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第22章


袁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所幸顾晴朗的手艺太好,那饭菜比在盒饭和便利店的零食好吃太多,身体被热菜热饭温暖,气氛也并没有那么冷淡。
刚刚注意到顾晴朗单脚跳过来,袁越想起之前顾晴朗那时候脚都没好还拦着自己,当时是没想到,但这回看到了又想了起来,问:“你的脚……什么时候能好?”
顾晴朗大口吃着菜,像饿死鬼投胎,袁越怀疑他压根儿就没有吃晚饭,“医生说还得过段时间,有点没恢复好。”
袁越眼皮一跳,“是因为我么?”
顾晴朗点点头,一点儿没有隐藏的意思,“是啊,就是因为你。”
一阵沉默,被填饱的身体变得懒洋洋的,顾晴朗想要起身收拾碗筷,被袁越阻止了。
“不是脚不好么?”袁越垂着头拍掉顾晴朗拿碗的手,自个儿把碗筷拿回厨房。
顾晴朗狡黠地笑了声,坐在椅子上对着袁越的背影说:“你不用自责。”
袁越背着身,他的衣服还没换,是一件适合工作穿的深蓝色休闲西装配合着淡色牛仔裤,弯腰时勾勒出他修长的身线,视线再往下,便看出遮在上衣下摆有些挺翘的臀部。
顾晴朗长叹一口气,单脚跳回沙发,正义凛然地看新闻联播。
“别装了。”那边的声音传来,冷冷清清又带着一丝小小的傲慢, “你明明就是想让我自责。”
顾晴朗轻笑,没有回话。
的确,这是他的小人计谋,袁越外表冷硬,实际心软。不喜欢与人有瓜葛,更不喜欢欠别人的。
顾晴朗在家思忖了一个星期,才在看见自己的脚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方法。
都三十岁的人了,为了追人搞对象整得和宫心计似的,顾晴朗心道,他也很无奈啊。
所以,针对什么样的人,就要有什么样的方法。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袁越洗了碗,走到客厅,看着顾晴朗大喇喇地看着电视,一瞬间都有些怀疑这房子的主人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怎么站着?坐会儿。”顾晴朗抬头看他。
“消食。”袁越回。
顾晴朗啊——了一声,心里偷乐,看来袁越之前都是乖乖听话的,每次吃完饭,都会站着帮助消化,或许看着电视,或许发呆。
想到这里顾晴朗心里化成一片棉花。
一直看到新闻联播结束,袁越皱着眉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顾晴朗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深邃的眼睛做起天真的表情倒也不觉得违和:“我被房东赶出来了现在没地方住。”
袁越深吸一口气,顾晴朗分明看见袁越咬牙的动作:“所以?”
“所以我打算住到你家。”顾晴朗歪头说。
“……出去。”袁越伸出一根手指,强势地指着大门口。
顾晴朗摸了摸自己的石膏腿:“可是我搬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拄着拐杖一直发出声音,你听到了吧,哒哒……。”说着还用拐杖敲了几下,“楼下的邻居觉得太吵,所以房东就要赶我走。哎,本来早就能好的,谁知道又要拖那么久……”
袁越能感受到自己此刻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他对于顾晴朗的浑话一个字都不相信,但他这条腿的确是因为自己才没有及时好的。
“而且我们现在可是情侣,住在一起很正常,小天儿前几天还问我怎么朋友圈不发和你的合照,他看别的情侣都会发。”顾晴朗趁胜追击搬出骆小天这位助推剂。
袁越闭着眼平息着自己的怒意,足足安静了有十分钟。
“这样,我保证绝不会打扰你。”
“每个月付你房租!”
“给你当保姆,给你做夜宵。”
“当然,给你暖床我也是愿意的。”
袁越睁开眼。
顾晴朗口哨一吹,流里流气,“原来你好这口。”
猛地,袁越弯下身,钳住顾晴朗的下巴,粗鲁地让他抬头,对着他的眼睛,近在咫尺,顾晴朗心跳骤停。
“你再敢说一句,我管你腿残还是脑残,都给我滚出去。”袁越凶狠地就像一匹小狼,但在顾晴朗眼里只不过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猫咪。
在放手之际,顾晴朗抓住机会,勾住小猫咪的脖子使劲儿把他整个人用力按到自己身上,顾晴朗的石膏腿耷拉在外面,其他与袁越紧紧相贴。
“放手!”袁越挣扎。
“小心我的腿。”顾晴朗说,身上的人果然不再动。“明明是你撩得我,怎么能撩完就跑。”
顾晴朗声音很沉,带着惹人气的委屈,他掰过侧着头不看他的袁越,眯着眼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至少得亲一下。”
说着一手按上袁越的后脑勺,一手拨开袁越的西装伸进腰间用力抚摸,寻着袁越的嘴,把舌尖强势不容抗拒地抵进袁越的唇缝之间。
20。
一个吻不能代表什么。
可事态的重点在于顾晴朗肆意耍流氓的态度。
舌尖相触时很热,像一团火星簇地点燃,当自己舔着舌头时还能感受到舌苔上一粒粒的摩擦感,而缠上另一个人时,这些摩擦感都变得越发柔软,软得都能荡起来。
袁越从未接过吻,他禁欲、身心寡淡,就算心有所属,也对身体接触有着本能的抗拒。他不知道接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只是单纯地觉得一定不怎么样。
那些相拥亲吻的恋人,为何能投入其中一脸享受,袁越做不到感同身受。
而现在,他正被一个人按着接吻。嘴唇就那么轻易地被撬开,没有一丝疑虑,连本该有的惊慌也因为那人舌尖的侵入被抛之脑后。
按住自己后脑勺大而有力,窜入自己口腔的舌头长驱直入,不费力地找到自己的舌尖,就那么轻轻地勾了一下。
这么一勾,袁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就那么莫名酥了半分。
感觉未免太好了些。
顾晴朗身为三十岁的单身男人,即使这几年的确身边没人,但经验总是有的。再加上日积月累的不吃猪肉看猪跑的旁观临摹,以及亲的对象的特殊性,无师自通,所向披靡。
在感受到袁越松懈的一瞬间,顾晴朗便将袁越的舌头实实在在地绕上,卷着他的舌根,让他放松地往外伸。
顾晴朗是个指领迷途的带路者,他不急不缓,由着圈在迷雾中心的人心甘情愿掉进他的陷阱。他是个聪明人,虽然平时随意甚至随便,但对于袁越他不敢懈怠分毫。
所以他克制着自己汹涌的欲望,为的只是让附在自己身上的人能感到舒服。手很有技巧性地撩动着袁越的腰,那里由最开始的紧绷到现在的软化,很敏感,在自己接触时会轻轻颤抖,似乎是在最后的挣扎最终也无力地妥协。
气息很轻,顾晴朗饭后含过的薄荷糖还留着清凉的香气。袁越的嘴唇很软也很薄,控制不住地半张着口喘息,他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在这个吻发生的最开始他抬眼想骂的瞬间,却瞧见顾晴朗闭眼的样子,如果一定要用词形容,或许深情比流氓更合适。
明明没有见到他的眼神,却也被他闭眼的样子感染。
也就是这一瞬的怔愣,袁越放弃了想要挣扎的举动,被勾起的舌头也是因为顾晴朗引领到他嘴唇外,顾晴朗用嘴唇含住自己的舌尖,动作更像在亲吻。
也像是玩火。
吻的时间过分长了,脑子混沌一片,像是被置身于一团柔软有弹性的棉花里,会随之弹到高空,落下时却感觉不到痛。
是顾晴朗先停下的,按在袁越后脑勺的手早已移到背上,袁越被亲得回不过神,趴在顾晴朗身上,迷离一片望着他。
顾晴朗心道,这个眼神真是恨不得什么也不管把他吃干抹净,但他没有。现在的气氛只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操之过急只会毁为一旦。
顾晴朗仰起下巴往袁越湿润的嘴唇上啄了一口,又往一副可怜的眼睫上亲了一口,“别这样看我,我要忍不住的。”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情欲的慵懒,就那么近地开口,在他身上的袁越都能感到他胸腔的振动。
换上一副痞象的顾晴朗顷刻间就让袁越回归现实,他蹭地一下从他身上起来,有些踉跄,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顾晴朗两手交握放在脑后,笑着注意到他的耳根红了。
太可爱,可爱到想把他藏起来。
顾晴朗感慨着自己的少女心居然如此浓重,乐颠颠地看着袁越一声不吭走进卧室,砰地把门关上。
袁越没有客房,他也没有要和顾晴朗共睡一张床的想法,顾晴朗自然知道,便在第一晚将就着睡了沙发。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落枕了。
袁越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工作日他有特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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