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大人你别跑》第154章


那是一个包袱。
“我将山下常用到的衣服银亮都放在里面了,你赶紧起来,去客房带上她赶紧离开,别在这里和师父置气了。”
风流子不答,依旧挺直着腰身,对面前的包袱看也不看。
女弟子急得直跺脚:“你这性子,早晚要吃亏,让你走就快走!”说着拿起包袱就要强行将风流子扯起来。
“花犯,我敬你是师姐,你莫要逼我动手。”风流子身稳如山,花犯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是架不住一男一女,风流子并不喜欢别人太过靠近自己。
闻人七忍不住多打量了那气急败坏的女弟子几眼,看样子,花犯对风流子的情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女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殿内似乎传来什么动静,慌忙抱起扔在地上的包袱回了大殿,并施法关闭了殿门。
风流子就这样跪至旭日东升,霞帔万里,那扇特制的沉重大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他的脸上露出了万分痛苦之色,风流子知道,师父是真的不肯原谅他了。给予了他重生,待他如亲子,手把手教导他从持木剑开始练起的师父于昨日亲口将他逐出了师门,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凡界的女子。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终身侍奉在侧。”风流子忽然高声朗道,“逆徒风流子,叩拜师父再造之恩!”说罢,一个磕头重重砸下,抬起时,额前已是一片红印。
“逆徒风流子,叩拜师父劬劳之恩!”
“逆徒风流子,叩拜师父栽培之恩!”
一句话一声响,待风流子起身时,原跪之地竟残留了斑斑血迹。
风流子并不在乎,他随意擦弄了一下额上的血迹,他本就长了副入世谪仙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风流子不是好人的想法先入为主,闻人七总觉得这副模样的风流子更像是再世的妖魔,是要讨人命的。
幻境中的风流子自然瞧不到未来的闻人七,他在叩别了师父之后,起身离开,看方向应是去玉虚峰的弟子居所。
是要去带昨夜花犯说的那个女子走吗?
如此看来,风流子确实是触犯了门规。
然而风流子刚迈开步子,忽然数十名昆仑派弟子持剑从天而降,将风流子团团围住。
风流子皱眉,这是要做什么?
为首的弟子一身浩然之气,他剑指风流子,厉声道:“逆徒风流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又未做错事,何来束手就擒之说?”风流子冷声回道,他在昆仑派虽说是个半新的弟子,但在玉虚峰上,除了师父,还没人敢跟他这般说话。
“动情爱之心,触犯门规,更与妖孽为伍,不可饶恕!”那为首的说罢,又规劝道,“师弟资质上佳,玉虚峰主悉心培养数年昆仑派才有一个你,你莫要为了一己私情误了终身!”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身为玉虚峰主座下首席弟子,风流子怎会不是贪恋情爱乃是昆仑派大忌,然而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这辈子大概都要栽在素心手上了。此事他只与师父提及,花犯大约也是从师父那里获知,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风流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弟子面露愠色。
风流子冷笑一声,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躲过去了。
师父赶他出门之时就收走了他的佩剑,但这对风流子而言并非难事。念动咒诀,催动剑气,御剑之法讲究人剑互通,只要人在,剑便无处不在。
见风流子有动手之意,为首弟子一声令下,数十名弟子当即排兵布阵要活捉风流子。
只是这些人哪里会是风流子的对手,不消片刻,看似威风凛凛的阵法便被风流子以下盘之势破解,众多弟子被剑气所伤倒地不起,毫无还手之力。
先前叫啸最厉害的那位,也倒在了血泊中,不知生死。
风流子知道他们都还活着,他没有下重手。收了剑气抬脚就要离开,紧接着有一阵强大的威压至上方骤降而下,风流子防御不及,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伤心脉,当下吐出几口鲜血。
昆仑派能有这本事的,怕是只有几位峰主了,风流子心想。
果不其然,除却玉虚峰主之外的六位峰主竟齐聚玉虚峰,就连掌门都来了。
“弟子风流子拜见掌门人与各位峰主。”风流子心道不好,若是只来一位峰主他还能勉强抵御,眼下竟然连掌门都惊动了,怕是要智取不可硬夺。
“昆仑派没有你这个逆徒!”掌门人厉声喝止了风流子的行礼,“风流子,同辈弟子中你入门时间算不上最久,却也是众多师弟师妹的标杆,如今竟犯下如此重罪,你可知错!”
“弟子愚昧,不知犯了何错。”风流子不能承认,昆仑派严禁弟子动情欲之念,违者必备重罚,他被罚是小事,素心可还在客房,她身子本就未痊愈,万不可再让她受到刺激。他是相信师父才会将素心带回,此番看来……不,师父昨天曾答应他不会将此事传出,只将他逐出昆仑派,这些人定是从他处得知的消息。
“事到如今竟然还敢抵赖!来人,给我将风流子拿下!”掌门一声令下,几位峰主未动,早就看风头一直过盛的风流子不顺眼的几名亲传弟子已抽剑而出。
风流子暗自念动咒诀,大脑飞速运转,决不能硬拼,他必须找一个妥善退身的方法。
正想着,紧闭的玉虚峰主殿大门缓缓打开。
白袍加身的玉虚峰主面无表情的走出大殿,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花犯。他步伐稳健,不快不慢的走到风流子身前。
“有我在,谁敢动手?”
“师父……”风流子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师父会出来护他,感激的看着来自身侧的中年男子。
燕重却不看他,只静静的立在他身侧,仿佛并不与他相识。
“燕重师弟,你这是要与整个昆仑派为敌?”一位与玉虚峰主穿着相仿的男子皱眉道。
燕重?闻人七望向风流子身侧的男子,这就是未来的昆仑派掌门,被风流子囚禁了三年的燕重?
“掌门,风流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燕重并未理会那位峰主,反朝掌门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他童蒙未开之时便被我带回,一路随我修行,于我是师徒,亦是父子。子不教父子过,掌门若真要惩罚,便将刑罚加筑在燕重身上,放了风流子,让他速速离去吧!”
掌门眉心皱起:“燕重,你此话当真?”
不待燕重发话,风流子便抢行道:“当不得真!”说罢朝燕重就是一跪,“师父,弟子犯了何错,竟能劳动掌门及六位峰主齐驾玉虚峰,弟子愚昧,还望师父指教!”
心中认定自己与素素一事决不能公开的风流子打算拒不承认,无凭无据,谁也无法乱指认。
燕重不语,掌门冷笑一声,道:“燕重,这是你教的好徒弟,犯下如此罪行竟还能说出这番冠冕堂皇之话!”
“师父!弟子不知!”风流子依然坚定立场。
燕重终于看向了风流子,这个他一手带大情同父子的徒弟,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或气或愤,皆是恨铁不成钢。
“你莫要在狡辩了,快向掌门认错!”
“师父!”
风流子愣在了原地,此事他只与师父提过,掌门与其他几位峰主怎会知道?难道说……不可能,师父若真不肯放过他,就不会现在才发作,昨天就将他就地正法了。
燕重像是看穿了风流子的想法,他摇摇头,失望的看着风流子:“我一直认为,你会是我此生最得意的弟子,却不想,你会是最令我痛心的弟子。此事已瞒不下去,你……莫再硬抗了。”
“……”
风流子不明白师父为何会这么说,他困惑,不解,可眼下看来,似乎师父也不站在他这一边。风流子下意识看向随在师父身后的花犯,却见她也躲开了自己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寒。
他缓缓站起身子,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一般朝燕重道:“师父,我还可以再信你吗?”
燕重神色微僵,似乎没想到风流子会说出这般话来,他自嘲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我相信你,师父。”风流子笃定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燕重怔愣的看着风流子,这个他最疼爱的弟子。
“师父,帮我好好照顾素心。”
轻声交出嘱托,这是他最后的赌,风流子坚信养育了他数十年的师父绝非违背信誉之人。
说罢,风流子转身,正面迎上前来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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