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难闯,偶尔不爽》第11章


青眉当然是支持青帝的,虽然她常常欺负着小子,但外人来挑衅她是不会同意的。看到那女的也就是乱砍,青眉嗤嗤嘲笑起来,转向夜少,碰上他冷静平淡的表情,觉得讪讪。夜哥哥怎么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青眉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少女暗自窃喜,手上愈加随性让人捉摸不透,她瞧见青帝胸前系的紧紧的衣扣,使坏地想:若是将它挑落,这小子……想到青帝将会出现的狼狈样她觉得痛快极了,又是虚晃几招,然后对准衣扣攻击。
青帝并不愚钝,几番下来也看出些门道,那少女的目标竟是这个,眼见她的剑已经躲过自己的应对朝衣扣前来,他心中一阵恐慌。顔夫人看着也不觉脸色惨白,若是衣扣被挑开,若是束衣露出来,她也慌了。倚天在顔夫人旁边,看着少女的动作,眼看是来不及阻止,心里早已百转千回。
青眉气的直跺脚,这女的怎么能这样。她恨不得代替青帝去教训那无耻的女孩,下意识地她抓紧夜少的手臂,看到他深沉的神色,一副令人猜不透的样子,对于青眉的小动作也不在意,青眉心里又是一阵不平衡……
毫无征兆地,青帝放开一切防备,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就像女人遇到非礼时样子,后来青眉总是这么嘲笑他。
顿时周遭安静下来,嘶——青色袖口应声裂开,鲜红的液体毫无预警地滴在剑上,蜿蜒细长的一道血痕顺着顺着剑身流淌。身边一片片竹叶翩然落下,青帝忽然松了口气,而他左手外侧的伤口狰狞可怖。
本以为是小孩子间意气之争,却不想这样收场。倚天眼疾手快地扶住青帝,淡淡的血腥气和青帝脸上的轻松很是怪异,倚天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夜少,这回他又闻到了一股清浅的气味,很久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又不好验证,毕竟和青帝还没好到贴身相处。在倚天思索的时候,人都围了过来,青眉争着要为青帝处理伤口。一向温柔的顔夫人一把接过青帝,愣是不允许别人插手,径自带着青帝内室。木栓
落上的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闯祸的少女仍站在屋外,倚天狠狠瞪了她一眼,倔强的她手中还牢牢握着兀自淌血的剑,那姿势真像视死如归的刺客,青眉气得眉毛乱跳,大声斥道:“谁家女孩像你这般狠毒,会点武功又怎么样,神气什么,家里长辈没教你不可随便拿剑朝别人比划的吗,今天刺人手臂,明儿个呢,是不是就要人性命了……”
少女自知理亏,也不回嘴。倚天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对青眉抱拳,而后道:“家妹不懂事,沈小姐莫要与她计较,现在顶顶紧要的是看青帝伤势如何。”
家妹?青眉这才知道那女孩就是龙渊阁的大小姐龙轻波。早就听闻她的行事作风大胆泼辣,全然不似姑娘家。说是好好的闺阁被她生生变成了藏剑阁,一天到晚也总是在外面闯祸,惹下不少的麻烦事。青眉本来还好奇这个可以整晚整晚和那些冰冷的剑共眠的奇人是怎样,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闯祸头子,她鼻哼了一声,心中坏想着:哪天这个刁小姐睡觉时磕在剑上也让她伤胳膊断腿的。
作者有话要说:“毫无征兆地,青帝放开一切防备,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就像女人遇到非礼时样子”介个是为什么捏,哈哈哈,猜猜吧~~~~~
☆、【梦幻之音】
龙轻波面上凛然,终于开口:“此番我误伤了他,是我的不对,但也容不得旁人来训斥我,左右不过是我欠他的,我自己来还便是。”端的是侠女风范,高傲、敢作敢当,夜少看她的眼神中也多了点敬意,可见这龙渊阁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青眉气结:“怎么还,难不成你也让青帝划一道。”
轻波一把扔了剑,跨上一步,青眉以为她要动手,朝夜少身边靠了靠。但轻波挺起胸膛说:“那怎么成!”
青眉一听,露出轻视的神色,心里更是失望原来龙大小姐也就是这样。
只听轻波又道:“这又不是小孩子胡闹,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难不成伤我一道,那小子就可以立刻伤口全无吗?真是孩子气”说得老气横秋的,好像她自己比青眉大很多似地。
倚天知道轻波自小就主意大,听她这么说私心觉得也是有理的。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夜少适时地打破了僵局,他让轻波照顾青帝直到伤势痊愈,这期间轻波就交给青帝处置,只是别太过分就是。他的话中肯,也不失为好办法。说完他与倚天对望一眼,两人互相点头,然后目光又不约而同地朝内室望去,心里也多了一些疑惑。
青眉忽然“呀”地叫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吸引过去,只见她一脸懊丧,自个儿嘟嘟囔囔:“娘要我请顔夫人去桃园,我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说话间还配合着敲打自己的脑袋。
轻波接了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会儿再说也成啊,你娘要和顔夫人见面那还不是容易的很嘛,再不济叫你娘亲自来一趟,偏要你捎这话,也不嫌隔耳麻烦。
青眉一听就来气,她回说,你晓得什么,若是没有顶顶紧要的事我娘就根本不会来劳动顔夫人。她扯着脖子还想分辩几句,忽而又抿嘴不说了,这庄里的事又何必与外人说呢,她青眉虽然性格外向了些,但也不是口无遮拦的糊涂鬼。
轻波哼了声,见倚天眉头深锁,也不再说话,她倒不是怕了倚天,从小她就没有怕过什么人,只是毕竟今天是在别人家,而且自己又犯了错,实在不宜再多管闲事了。
未曾发觉间,夜少已经缓缓起身,临窗而立,随手折了一片伸入窗内的竹叶,用指腹拭去上头的水珠,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对待一件极难寻到的珍宝,然后将竹叶半抿在唇畔,一声清脆悠长的乐声便从中流泻出来,初时只是简单的几个音调,渐渐便成了一曲安谧清净的曲调,青眉他们都认真听着,心中也似乎漫过一道清泉,凉凉的说不出的舒心与畅快。
倚天端详着夜少,听说夜少病入沉疴,药石无救,他吹奏的曲调中也大有后继无力的缺憾,
看来传言说夜少因病不得司夜家真传,失去担任下届家主资格,甚至被“婉拒”出司夜家的话到有几分可信度,但当夜少出现在面前,总是让人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或者当他病愈,他会成为一个令人敬畏的人。
而屋内的两人也听到了悠扬的乐声,顔夫人擦拭的手也顿了顿,心里暗暗的伤感随之也浅了些,终究只化作一声叹息,就在刚才她问过青帝想恢复身份吗,青帝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问顔夫人时机适合吗?顔夫人不知道,现在对她而言,青帝已经是她唯一所能依靠或亲近的人,她不愿意将自己或是旁人的意愿强加在青帝身上,或许他也应该好好为自己活,而不是为了她,为了这个身份,为了沈家唯一的后继者而活,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被给予自由和奔放的生活还有那些纯真简单的萌动,毕竟……
脱下染血的青竹衣,里面还是一件中等厚度的长衫,再褪下,就是一件紧紧贴身的束衣,束衣下隐隐是凹凸的曲线,虽然经过人为的用力束缚,但这点特征已经再明白不过,青帝顺手去拿顔夫人手上的换用衣物。这时候顔夫人用另一只手覆在青帝手上,然后转身从一层不常动用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水绿色窄腰细身逶迤拖地的长裙,她说:“试试吧,这里没别人。”
屋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屋外夜少的音律,微凉的诱惑人心的,青帝忽然有种冲动,虽然不知道顔夫人何时准备的衣服,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适合这种年龄的女孩的口味,当然也包括青帝,他甚至想,是不是穿上,就能肆无忌惮地恢复本性,不用再担心有一天会有人识破伪装很久的少年模样。女旁的她,似乎也在对青帝呵着充满柔情的气,让身体里自然生出一阵暖意。青帝伸出手去,水绿的,女孩的,温暖的……
忽然音律戛然而止,像是一场朦胧安谧的梦幻被轻易打碎,青帝也从梦中的仙境里惊醒过来,再没看顔夫人满含歉疚的目光,迅速换上冗长的中衣,再是外衣,青竹色的,很合他的名字,至于刚才那只是一篇未完成的番外——正如酒醒后就应该梳洗好,继续迎接必然会到来的明天。
大家都好沉静在夜少乐声尾音所营造的环境中,在这之中每个人都“梦到”一方不为人知的馨密,所谓音律的力量原来真能穿透血肉,直达人的心底。
“好多了吗?”夜少说了一声,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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