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糖块儿哗啦响》第66章


周衡西顺手把擦成黑色的毛巾丢在了脏衣服堆里,无可奈何道,“朱副官硬说雪气儿透进了河水里,鱼蟹会赶在降温过冬的时候出来蹿食,过来揪着我就去了。到了地看到泥地都结了冰,二话不说,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扎人家过年放的大炮仗,挨个儿往泥坝子上丢。这陈年的炮仗,一时引了火星也没动静,等到上去看的时候,轰轰轰的来了个连环响,炸了我们一身稀泥。还好我拉着他躲得快,不然今天屁股可是得被轰开花了。”
陆流云听了这话“吭哧”一笑,跑到浴室里看到热水放好了,连忙把周衡西喊进去洗涮。两个人在浴室里齐心协力地洗头又挫身,直至放满了第二轮热水,这才洗出个风华正茂的周先生。
周衡西套上浴袍刚想钻进被子里暖和暖和,谁知陆流云抱了一堆纸盒子从楼下“蹬蹬蹬蹬”地跑了上来,献宝似的把今天买的衣物给他全部摊到床上,准备拉着周衡西挨个试穿。
“媳妇儿,你这够败家啊。”周衡西被他磨得实在没办法,一边把袖子套上手,一边对着陆流云调笑道。
“好哥哥,我疼你你还不开心吗?”陆流云替他拉了拉衣服下摆,张着周衡西的胳膊左右瞧了一瞧,心满意足地补充道,“你这活脱脱一个倜傥的衣架子,怕是身上套个麻袋也一样英挺。”
周衡西被他打的这比方给逗乐了,就着陆流云的手跟跳华尔兹似的把他拉得转了一个圈,亲昵地蹭了蹭陆流云的脸,含笑说道,“我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随便套件军大衣就好了,白白把好料子给糟践了,多可惜。”
“不行。”陆流云照着他的睫毛吹了一口气,把那漆黑的鸦羽扑得颤颤的,撅着润唇撒娇道,“你就当是给我养养眼嘛,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不好好打扮才叫浪费。”
“赖皮。”周衡西伸手想去刮他的鼻子,却见陆流云身子一矮,堪堪避开了他的手,而后张嘴“嗷呜”一咬,叼住了周衡西的食指。
“怎么还啃上我了,嗯?”周衡西弹了弹陆流云的腮帮子,有感而发道,“云哥儿,你也是变化挺大啊。没当我周家的媳妇儿之前,跟个小懒猫似的不禁逗也不禁闹,稍微一唬马上缩得跟团毛球似的。现在呢,成天学小京巴垫着小绵爪子主动往人身上扑,果真是……”
“又甜又黏。”这最后四个字他贴在陆流云的耳边,把话揉成了一团温热的羽毛,痒痒地从对方的心尖上搔过。
“周衡西,这阵子冷落你了。”陆流云靠在他的怀里温柔地拱了拱脑袋,掰了掰指头说道,“公益会的事情一样样的都忙完了,我接下来都能好好陪你了。”
“云哥儿,你没有冷落我,你是长大了。”周衡西在他的雪白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我是高兴又怅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追上你的影子。”
陆流云闻言,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扣住他的五根手指,仰头笑道,“这样就一直在一起了啊。”
此时,窗外细雪轻飘,恰似凝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幕,把房间里紧紧相拥的两位年轻人,定格其上,慢条斯理地勾勒出静美的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小基友的好文,吃美人攻的小天使可以去康康呀,受是个混血皇子,带感得不得了!
《权宦》By朽川
闻人吴身为一个小太监,最崇高的理想莫过于坐上厂臣督主的位子。
“间世良臣,威严辅政,妩媚承君,道襟冲粹。”他恪守着这般信念,攀附着刀尖剑棘步步往上爬。
世人却只道他是个佞臣,哄骗得皇帝团团转的那种。
“可给我扣了顶好大的帽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跟皇帝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闻人吴替皇子夹开胡桃,“天地良心,臣是凭借着一片赤诚忠心才落得陛下青睐的。”
貌美权佞督主攻x骄奢傲慢皇子受
男主前期真太监,身心俱攻(后期会有合理的、逻辑自洽的理由恢复完好身)。
第70章 贵客
雪还在下,洋码头上撑起了两把黑伞,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拎着行李箱从甲板上走了下来。负责迎接的吴扬,看到贵客来了,从伞下露出半张脸,恭敬地走到对方的身边鞠了一躬。
“风郎少爷,恭候大驾。”
三浦风郎淡漠地点了点头,目光略过吴扬不甚美观的脸,倨傲的眉宇微微舒展开来,“我在船上的时候听人说,这好像是今年天津的初雪。”
吴扬顺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簌簌落下的雪花,不知这话意欲何为,只得低头应道,“是呢,这头一场雪,也才今天早上刚开始下。”
“好日子,挺适合跟故人在一起烤火叙旧。”三浦风郎勾起嘴角,笑得很悠然。
吴扬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收起手上的黑伞,欠着身子把三浦风郎请上了车。
庭院清幽,白秀英穿着和服跪坐在静室的软席上焚了一炉香。惠子小姐拎着梳妆盒从门外走进来,鼻尖冻得红红的,头发倒是梳得油光水滑,紧紧地贴在青白的头皮上。苏玛珍今天临时把她叫过来,准备替白秀英梳妆盘发。
“早上好啊,秀英。”
惠子小姐跟白秀英相处得很融洽,两个人又年纪相仿,故而熟络起来之后互相之间都不是很在意虚礼,在见面的时候常常直呼其名。
白秀英用方巾擦了擦手上的炉灰,含笑向她招呼道,“惠子,我在手炉里放了香饼,你快过来闻一闻。”
惠子小姐把脚上的木屐放在玄关门口,踩着白袜子小跑到她身边,凑在小手炉上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呀,是玫瑰花的味道呢。”
白秀英得意地点了点头,侧过身子对她说道,“这香饼是我自己做的,厉不厉害?”
“斯过衣——”惠子小姐用手捂着微张的檀口望着白秀英,用日语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惊叹。随后又心悦诚服地补充道,“中国的年轻小姐都好厉害。”
白秀英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笑道,“我妈妈的娘家过去是做这桩生意的,以前我小的时候,看到了觉得好奇,就跟在制香的大师傅后面学了一点皮毛。”
于是,惠子小姐听到这里,转而又把白秀英母亲家的制香手艺给大力夸赞了一遍。两个人靠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的天,这才开始着手忙活起正事来。
“秀英,你的头发很漂亮呢。”惠子小姐一手托着白秀英的头发,一手攥着梳子,十分顺畅地一梳到底。
白秀英不以为然,从肩膀的落发上捏出一绺焦枯的发梢给她看,“你瞧,都被火钳烫黄了,哪里还好看的起来呢。”
惠子小姐从她背后拢起一把乌黑头发仔细瞧了瞧,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下次不要烫了,原来的样子又厚又密,多好看。”
其实惠子小姐的头发也挺长,只是发量跟长度不成正比,且到了冬天就容易干燥起静电。故此,她每每在出门之前,都要预先把桂花油放在炉子上烘一烘,这才方便自己上手把发丝贴着头皮梳过去。也正于此,惠子小姐今天看到白秀英的头发打理起来如此乖顺,内心自然是要羡慕不已。
“惠子,你知不知道珍姐今天要请谁到家里来做客?”白秀英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向她问道。
惠子小姐轻轻摇了摇头对她说道,“苏小姐在电话里只告诉我今天家里要来一位年轻的客人,让我把你打扮得大方体面一点。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呢。”
白秀英“嗯”了一声,不再言语,默默跪坐在软席上直着腰让惠子小姐替自己梳头发,心烦意乱地把十根手指放在膝盖上绞缠在一起。
惠子小姐人在背后替她梳头发,没能洞悉到白秀英的憋闷不安,欢欢喜喜地从梳妆盒里拿出两样布簪头,晃到白秀英的眼前道,“秀英,你喜欢哪一支绢花?”
左边那支绢花是巴掌大小的花簇球,粉白层叠,紧俏可爱,而右边那支淡蓝色的绢花就小得多,简简单单地缀着一绺布粒流苏,胜在做工精致。白秀英抬眼看去,觉得这两样都挺衬她身上的素雅和服,就拣了那更素净些的小蓝绢花,让惠子小姐替她插在小髻上。
“惠子,你今天会留在这里吃饭吗?”白秀英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轻声问道。
“不了,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惠子小姐替她把碎发掖到耳后,往下补充道,“今天是初雪的日子,应该回家聚一聚嘛。”
白秀英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了蜗居在小公寓里捱日子的一家人。这个时候,她的小妹已经放学回到家里面了吧。母亲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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