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糖块儿哗啦响》第44章


此时,谢玉琦正坐在外厅的茶水间里等武越州,手里不亦乐乎地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珍珠发夹。外面的嬉笑声很大,能够传到里边来,谢玉琦是听得懂日语的,然而懒得理那些下流话。
他的容貌甚美,且隐隐有过了性别界限的趋势,常常会被人误以为是优伶一类的陪场人物。初时也曾气恼这等风言浪雨,而后日子久了听也听惯了,索性把心态高高挂起,只做充耳不闻。
这时,过道里传来高跟鞋点地的嗒嗒声,日本士兵们见雪夫人来了,纷纷敛气秉息,以免自己在贵客面前失了礼数。
谢玉琦见外面忽然安静,抬头看去,雪夫人已走到门边跟他目光相接。
“姐姐。”
谢玉琦的咬字很轻,让人听不出当中的情绪。
“你现在离开武越州,有没有其他的清净地方可以去?”
谢玉琦无声地笑了笑,是不想作答。
“看你自己选吧,愿意回来当少爷还是继续给别人当玩物。”雪夫人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认为谢玉琦是疯得无可救药了。
“姐姐,我躺在你跟旧情人睡过的床上,给别人当玩物,总要比回去惹你生气更开心些。”谢玉琦倦怠地垂下眼帘,轻轻偏过头,留给雪夫人琢玉般盈润的侧脸。
“随你。”雪夫人并不把他话里的机锋当做一回事,只冷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谢玉琦低着头,把捏在手心里的珍珠发夹捂得温热。恐怕连雪夫人自己都记不得,会在跟日本情人搬家的时候,把这么个小玩意儿掉在公馆的洗漱台上。
德国医院,陆雅容躺在急诊室的特护病房里,慢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脑子里一阵眩晕,让她觉得反胃得厉害。
“大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陆流云守在病床前看到陆雅容醒了,连忙上去关切道。
“三弟?”陆雅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遭,开口问道,“我是怎么到医院来的?”
“是大姐夫开车把你送过来的。”陆流云如实把事情告诉了她,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大姐,爸爸已经答应我了,等你回家以后会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再逼着你去做选择了。”
陆雅容闻言沉吟不语,一张清秀的鹅蛋脸还是雪白颜色,是亏了气血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虚弱。
“回来吧大姐,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把身体养一养,医生说你如果再这样奔波下去的话,情况会很不乐观。”陆流云见她似是犹豫不决,索性把事情全盘脱出,极力规劝大姐回家。
“他……你们也知道了?”陆雅容慌张抬头,向陆流云问道。
“大姐夫一直没走,他知道你不愿意见他,等我来了之后就主动出去了,人到现在还在门外守着呢。”
陆雅容听到这话陷入思绪,紧抿着嘴唇,睫毛轻轻颤动,正要开口对陆流云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陆流云走过去开门,片刻之后,温香跟小怜两个人领着琮堂走了进来。
“妈妈。”琮堂看到陆雅容躺在病床上,迈着小腿跑到母亲身边,紧张地握住她的一只手。
陆流云怕大姐为了孩子劳神,蹲下来对琮堂解释道,“琮堂,你妈妈没事,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不要太担心。”
“我知道,爸爸说我马上要有小妹妹了。”琮堂歪着小脑袋对陆流云说道。
陆雅容听了这话,躺在床上有点尴尬。
陆流云“哦?”了一声,十分好奇地向小外甥问道,“为什么不是小弟弟呢?”
琮堂应他应得从善如流,“温香姐姐说,男人都是坏坯子,还是女儿家好,贴心又懂事,知道疼人。”
陆流云摸了摸额角感到有些汗颜,讪讪地跟在后面追问了一句,“那你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
“我离长大还早呢小舅舅。”琮堂机灵地瞟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排场保全得很体面。
此言一出,温香小怜忍不住站在旁边吃吃窃笑,连躺在床上的陆雅容都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
长江后浪推前浪,陆流云蹲在地上无奈地摊了摊手,心服口服地对小外甥缴械投降。
“有劳姑娘们帮我把孩子送过来了。”陆雅容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向温香小怜道谢。
“哪里话,密斯陆你安心修养吧,要是不开心就跟我们回家。”温香气鼓鼓地捏着小粉拳道,“若不是打电话请示了夫人,我们两个还不愿意依着张将军的通信,赶着把小少爷给带过来呢。”
陆雅容含笑应了一声好,低头抚摸了一下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此刻,心中觉得十分安宁。
第50章 鱼眼肉
陆雅容在医院修养了数日,确定身体无恙后出院回了陆家,陆流云紧随其后回周公馆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而周衡西默默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媳妇儿往箱子里装衣服,心情则是十分低落。
“陆大小姐在府里头又不缺伺候,你急在后面跟着回去,是要干什么呢?”
“哎呀,我现在忙着收拾呢,等一下再跟你说吧。”
眼看满满当当的箱子就要被陆流云伸手合上,周衡西忽然有一种媳妇儿准备离家出走的错觉,忍不住走上前把人往怀里一抱,这就不准备撒手了。陆流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他怀里笑着扭了扭身子,“我陪陪大姐嘛,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身边多个说话解闷的人也好去去心结嘛。”
“那我呢?”
周衡西的温热鼻息扑在陆流云的耳垂上,低沉的声音里隐约带了两分委屈,竟是厚着脸皮开始跟他讨价还价起来。陆流云被周衡西缠磨得心中一动,觉得这大腹黑忽然撒起娇来,真是要人命。殊不知,周衡西此刻把他当做一颗鱼眼肉含在嘴里,咬也不是,吞也不是,脑子里却也全无章法。
“云哥儿,你昨晚不是说今天可以……”周衡西摩挲着陆流云脖子上的柔腻肌肤,顺手滑到了他领口处的纽扣,便欲往下动作。
“先赊着,回来再还。”陆流云眼疾手快地一把拍开那只不安分的魔爪,趁周衡西发愣的刹那,赶紧低头把行李箱的两个锁扣全都拨拉上。
“不行,晚上让我去接你回家。”周衡西一手按住箱子,一手拎住媳妇儿,严守防线不松口。
“得,你这夫纲牌匾立得挺硬啊,撼都撼不动。”
陆流云被周衡西紧拽着一只胳膊,没好气地照着他的肩膀招呼了一下子。却被周衡西勒到胸前箍紧了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得严密契合。
“大清早闹猫呢你。”
陆流云红着脸在他的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被周衡西捏着下巴把嘴堵得没了声。掌控主动的大腹黑温柔有力地衔住他的两瓣润唇,把那外面的软腻滋味尝尽兴了,方才撬开贝齿探入口中,捉住陆流云的粉嫩舌尖深入纠缠,贪婪地把他的呼吸全权包揽。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明媚的阳光照进室内让陆流云有种被人看光的别扭感觉。他往手上加了一把劲,用力推了推周衡西的肩膀,指着明晃晃的落地窗说道,“白日宣淫也没有你这个宣法,真真是个大胆狂徒。”
“那怎么办呢,我就喜欢把这事挑在看得清楚的时候。”周衡西低头用舌尖卷了一下陆流云的耳垂,暧昧说道,“方便欣赏你。”
“你□□。”
片刻之后,被压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陆流云,恨恨地抬起膝盖去顶解扣子的周衡西,反被其分开双腿给钻了个空。
“乖一点就是专宠了。”
周衡西笑得含蓄,慢慢沉下了腰。
“不行不行……”陆流云红着脸跟他辩驳。
周衡西看出了他的窘迫,伸手往旁边一拉,把满室的旖旎春光,尽数遮在了被子下面。
院子里的风有些大,陆雅容紧了紧身上的羊绒披肩被张妈搀回了房里。
这段日子她过得一直很平静,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张褚文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而陆元帅似乎也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女儿的决定,不曾跳出来说些什么大道理,家里的氛围又重新变得从容了起来。
午后,雪夫人受人所托给陆雅容带来了一封信。光秃秃的封筒没有署名没有盖印,陆雅容撕开封口,从信封里掉出了一片枫叶,跟自己的一张旧时小像。
陆雅容默默端详,发现桌上的两样东西都是旧物件。左边的枫叶虽然已经干瘪薄脆,五个角的锯齿边缘却俱是完整,也不知道到底被人存放了多久。
而右边的小像印着她当年的青涩模样,不仅呈像的纸面略有泛黄,人影也被摩挲得十分模糊,若是仔细观察,还会?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