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喜欢》第23章


恚粪培虐“∫涣澄拗赝潘?br /> 白岚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冷静过,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慢慢蹲下来,把毛巾拿掉,解开捆住陈诺白手脚的绳索。陈诺白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红掉了两滴眼泪:“阿岚,我……”白岚轻轻揉着他被绳子磨得通红的手腕,语气平静地打断他:“哥,你也不去公司吗?我们两个主角都缺席的话,今天的会就开不成了。”陈诺白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猝然就变了:“你知道了?!”“杜政霖是谁啊?你的朋友吗?”白岚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表情,“最开始是……黄煦呢,你是怕我察觉所以特意换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吗?”陈诺白的声音渐渐冷得像淬了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白岚面带讥讽地嗤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吧?我早就知道了啊。”
——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哥,你真傻的时候,眼神是真的喜欢我的。装傻的时候,是假的。我分得清。
“天天看你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实在太有趣了,就像刚才那样,你哭得还挺真,太好玩了,我还没玩够呢。”
——好舍不得啊,以后你可能永远永远不想和我说话、不会对我笑了吧。就算是假的,我也妄想着用这种方式留住你,能多一天都是好的。
白岚早已准备好一整套说辞,带刺的话语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四年前就想搞你了,那时候不是找了辆卡车撞你嘛,可是后来我又后悔了,我怕事情哪天败露了会被抓进去坐牢。”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我去得太晚太晚了。哥,对不起。
“老天有眼,你没死,变成了个傻子。没人发现是我干的,警察说那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对不起,是我不敢站出来……
陈诺白缩在那儿发抖,带得整个椅子都在嘎嘎作响,他哑着声吼道:“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白岚好像根本没听到,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陈家大少爷,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傻子,没人要。没办法,我只能把你这个废物带了回来。”
——我不放心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不敢也不愿意把你交给别人。不能保护你的我才是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后来我发现,你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虽然上面这张嘴变蠢变笨了,下面这张嘴倒是非常能干啊。”
——每一次亲吻,每一个拥抱,对我来说都像是在炼狱煎熬的鬼怪忽然触到了天国的微光。
陈诺白神色痛苦地捂住耳朵,一遍又一遍重复:“闭嘴!我叫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最后白岚终于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转了个话题:“我知道我妈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情,但是我今天说的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她没有参与。”
陈诺白脸色铁青地瞪着他:“所以呢,我还要对她感恩戴德吗?”
白岚牵起嘴角想笑一下,可惜没有成功,冷汗滴滴答答淌下来:“我是说,公司的那些东西,都不用给她留。我在西北城郊有一家小店,经营起来应该够她日常生活的开销。以后如果清算完了,希望你不要太为难她。”
白岚在澳洲学的是建筑,他一直很喜欢也很努力,可惜没有完成学业就出了后面这么多事情。西涧可以说是这些年来他唯一一件“为了自己”在做的事。
药效好像比想象中来得快,喉咙里仿佛被火苗烫过一样灼灼发疼,胃里有千把刀在捅进捅出恍若凌迟。好冷啊,冷死了,浑身的血都冻成冰了,流不动了。——我说完了,我全部说完了,我应该走了,白岚恍恍惚惚地想。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腿上发麻一丝力气都没有,膝盖一软竟然直接摔跪在地上。
陈诺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笑道:“白岚你这算什么意思?跪下来求我原谅?”
白岚一只手撑在地上,就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密,过了一会儿苍白的手背上忽然滴答一声溅到一小滴触目的红。陈诺白一愣,有那么一会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有更多的血滴坠在手背上,顺着指骨流到指缝里,蔓延到水泥地上,汇成一小块深色的血迹。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好像被拉到无限长。
“……阿岚?”陈诺白喉头发紧,僵着身子站起来。只见白岚上半身无力地晃了晃,竟然颓然往一边软倒过去,嘴角挂着一道细细的血线。陈诺白眼前发黑,扑过去接住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白岚腹中剧痛,一阵阵犯恶心,胸口翻动着,不断有吐意涌上来。一开始他还在拼命咬牙忍着,很快嘴里就包不住了,一张口就呕出好几口又浓又稠的污血。
陈诺白双目赤红,抱着他嘶声吼道:“你干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你他妈别这样吓我!别吓我!不好玩!白岚!白岚!”说话间白岚已经偏过头不省人事,本来小心抓在陈诺白袖子上的那只手也脱了力直坠下去,陈诺白心乱如麻地握回去,只觉得触手冰凉,脉搏弱得都快摸不到了,他一面拨电话一面无意识地一遍一遍叫他:“阿岚!阿岚!别睡!不要睡!”
白岚还想和陈诺白说说话,可是一张口只有血、全是血,整个喉管里都灌满了咸腥的血水,源源不断的从嘴角涌出来。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胸口还在一波波翻腾着,好像要把浑身的血都一口一口吐完了。好痛啊,穿肠烂肚原来是这种感觉啊……白岚闭上眼睛又看到了罗威纳的日出,灿烂的金色朝霞为背景,漂亮灵巧的海豚们惬意地在生活在这片海域。
哥,海豚——自由了。
第二十二章 
白岚醒的时候,陈诺白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么厉害呑砒霜你怎么不去喝百草枯啊?!”
白岚吃下去的砒霜剂量太大了,都够他死好几回了。幸运的是他的胃本身比较敏感脆弱,一受强刺激马上剧烈呕吐,很大一部分砒霜还未经吸收就混在血里吐出来了,加上送医及时,所以没有造成太过严重的后果。陈诺白已经快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虽然医生告诉他抢救过来了情况稳定,病人不是昏迷只是太疲惫睡着了,他还是放心不下,趴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守了白岚一整夜。
一闭眼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白天的画面,早上救护车到的时候白岚倒在陈诺白怀里不断抽搐,气息弱得快捕捉不到,整个人都没意识了。陈诺白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感觉自己也跟着摧心剖肝死过一次。他小心扣着白岚的手腕,皮肤下面的青色血管不太强烈但稳稳地一下下跳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白岚是真的。
出院以后,陈诺白在家里陪了白岚七天。第八天他和杜政霖约好要去登门拜谢,杜先生是陈天源的朋友,这次挺身而出帮了他很多。就是这一天的疏忽,差点又出事。梁叔快中午的时候跟陈诺白请假,说白岚两餐要吃的流质食品已经备好了,女儿刚刚生了,能不能告假去看看小外孙。这是喜事,陈诺白想了想就同意了。
照理说杜先生是长辈,又对他有恩,陈诺白在饭局上实在不应该早退。可是他一晚上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很不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前回去了。八点多,家里没开灯。他直接去了白岚的卧室,进门的时候,黑暗中脚尖踢到一个东西,好像是个沉沉的瓶子,轱辘轱辘一路滚到了墙角。陈诺白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借着灯光看清了,好像是瓶……农药。白岚一动不动地蜷着身子缩在床上,脸上湿了一片,寂寂地垂着眼睛。“白岚?!”陈诺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步步挪到床边的。
床上的人闻声微微抽动了一下,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我没有买到,你说的,那个,只有,这种。”陈诺白一瞬间简直心力交瘁,他那本来就是一时激动胡说的气话,说完下一秒自己就忘了:“你以为我的意思是……?!你在想什么啊?!没喝吧?没喝过吧……”白岚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一边红着眼睛求饶一样看他,过了一会儿断断续续艰难吐出几个字:“今天,今天,可不可以,先不喝?我有点,怕疼。”“现在知道怕疼了?你吃砒霜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陈诺白疲惫地抓着床沿滑坐在地上,一颗心都要被他碾碎了,“别闹了,阿岚,别再来一次了,不要吓我了。”
陈诺白好不容易把白岚哄睡着了,家里门铃响了,一开门,是任舒尔。陈诺白堵在门口有些不悦:“你来干什么?”任舒尔心里有气,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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