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表》第16章


一是段兴义,这一点也是没有疑问的。
林智远和林书瑶再大胆,也不可能当着老师的面在学校里牵手,所以他们远远的看见学校门口就松了手。
巧就巧在,林智远和林书瑶自以为他们已经走进了“安全区域”。因为故意绕路,周围并没有人,所以林智远就大着胆子牵住了女朋友的手,当然也有说是搂腰揽肩的,反正就是做了被定义为“男女关系过于亲密”的行为。
而这时,迎面就遇上了骑着粉色小电驴过来的段兴义。
段兴义当天值日,但是他家距离侧门更近,于是他驾驶着粉色小电驴从侧门驶向正门。林智远和林书瑶绕的路没有楼梯,就是为了方便车辆的行驶。
三个人迎面碰上的时候,林智远并没有及时收回手,于是就被段兴义逮了个正着。
段兴义日也不值了,就近停好了自己的小粉驴,就带着他们往办公室走。
段兴义的办公室在教学楼内,当时还算早,但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来了,见了他们大多都是脚步不停的好奇的看了几眼,没人和他们打招呼。
教学楼门口站着值日的学生,还有几个老师或坐或站的待在旁边。有的是班主任考勤签字的,有的是一会要记迟到的,有的是在那边工作的保安。
记迟到这种事怎么少得了章业龙,他正笑眯眯的等在一旁,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林智远看着章业龙脚步一顿,章业龙给二十六班留下的阴影现在还在,他更怕章业龙认出自己。
章业龙当然没有在一个多月之内就认全二十六班的学生,最多只是觉得林智远略有些眼熟,但他还是跟段兴义打了招呼:“段老师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校门口值日吗?”
“抓到两个人。”段兴义没有说出他们的“罪行”,但大家似乎都是心知肚明。
章业龙没认出林智远,林书瑶倒是被叫住了,是林书瑶的班主任。
但他没有问林书瑶什么,而是直接问了段兴义:“怎么了?”
学生的操行关系着班级的得分,也直接关系着班主任的工资。迟到,没带证件等等事情都会扣分,也就是会扣班主任的工资。
段兴义看着规规矩矩的两人,道:“男女同学关系过于亲密。”
林书瑶的班主任皱了下眉,没有再说什么。早恋行为不会扣操行得分,但是学生说不定会受到处分,虽然一般只是警告的纪律处分,但是被通报批评还是不怎么好受。
不过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他只希望这件事情早些解决让林书瑶早些回来上课。
段兴义难得抓到一对小情侣,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苦口婆心”的絮叨了两节课的时间,才放他们回了教室。
承诺给老师的分手肯定是不算数的,只是林智远和林书瑶从此就要开始地下工作,他们秀恩爱的身影迅速消失,林书华颇为不习惯。
不过林书华少见的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而是语焉不详的对纪橦说了一句:“还好我还没行动。”
弄得纪橦莫名其妙,再问他却又不肯回答了。
纪橦直觉林书华有问题,但是完全没有证据,也就没有深思。
林书华算着笔下的三角函数,心绪却是早早的飘远。他想和韩清雨坦白,却始终开不了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坦白了,又经历了自家姐姐和她小男朋友的事。
或许,不坦白,他们就是普通的网友,若是坦白了,不管韩清雨是否还愿意继续和他保持联系,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可能,他对韩清雨,真的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他却不敢触及。
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了。
心一乱,什么诱导公式什么奇变偶不变全部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算难的一道三角函数,林书华就是做不出来。
林书华隐晦的叹息一声,放弃了那道题。
寒假很快就到了,上一次谢晓霞是得知纪子诚不会回来才来陪了纪橦两天。而这一次,纪子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谢晓霞自然不会再来,陈叔去了他姐姐家过年,要四五天后才会回来。
外面灯火辉煌,纪橦甚至可以听见别人的欢笑声,回过头,却只有一盏清冷的白炽灯相伴。
有些时候纪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疾病,不想和别人交流,却又不想一个人孤寂。
第一个新年祝福当然还是林书华发来的,指名点姓的祝福,明显不是群发的。
随之到来的是第二个祝福,是宋恺。
橦哥新年快乐!祝纪老师心想事成!
纪橦看着屏幕发呆,心想事成吗,倒还真有个小愿望。
不过,要人陪着过年这种愿望还是不要说出口了。
纪子诚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门外咔哒一声,纪橦转头就看见昏暗的玄关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看见纪子诚的纪橦一愣,忽然笑了,可还真是谢谢宋恺,这下真的心想事成了。
纪子诚的疲倦满得可以溢出来,倒还算衣衫整齐,却是步伐不稳。面色酡红,眼底的青黑色十分明显。看起来颇有点纵欲过度的意味,这个样子的纪子诚看得纪橦皱眉,但又很快舒展开来。
他上前几步拉住了差点直直栽到地上的纪子诚,才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刺激得令人喘不过气来,隐隐的还混合着一点女士香水和呛人的脂粉香气,这些味道混杂成一种不可言说的味道,明明都是香味,混在一起却就是乱得令人头疼。
纪橦实在是拿纪子诚没办法,再不满纪子诚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立场去管他,只是这种深夜醉酒归家的情景怎么着也不该由父子来演绎吧。
纪橦将纪子诚扶到沙发上坐好,用白砂糖兑了一杯糖水给他。
他自认不算一个会照顾人的人,他的脾气着实不算好。但或许是因为再不满纪子诚也会去照顾他,倒是让纪橦学会了不去拒绝别人的请求,能帮则帮。这倒是让纪橦在一众同学中口碑不错。
而沙发上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人,算是他法律上的唯一直系亲属了。
“橦橦,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纪子诚并没有喝醉,加上被门外那不知从哪个寒流那离家出走的小寒风“热烈”地欢迎了一通,清醒得很,但他还是喝了那杯白糖水,压了压口中挥散不去的酒精味。
纪橦没有说什么,去卧室找了自己的成绩单给他,然后去厨房煮了一锅速冻饺子。
纪橦将饺子端出来的时候,纪子诚正半眯着眼睛看春晚,成绩单被随意的放在茶几一角。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零点,主持人正发着言将时间缓缓拖到倒计时那个点上。
门外的炮竹声越来越响,电视里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了。纪橦抬眼往窗边看了一眼,正好看着远处一颗烟花炸开来,绚丽了小半边天。
“我下周一走。”纪子诚一口一个饺子,温暖的夜宵下肚,从内而外就暖和了起来。
纪橦沉默了一下,下周一,也就是农历初三。
“怎么走得这么急?”
“没办法,那个客户是个外国人,人家才不管你是不是春节呢。”节假日还得四处跑,纪子诚也不太高兴,“你自己好好学习,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纪子诚的语气和语言都像极了谢晓霞。纪橦应了一声,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样子的春节。
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有纪子诚的匆匆相陪,或许能看见谢晓霞一眼。也只有陈叔在的时候,纪橦还能感觉自己是在过年,才会有一点年味。
而他夹在这个虽已破碎却还有着丝丝缕缕联系的家庭之中,左右为难。
纪子诚和谢晓霞其实不像离婚,更像是一场漫无期限的冷战,只是谁也不愿先低头,都用着繁忙为借口避而不见。
而名义上在这场婚姻中作为纽带的纪橦,却成了冷战中最大的受害者。
吵得狠,更吵得累。
这样说起来或许宋临川和白锦书才更像是离婚,还可以相见,还可以做客。
更令纪橦想不明白的是,宋临川和白锦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感情基础,离婚倒也说得通。可是纪子诚和谢晓霞是从青年时期就开始的自由恋爱,是相濡以沫的过了最艰苦的奋斗时光,更是突破了重重阻挠才修成正果的婚姻,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又或许真的是共患难简单,同富贵难。
奔波了几天,才完成工作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纪子诚的神色是掩藏不住的疲惫,即使外面闹得再欢,仍是阖上了眼皮打盹。
纪橦自然休息不好,索性去阳台看烟花。外面弥漫着浓烈的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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