠着一颗裹了糖渍的大草莓。
眼前这副场景似曾相识,陆流云每每幼时得了新鲜东西,就会表现出这般眉眼天真的灿烂模样。周衡西见他童趣上身想要发笑,却又连忙忍住。赤子之心,难得可贵。
童趣上身的赤子把圆碟子转过来,对着奶油蛋糕左瞧右看,直至新鲜过了头,这才舍得下勺子。
他往中间抄了一大块蛋糕,颤巍巍地送到嘴边,抿出了不对劲。这味儿一半甜一半凉,软中带硬,感觉像是舔了石子。陆流云满面狐疑地伸手一拨,从勺子里拎出了一块硬玩意儿,这蛋糕竟然内有乾坤。
他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向周衡西,疑心对方捣鬼。周衡西不忙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法兰绒的紫色锦盒,双手打开给他看,里面躺着另外一只硬玩意儿,原来这俩是一对袖扣。
陆流云把锦盒里那只能看出本来面目的袖扣,拿出来托在手心里细瞧。袖扣两端镶了钻石的圆纽子,中间连着拇指弧长的一小截白金细链条。把圆纽子翻过来一看反面,居然还用英文刻了一圈暗纹——是他跟周衡西的名字缩写。
“我想戒指这种女气玩意儿你未必肯带,不如退而求其次……”周衡西言笑晏晏,话说半句便停在意会之间,他们两个人的默契程度足以互相明了,不需要太多的详尽铺陈。
果然,陆流云低头扑闪着睫毛,把羞涩藏进清亮的眸子里,面上故作镇定,嘴里左顾而言他,“喏,顶好的玩意儿,可惜这一只被奶油弄黏糊了。”
说罢,就要拿手边的毛巾去擦。
“等等。”周衡西露出藏在大衣下面的一段衬衫袖口,上面的钻石袖扣赫然在目,是跟他同样的款式,同样的情深。
他走到陆流云的身边,声音悦耳,“我来帮你。”
小小的袖扣正托在陆流云的掌心,周衡西微微低头薄唇覆在上面,把他碰得心上一酥,像有一股麻人的电流从手心扩散到了全身。周衡西含着袖扣的一端,捏着陆流云的下巴,舌头撬开两片温软的水红,把另一端渡进他嘴里,两下唇齿纠缠,暧昧忘情到不能自已。
为防陆流云不小心把袖扣吞进去,周衡西轻按他的后脑,引导他垂下脖子被自己掌控呼吸。
陆流云的嘴唇湿漉漉的,眼里瞧着周衡西,汪了一腔浓情,心里头装着周衡西,填了一层蜜意,两相燎起了一团幽蓝的新焰,在激烈的感情共鸣下“噼啪”碰撞。
他沉溺在周衡西的温柔里,仿佛置身于一场迷离恍惚的倾城大雪,每当一片白花飘落下来,都会在心上扑起一束璀璨的烟火,前所未有的动人。
陆流云颇为主动地环上周衡西的脖子,给予他热烈回应,甚至不小心咬得周衡西吃痛了一声。
“小甜粽子,你这一口怎么就这么辣。”周衡西惩罚性地揉捏了一下他的喉结,听得“叮咚”一声,嘴里的袖扣落进了装满清水的高脚杯里。
周衡西用小银勺把袖扣从杯子里挑出来,对陆流云打趣道,“这么着可是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多嘴。”
陆流云啐了周衡西一口,迅速从他手里抢过袖扣,连带着把桌上的锦盒一起扫进了口袋。诸般动作一气呵成,把个自己的一张雪白脸蛋闹得飞红,神色慌张得简直像是在藏匿什么唯恐落人话柄的罪证。
“藏的了你桌上那个,也藏的了我身上这个?”周衡西拉开军大衣,露出口袋的里衬,上面打了一块小补丁,取材于陆流云贴身小马褂上的真丝布头。
“哦,这是什么啊?”陆流云佯装不知,别过脑袋用勺子去叉碟子里剩下的蛋糕,余光里漏出半个眼神悄咪咪一瞟,立刻被周衡西逮了个正着。
“云哥儿。”周衡西在揉上他的润唇之前,俨乎其然地指出了问题所在,“我看你就是聪明的时候太聪明,一到犯傻的时候,肚子里的牢骚就要全部给人家写在脸上。”
第39章 文化节
陆流云得了这对钻石袖扣,宝贝的不得了。即便身上用不上这小玩意儿,也要时常拿出来摸一摸。
这副欢喜劲儿每每叫周衡西瞧见了,必定要用手指头点着他的鼻尖打趣,“再摸就成精了,不如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放进被窝捂一捂,保不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能张嘴说话。”
陆流云不耐听他这浑话,自顾自地往旁边去捧着一对宝贝,看那新鲜样儿仿佛能摆弄到天久地长去。
不消多时,两人把近来的闲日子厮混了一半,彼此都不那么互相得空,陆流云的心里闹起了饥荒。
他自以为对周衡西的感情,两相比起来是只多不少,故而笑纳了人家的情赠,应当也要回份旗鼓相当的爱礼来聊表心意。然而这桩不可含糊的大事,提到了脑门前却又叫其犯了难。
比起女子来,男子垂青的傍身之物统共也就那么几样。偏偏周衡西又是个不喜奢华花哨的随和性子,陆流云一心想要制造罗曼蒂克,这就钻了牛角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陆流云顿时热情退却,迈着两条长腿往房间里踱了两圈步,连身上的雀跃劲头也淡了。他大剌剌地摊开双手往床上一扑,索性把难题扔在脑后不了了之。
正值赖在家里闲得坐无可坐之际,经看门护卫送进帅府的一纸邀约,扑棱棱地飞到了陆流云的手里。
两行齐整小字落在白底红框的烫金凤笺上,内容十分简练。
“陆君,见字如晤,昔承君情,共游津市;今朝学祭,过之可惜,望君来席。——三浦新久。”
三浦新久的汉字写得端正笔直,横是横,竖是竖,连那勾下来的一撇都划得恰到好处。
花笺纸上印着别出心裁的暗纹,陆流云仔细捏着纸张的边角,把它放在阳光下照了照,隐约看到了樱花的影子,不禁点头赞叹,这番精致素雅的格调,倒是十分符合那位日本友人的脾性。
陆流云继而又从信封里倒出来一张大学文化节的手写宣传卡片,心中当即明了:三浦新久此举,是为了请自己去参加文化节的社团活动。
思及至此,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素净花笺,有模有样地给三浦新久回了封应邀信,经检查无误后,差人拿出去给候在门外的传信家仆。
见面日期敲定得非常顺利,两人决定跟随文学社的大部队,参加第二天的团体活动。
说起这文学社来,虽是顶了一个“文学”名头,内里并无考究底蕴,乃是由学生们自发组织起来混课余加分的空架子。故而加入方式也极为宽松,只需在开学之初到学生会领一张表格填好,便可在文学社的正式成员名册上成功挂名。
到了陆流云这一届,内部氛围则发展得更加散漫。除却社员的日常出勤不计考量之外,连正社长都处于常年失踪的潇洒状态。幸亏“鬼见愁”钱主任把监督重心改革到了学业上面,不然以文学社如今的含糊混法,恐怕早就被教务处拉出去除名了。
本来陆流云对其在文化节期间,能否开办活动根本没报希望,却不料文学社这回竟突然开了窍,令他几乎快要欣慰改观了。
殊不知给他传递消息的三浦新久,才是活动背后的秘密发起人兼最大推手。三浦新久为了制造跟他会面的契机,才借文化节活动之名,特地计划出了这样一场避免仓促的合理邀请。
也许是心里作怪,又或是不属于同路人。对接近陆流云,三浦新久每次都需要找一个恰当理由,去说服自己这不是在贸然打扰。
而陆流云显然没能参透这一层隐蔽性极强的背后深意,到了活动开始的那一天,非常坦然地蹬着皮鞋出了门。
三浦新久站在教学楼门口等他,脖子上绕了一条厚厚的羊绒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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