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大人你别跑》第126章


红色的光阵渐渐从昏迷的闻人七与洛白身下显现,随着法阵的光芒渐盛,洛白的身上开始浮起阵阵蓝色荧光,那些光点绕着洛白飞舞,像是萤火一般旋转着上升,最终混为一股光流,将玉石渐渐包裹。
与此同时六爻脚下也浮出了一个更为繁复的法阵,不同于洛白与闻人七,六爻脚下的法阵光色极为妖艳,数根仿若细丝一般的触手从光阵中伸出,由外向内延伸,攀上了六爻的红衣,蠕动向上,最终将六爻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爬满,远远望去如同因肤色过于透明而呈现出的细微血管。
一条红色光流从六爻脚下的法阵开始朝着洛白身下的法阵延伸,在接触到洛白身下法阵的瞬间,立即将整个法阵侵占,洛白身上的蓝色光点如同被驱逐般争先恐后朝光流汇集。
六爻垂着双眸,口中念念有词,丝毫不受脚下法阵的影响,任凭那些触手的血红细丝爬满全身,连发丝也不放过。
充斥着红色液体的玉石开始吸收从洛白体内引出的蓝色荧光,六爻这才睁开眼睛,当狭长的眼睫轻轻掀起的那刻,早已在眼角等候多时的血红细丝瞬间占领了整个眼球,六爻的双眸刹那间失明。
不过在黑暗占领了视线之前,他清楚的看到玉石内的红色液体已被阵法的力量强行牵引至下半部分,留出一条成人胳膊宽的通道,供洛白的灵力流动。
这便好,成功了一半。
六爻心想。
剩下的事情,交给阵法就可以了,只要无人打扰。
失了明的六爻并不知道,当闻人七身下的阵法也开始起作用,并引导出玉石内的蓝色荧光化作一片白芒注入其体内的时候,原本深嵌入玉石中的空虚子忽然眨了下眼睛。
尽管他已经形若柴骨,眼球却在看见已经被阵法触发的红丝完全包裹的六爻时迅速旋转起来,他看到了有光流沿着六爻脚下的阵法流向洛白身下的阵法,看到了洛白身下的阵法有光流汇向闻人七身下的阵法,却没有在闻人七身下的阵法上找到任何流出的光流。
空虚子扭曲的表情突然开始剧烈颤抖,已经无法包裹牙齿的双唇努力张张合合,他似乎在喊着什么,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原本紧攥胸口的手指松开了衣裳,他一点一点移动着胳膊,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原本被阵法牵引至玉石下方的红色液体忽然振奋起来,它们如同暴乱的因子在玉石下方上蹿下跳,似乎在抗议空虚子突如其来的反抗。
伸得笔直的那只胳膊最先探出了玉石,握拳状的手指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干裂的皮肤如碎裂的墙皮掉落,露出惨白的骨节。
尽管如此空虚子依然没有放弃,他双眸紧紧盯着已经完全化作一团血球的六爻,眼见那只原本攥着胸口的手也就要突破玉石的禁制,从洛白体内升腾而起的蓝色荧光忽然一股脑的如数倾入玉石之中,并迅速被转化为生气导出,引入了闻人七体内。
闻人七身下的阵法熄灭了。
在最后一丝蓝色荧光消失在玉石之中时,被压制的红色液体厮杀一般抢占回了原本属于它们的地盘。
空虚子在被红色液体淹没之前,发出了最后一次无声的嘶吼。
他的双手保持着伸直的状态,再度被拉回了玉石之中。
直至被血一般嫣红的液体淹没,空虚子的双眸依然死死盯着那身在风中轻舞的红衣。
卷一 第五十八章 弟子拜见掌门
跪在殿堂之下的西河不敢抬首去看那个坐在主位上,自称昆仑派掌门人的男子。
燕重正襟危坐,他已经多久不曾在这玉虚峰主殿的主位上坐过了?密室内暗无天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年,如今就连仙器大会都开始召开了。
风流子也算是有能耐,按照西河的说法,昆仑派这三年运转正常,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就连其他六位峰主都不曾对他三年不露面感到质疑。这也是他自己造下的孽,早年因觉得对风流子有亏欠,过于宠溺,事事依他而行,虽然心中早有会将掌门之位传给风流子的想法,但作为一个修仙者,燕重自认自己年龄尚可,还不到退位让贤的时候。
“如此说来,派中事物一直都是花犯在打理了。”燕重的声音自带一股威严,压得殿下众人都不敢抬头。
“是,大小事务皆由师父经手。”西河如实回答,她有些不解,掌门虽闭关数年,但派中事务也未曾放下,怎么会问得如此详尽,难道是在考验她?想到这里,西河更是刮尽脑筋,想让答案听起来更加贴切掌门的想法,“有些过于重要的事情,师父则会转交给师叔,由师叔上呈给掌门。”
燕重听后冷笑出声,上呈掌门?怕是风流子早就自己做主了。
“这几年,各大峰主可曾有新晋弟子?”
“有。”西河开口,燕重问的是弟子,她便将门生直接抛去,在她看来,只要不进行收徒大典,便不算做昆仑派的弟子,“玉虚峰主三年前收了一名亲传女弟子,赐名六丑。师父两年前收了一名亲传男弟子,唤作关河。仙器大会前日,玉虚峰主收了一名亲传女弟子,俗名闻人七。”
三年之内风流子竟然连入两名弟子,而且还在仙器大会之前收弟子,燕重眯起眼睛,又问道:“这个闻人七是什么来历?”
“由于仙器大会召开在即,暂未进行收徒大典,故门内还未对闻人七的身世进行调查。”西河犹豫一下,“只不过……”
“不过什么?”燕重将殿下西河的心思看得真真切切,他依稀记得花犯座下曾有一名唤作西河的女弟子,根骨悟性皆不错,现在看来,却是个长偏了的苗子。
“不过那闻人七已经被允许代表昆仑派参加仙器大会,且已通过初赛,只是比赛时由于仙器失控,灵压对观赏台造成冲击。”西河的话半真半假,通过初赛是真,仙器失控是假,灵压对观赏台造成冲击是真,不过还未有影响便被几位峰主合力压下。
这半夸半贬之言,听起来倒更像是真话。
燕重也不知信没信,只听不言。他华发披肩,一手撑着侧脸,半眯着眼瞧着殿中跪了一地的弟子,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开口道:“你方才说,是为追查私闯禁林的弟子才来玉虚峰的?”
“是。”西河就等着燕重问这个,“玉虚峰主座下弟子闻人七伙同灵虚峰主座下弟子云轩私闯禁地,同去的还有一名玉虚峰门生。徒儿阻拦不力,未能挡住闻人七一行,只能前来玉虚峰捉拿闻人七同伙。”
“此事,花犯可知?”听西河这么一说,燕重当下就想到将自己救出的那两人,一个似乎与风流子并非一路,另一个则装疯卖傻神神秘秘。
“呃……”西河语带犹豫,“由于事情紧急,弟子还未来得及呈报师尊……”
燕重轻笑一声,西河当下一身冷汗,她将头压得更低,似乎这样就能体现自己最大的诚意。
“最初弟子只是察觉出云轩一行人举止诡异,故派人暗中监视,并不知他们竟然会私闯禁地。”不知为何,燕重方才那一笑,像是看透了她所有心思,西河努力组织着语言,“弟子在阻拦云轩时,还受了伤……弟子是被风入松师兄所救,若掌门怀疑,唤来师兄一问便知。”
“不必,量你不敢撒谎。”有人私闯禁地是既定的事实,囚禁他的那个暗室密道所通之处就是禁林。只不过私闯的不止是玉虚峰的弟子,还有玉虚峰的峰主,那人可是当着他的面一次又一次私闯的,想到这里,燕重冷笑一声,“你方才提到的云轩又是何人?我不曾记得花犯收过此人。”
昆仑派门生众多,低中高阶弟子更是无数,能入得了他法眼的都是几位峰主座下的亲传弟子,例如西河、风入松,他即使未曾见面也都是耳熟的名字,这个云轩既不是他“闭关”之前的弟子,又不是三年内收的,怎么让西河如此在意,竟然还会刻意派人盯梢。
“云轩是……是……”西河一时语塞,她确实不知云轩到底是何来历,传言她是朝廷某位高官的远亲,只是传言多半人云亦云,西河又不愿让掌门因云轩身份对此有所顾忌,当下隐瞒了此事,“云轩亦是师父近年收的弟子,只是未曾经过收徒大典,也不曾分发名号,只嘱托给了关河师弟教导。此人性情跋扈,作风一向张扬,师父心善,未曾做出过处罚。”
燕重微微皱眉,昆仑派的收徒大典虽说只是一个仪式,做给外人看,但毕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