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喜欢》第20章


的喷了白岚一手。白岚一愣,抬手在床单上抹了两下。
陈诺白圆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白岚脸色:“我好像、尿尿了……”白岚被他傻里傻气的样子萌得肝颤,嘴角的笑意差点就藏不住了:“怎么办啊,哥这么大的人了还尿床,羞死了!”陈诺白扁了扁嘴不知道怎么反驳。白岚继续点着他鼻尖逗他:“羞羞!羞羞!”陈诺白急得眼角一红,钻回被子里就拱成一团呜呜哭了。白岚觉得自己有毛病,把人弄哭了还不得自己哄……
晚上他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过来上节课,医生奇怪地问上什么课,他说青少年性教育,就是给男孩子上的那种生理健康课,理论联系实际,讲具体点,学以致用。第二天陈诺白上完课出来,气得像条吹满气的河豚鱼:“阿岚大骗子!明明没有尿床!”白岚憋着笑假装听不懂:“哦,明明没尿,那诺诺尿了呀!”“你!医生说那是我的蘑菇在……”陈诺白想不起来后半句怎么说的了,只愤愤道,“哼,反正、反正不是尿床!”白岚一阵无语:朋友,你那是蘑菇吗,你那是巨大型杏鲍菇吧……从此以后,陈诺白老是一早醒了就坐在床上嗯嗯啊啊掰扯折腾他的杏鲍菇,比公鸡打鸣还准时。
真正突破这层关系是那年除夕,他们第二次两个人一起过年。白岚做了一桌子好菜,还喝了点红酒,吃完他去洗碗,陈诺白去洗澡。等他收拾好桌子、洗好碗,陈诺白还在浴室里没出来。白岚敲了敲门进去,看到陈诺白坐在浴池里玩橡皮小鸭,弄得地上全是水。白岚怕他一会儿出来滑倒,拿了拖把过来把水渍拖干净:“别玩水了!大冬天的你也不嫌冷!快点出来!”陈诺白嘟了嘟嘴:“不要!”白岚本来想把他的小黄鸭没收,结果刚弯下腰,陈诺白就没轻没重抓着他领口往下一拽,白岚身子一歪直接栽进了浴池里头,半池子水晃啊晃的哗哗溢了出去。白岚头都大了,太阳穴突突跳着,转头一看陈诺白傻呵呵地冲着他笑,又舍不得骂他了:“小坏蛋,过年也要折腾我。”
陈诺白扑上来挠他痒痒,白岚最怕这个,浴池里位置小没地方躲,很快他就被陈诺白压在下面弄得一边抽一边笑都喘不过气了,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水波轻轻地漾在他们中间。玩着玩着陈诺白突然一顿,咚一声一屁股坐下。白岚上上下下都湿透了,甩了甩手问他:“玩够了?”陈诺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杏鲍菇:“它又起来了!”白岚有些尴尬地别过脸:“你快点洗,我去铺床。”陈诺白估计心里憋着这句话很久了,今天终于逮到机会问了:“为什么阿岚的蘑菇和我的不一样?”白岚心里一阵猛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陈诺白已经拽着他的裤腰把他下身脱了个干净。
白岚那东西毫无生气地低低垂在腿间,陈诺白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软软的,白白的。”白岚还剩那么一点理智能控制自己,他往后退了一点,哑着嗓子说道:“哥,别这样!求你别这样……”陈诺白还没察觉到不对,又往前一点把白岚软绵绵的东西抓在手心里捏了捏。时间仿佛一下退回十六岁,他以同样的姿势被几个人押禁在地板上,然后他们把他变成了废物。
——现在弄坏他的那个人却在问他:你为什么坏了?
其实浴室里浴霸开到了第三档,暖融融的金色灯光洒下来,根本就不会冷。可是白岚却感觉骨头里面都有寒意透出来,一身血都好像凉透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缩成一团浑身都在止不住地痉挛发抖。陈诺白被他吓傻了,虽然怕,还是过来抱住他:“阿岚乖!不要哭,不要哭!”他想到那天医生在课上讲过,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会拥抱,会亲嘴,会结婚,还会生宝宝。于是他搂着白岚的脖子吻了上去。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其实随便换一种情境,这个吻说不定都能拉白岚一把,将他带回人间。可是此情此景,却只会拖着他下沉、再下沉,坠到更深更黑的地方去。他嘴角咸咸湿湿,全是眼泪,一只手顺势托住陈诺白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顺着尾椎骨划下去,手指探进去占领了那片无主的土地……
马房的马鞭手柄,浴室的电动牙刷,抽出来的时候一样都沾着斑驳的血。
陈诺白都疼得快晕过去了,吐字都发飘,轻轻微微、断断续续的:“为什么,和医生说的,不一样……医生,没有说过,会疼!”白岚露出一个无比惨淡的苦笑,幽幽地说:“爱就是这样的啊。”
因为爱就是这样痛的。
我爱你,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第十九章 
海洋馆回来第二天白岚就匆匆忙忙去外地出差了。陈氏是做中药起家的,陈天源一直想把业务往西药方向发展,却在转型关键时期意外逝世,之后一两年公司又一直处于疏于管理的状态,白岚接手的时候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次南方几位大区代理突然联合起来发难,他不得不亲自赶去处理。
原定一个礼拜的行程,紧赶慢赶在第六天提前完成了。白岚回酒店的路上就有点归心似箭,他给陈诺白打了个电话,一开始陈诺白没接,好几遍才拨通。白岚有点奇怪:“哥?你在干什么啊?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陈诺白最近嘴甜得像涂了蜜:“我在想阿岚啊!”白岚心中微微一动:“老实说跟谁学的……”“唐老师说这样说你会开心!”陈诺白顿了顿,“阿岚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我好想你!”“明天啊,明天下午,然后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白岚笑着问。陈诺白立马接道:“披萨!要加好多好多芝士!”“好,那你在家要听梁叔话,乖乖等我回去。”白岚话刚说完,陈诺白就对着话筒特响亮地啾了一口,白岚被他这一下撩得耳根都红透了。挂了电话,他让助理查一下最近一趟回A市的航班,越快越好,他想给陈诺白一个惊喜。
落地是晚上九点多了,再从机场赶回去,到家已经十点半了。从楼下望上去,灯是关着的,已经睡了吗?白岚轻手轻脚地开门,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月光透过纱质窗帘淡淡映进来,只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上没有人。白岚脑子里嗡的一声,懵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发颤:“哥?”他不死心地走出房门,打开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他回到卧室,给陈诺白拨过去。“喂?”这次陈诺白接得很快,声音沙沙哑哑的,很像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吵醒的那种声音。白岚呼吸一滞,喉咙里像堵了一大团东西一样说不出话。陈诺白那边又连着喂了好几声,白岚才涩涩开口:“哥……”“阿岚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回来!我都已经睡着啦!”陈诺白很自然地接上去。白岚艰难地吞咽了两下:“你……睡了,在家?”“我当然在家里呀。”陈诺白嘿嘿傻笑,“其实我刚刚梦见和阿岚一起吃披萨!”白岚强颜欢笑,小声地茫茫然附和道:“是吗?我也,快睡了,睡前想给你,打个电话。”陈诺白软着声撒娇:“我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吧。快点到明天吧!我要点最大最大的披萨!”白岚语无伦次地应了两声,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他靠着墙滑坐在地板上,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乱成一团,什么都想不清楚。手机一直在响,过了好久他才默默接起来,是任舒尔打来的。实话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挺晚的了,但是任大小姐本身挺爱玩,她的夜生活可能才刚刚开始。任舒尔的意思是快到中秋了,过几天把两家人一起约出来好好做个饭局,让他定个时间。白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很轻地说:“姐姐,出来喝酒吗?”
陈诺白凌晨回到家,刚洗完澡出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钥匙捅锁眼的声音。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玄关的地方,第一反应是梁叔忘拿东西了:“梁叔吗?”门虚虚推开一条缝,氤氤氲氲的路灯光从缝隙里透进来,陈诺白眯了眯眼睛,看到了任舒尔和她身边的白岚。白岚喝酒不上脸,但是眼神迷迷蒙蒙的,明显已经醉得不行了,靠在任舒尔身上,温热的鼻息全拂在任舒尔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任舒尔没料到一开门会和陈诺白直接对上,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我先声明我可啥也没干,是他喊我出去喝酒的。结果还没喝几口自己就先倒了,这不是坑我嘛,哪有男的一喝酒就半死不活的还要女的架回家。”陈诺白僵在原地直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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