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之爱》第7章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想上我也是可以的。我让你上。”这没有关系,我打不过他,我也甘愿被他压在身下,干到哭出来。做‘爱让人愉悦。真是打脸,我为我之前对于做‘爱大发厥词的无知道歉。去他妈的剪辑和配乐,去他妈的乏善可陈。我都要疯掉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捏我的下巴,温柔道:“我说过,我会让你。”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欲望,于是他的下半句话淹没在汹涌的亲吻中。他没说完的那句话大概是要求我戴上套子。这个我们床头柜最上层的那个抽屉里多得是,有差不多整整一打。买的时候不是真的打算做,而是需要在影片中做“安全性行为”的示范。有一幕是庄鹏用嘴撕开套子,霸道狂狷地让我给他戴上。NG了很多次。因为他的牙没怎么经过这方面的训练,有一次差点把套子吞进去,笑得我肚子疼。但这次他已然训练有素,撕得又帅气又迅速,尽管中途我一直在打断他,我忍不住,我只想同他交换津液,我不允许他的嘴干除了亲吻我的嘴唇以外的事。
进入的时候,我舒服得只想骂脏话,就像那个小黄片里面一样。他里面很紧,很热,是天堂。我从没有和男人做过爱,唯一相关知识指导还是我从那个二手书店里买来的书看来的,所以我知道我的前戏做的很烂,润滑大概也没有很充分。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然后他努力地放松。他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所以他一定会让我。我怕他疼,只敢一点点地进入,但他差点把我夹射。
对于第一次,我的记忆真的很混乱,我只知道我那天很疯狂,把他翻来覆去做了好久,我的情绪很不稳定,似乎一边哭一边大声叫“庄鹏,不要丢下我”,还是叫了“庄鹏我爱你”,反正是差不多一样羞耻的话。做到他后来几乎射不出东西来,小声哼叫着,我就低下头含住他半软的性器,让他大声叫我的名字,叫谢家敏。我真的很过分。但是我忍不住。
他拼命摇头,我以为他故意作弄我,于是愈加变本加厉。后来,直到他喃喃地重复着“明旭”,我才终于放过他。明旭这个名字,我都几乎有些陌生了。我突然害怕起来,因为明旭和庄鹏属于两个世界。我做了太久的家敏,深爱着那个庄鹏的家敏,可是作为陈明旭,我却手足无措。我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这么对他。可是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谢家敏,他只属于庄坪的电影。我占着那个虚拟人物的可怜的名分,享受着从未属于过我自己爱情和快乐。偷来的爱情,虚幻的快乐。甚至,也许谢家敏根本就不是一个虚拟人物,而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某一处。我被自己的这个假设吓得差点尖叫出声。庄鹏,庄坪,如果这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把这美好得令人落泪的爱情故事记录下来呢?是为了纪念他曾经的恋人吗?还是他的白月光,他的朱砂痣?我嫉妒地发狂,可是我无从参与他过去的时间,我一无所知。我只有把自己深深埋进他的颈窝,汗水黏腻,床上一塌糊涂。可是我不想动,梦想着永远留住这些痕迹。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
第14章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看他。一回想到那个糜乱的夜晚,我就臊得满脸通红。但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地看着我微笑。我找不到这个世界上比他更好的人。他穿着一件半长的家居服,领口不大,但他倾身的时候,我还是看到藏在衣服底下的红印子。他见我目光直直的,有如实质,就伸手弹我的脑袋:“你昨天简直像只小狗,到处乱咬人。”我被他说是小狗,可是我一点也不生气,傻傻地笑,像个白痴。今天没有拍摄任务,大概是被他推掉了,毕竟他现在有些“身体不适”。我看他每每坐下时,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就很后悔,我的技术一定是烂到家了。
后来我跑到楼下的药店,去买了一支药,止血化瘀的。于是他趴在沙发上,玩手机上的贪吃蛇游戏,我给他搽药。我撩起他的衣服,他的背部线条流畅,腰很细,臀形诱人。我想起我曾经盯着他背后意淫他的臀翘不翘,现在破案了,是挺翘的。我用食指抹了些药膏,伸进他的臀缝,触到那个被我昨天蹂躏了一晚上的地方。完蛋,我觉得我又要发情了。他那里已经经不起再折腾了,我要学会控制住自己。操,真他妈难。
过了一会,他把手机砸到了地上,飞快地穿裤子起身。我一愣,他指着我生气道:“你这小兔崽子!”我低头一看,他那里已经顶起了帐篷。怪我的手指让他太浮想联翩,操,我比窦娥还冤啊。
庄坪从来不告知我们拍摄进度,大概是为了真实感,我们只是被卷入到事件中央的客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一个小坐标点,既摸不着x轴也看不见y轴,被随波逐流地推着往前走,从未知走向新的未知,直到故事终结。有一次我问他,你的故事是完满结局吗?他的目光投向远方,虚无的一个点,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甘心,追问他:“那他们永远相爱吗?”他突然笑了起来:“我想是的。”我却无法再控制表情,心缓缓沉下去,没顶的窒息。
最近在走感情线的副线,就是那对青年男女,所以我们相对轻松一些。我常常会跟到对面的那个出租屋, 看他们对戏。沈导真的很会选角,我们都不是最有经验,或者演技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的。演何秀梅的那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但每每她的爆发力都让我钦佩。我记得有一幕是她被单位里的上司拉到酒会去,酒过三巡,有些人就开始手脚不规矩。有一个大概是什么老总,见何秀梅乖巧可爱的样子,于是就撅着满口酒臭的嘴要强吻她。她一个巴掌扇过去,口舌尖利,夹枪带棒,把那人骂得狗血淋头,听得我叹为观止。这个一条过,拍完之后邱婷婷跑去夸奖她,说自己这个文学指导自愧不如,要向她好好学习。那小姑娘突然蹲下去,泪流满面,说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想了一百次一万次。她恨曾经的自己,不言不语,任其摆布,懦弱得不堪。她后来抱着邱婷婷,说邱姐,我太谢谢你了,这一直是我的心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邱婷婷罕见地沉默了很久,用手拍她的背,最后说:“我会努力的。”
一开始我没弄懂她的意思。和庄坪聊天的时候,他说起邱婷婷,她似乎还是国内某高校的高材生。毕业的时候写过一篇论文,专门讲女性权利的,虽然略显稚嫩,但其中字字泣血,刀刀剜心,口诛笔伐,得罪了好一批人。他遇见她的时候正值她沦落异国,看中她的文笔,于是把人又骗回国来当文学指导了。我笑他忽悠人的功力登峰造极。他突然正色,哪里是他的忽悠,说白了她还是想回来,想当那救世主,救一帮人于苦难之中。救世主一般都没有好下场,真是太天真了。我却突然想起她揽住那小姑娘,认真说“我会努力的”那一幕,确实像个救世主。
有天下午庄坪跑去监工去了,说是道具组那边出了一点什么问题。索性我一个人在家里没什么事,干脆找邱婷婷去对剧本。楼下有个大排档,生煎做得特别好吃,我们两个于是坐在烟雾缭绕的小店里,烧得发红的铁板沾上软面发出滋滋声,生煎的肉香味萦绕鼻尖,敲碗等店老板给我们上菜。我问起她平权相关的事,她眼睛猛地亮起来,如数家珍。她说她如今在筹办一个网站,专门用来科普的。现在正在集资出小册子。她托着脑袋,很认真地说:“为什么这个很难搞起来,因为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很多人自己都觉得,自己生而卑贱,生而要为别人服务,生而要为家庭付出全部。”她转而给我讲她的家庭,她的母亲去得很早,等她有了印象,认得的只有后母。后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每次面对她和她哥,总是低人一等似的。后母承包了所有的家务,一手把她和哥哥带大,是个伟大的母亲。她把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放:“人人都在歌颂母亲伟大,好像那种低到尘埃里,默默为家人奉献一切值得所有人称道似的。我最讨厌这种歌颂,装裱得金碧辉煌的道德绑架,沾满了封建臭蛆的贞节牌坊。为什么要她们无私奉献?为什么要他们放弃自我?”她瞥了我一眼:“LGBT也是一样,凭什么与众不同就是有病?凭什么恋爱对象不同就活该受歧视?凭什么那些人自己就是low屌一个还要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食客纷纷侧目。我赶紧把刚上的灌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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