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约》第81章


聂长生不会知道,他穿白色衬衫混在一群海盗中是怎样的鹤立鸡群,这个印象被麦伦捕获了,梦里也出现了,于是才把这么一件白色的衬衫丢给聂长生。
可刚刚换上了新衣服,就遭了殃。
偏偏聂长生不以为意,那群围观的海盗也不以为意,闯祸的褐发海盗更是全副心思在啃生鱼的身上,根本没有留意自己触犯了麦伦的逆鳞。
于是,暴戾的麦伦脸色铁青,瞬间阴冷了眸子,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甲板上的海盗对这种声音非常熟悉,刹那间,围观的人,连同闯祸的海盗都吓得脸色发白,等麦伦把上膛了的手枪指向那个褐发的海盗时,这位啃生鱼的海盗终于丢下手里不再动弹的鳕鱼了,双腿发颤着,身体委顿在地,哀求道:“麦伦,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把我给他的衣服弄脏了!”麦伦阴沉着脸,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当当的对准他的膝盖。
“我……我不是故意的!”褐发海盗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聂长生的身上,脸色交替着讶异与惊愕的神色,这个东方人什么时候成了麦伦跟前的红人了?
“你如果是故意的,还有机会说话吗?”“嘭”的一声枪响,麦伦扣下扳机的时候,手臂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子弹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射落在了大海里,隐入了风浪下,不知掉到了哪个地方。
褐发海盗逃过了一劫,而出手相救的,赫然就是当事人聂长生。
“衣服脏了可以洗洗。”聂长生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偏偏就是他这种淡漠的表情刺激到了盛怒中的麦伦,他努力抑制着血脉里暴起的怒意,没有将手枪对准了他,而是挥出了一拳,原本身形灵敏的聂长生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吃了他这一铁拳。
于是造成了嘴角破裂的伤痕。聂长生初来乍到,还没适应海洋的生活,身上但凡有一个伤口,就会加剧疼痛感,小小的伤口也要养个十天八天才会结痂。
第63章 劫船
烦躁地将矮桌踢翻; 先前那两个船妓摆在桌上的情se杂志和红酒遭了难,哗啦啦全部摔落在地; 木质的地板里铺了一层奢华的红色毛毯,酒杯才不至于摔破; 只是红酒倒洒了出来; 将地毯晕出了几道深深的水痕。
聂长生皱着眉看着阴晴不定的麦伦趋于暴走的边沿; 有点拿不定这个男人将他推到这里来有什么意图。
麦伦不解恨似的将碍脚的酒瓶杂志踢开; 酒瓶被远远地踢到了墙角下,竟然还毫发无损,一本杂志则飞离了几尺距离就落下,摊开的那一页的画面又黄又直观; 麦伦眼皮跳了跳,狂躁地来回踱着脚步; 偏偏屏幕上yin秽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只是很快的,这种qing欲贲张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卧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里,“咔”的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 那是聂长生将手里的遥控器放在酒柜上发出的声响。
“谁让你关掉的!”麦伦暴喝了一声; 歇斯底里地吼着,像找到找到了个不错的渠道纾解胸中蔓延的怒火。
“哦?你要看啊?”聂长生有点意外; 犹豫着走上前,将手中的遥控器递给他。男人中多的是喜欢看情se片的,像庄凌霄就会到HBO收费频道上看限制级的影片; 只是这种情况之下还想看这种影片,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火冒三丈的麦伦又被他激怒,狠狠地打掉他手中的遥控器,手铐与遥控器摔出去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之下,紧捏着拳头的麦伦竟然没有再挥出去暴戾的一击。
静默中,两人的眸子碰撞在了一起,一双清冷困惑,一双愤怒急躁,等到视线分开后,麦伦才发现败下阵来的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那张创可贴皱皱巴巴的黏在聂长生的嘴角,另一侧的嘴角还挂着一道血丝,显得有点狼狈,身上已经换上了不知谁的旧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消瘦的身上,印象中,在罗刹村酒馆里看到的他应该没有这么瘦才对啊……
说起来,俘虏的伙食有这么差吗?
“我给你的那件衬衫吗?”麦伦粗声粗气地问,他心里的狂躁还没有彻底平息,这个东方人最有能耐不断地激怒他。
“洗了。”聂长生老实地回答,心里的狐疑不断扩大,把自己从三等舱里带到这里,就是问他怎么处理那件弄脏了的衬衫吗?
麦伦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如果早就这么温顺,他也不至于那么粗暴了!抬眼又见到了他嘴边破损的伤口,不觉又气又怒,手臂却不自觉地伸了过去,指腹还没触碰到他嘴角的肌肤,就被聂长生铐着的双手挥开。
静默继续在沉淀,除了晃动的手铐链子发出的细响。
聂长生在庄凌霄霸道的镇压之下经了人事,懂了情趣,对这种时而粗暴时而温柔的极端手法一点也不陌生,他心下愕然不已,惊疑不定,怎么可能?这个喜怒无常的海盗,什么时候对他抱着那种心思的?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麦伦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举止有多唐突,只觉得被聂长生的不识抬举的一推,被拂逆了的怒意在胸中攀升,他向来恣意乖戾惯了的,稍有不如意就会对人拳脚相向,有时暴怒执行,甚至凭一时的喜怒随意定人生死,取人性命犹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寻常,偏偏对待这个东方的俘虏,他一忍再忍,甚至是一再的讨好,他竟然无视至高无上的恩宠,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早就被他毙了丢在深海里喂鱼了!
见麦伦阴沉着一张可怖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聂长生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眼里透出一丝防备之色,隔阂的意味不言而喻。
麦伦捏紧的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心中那头狂暴的猛兽,他急躁地来回踱着脚步,猛灌了自己几口烈酒,酒精似乎刺激了他的暴虐,他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从来很差,对谁都没有耐心,如果一个失控,或许真的会枪杀了这个总是惹怒他的东方男人。
丢开了手中的酒瓶,狂躁的麦伦冲移到了门口的猎物大吼道:“你过来!”
聂长生临床试验无数,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海盗犯了较为严重的狂躁症,这种症状的患者原本就会被不确定的因素操控,做出伤害他人的极端行为,为了自身安全,聂长生从善如流,朝麦伦走近了几步。
东方男人的温顺终于安抚了海盗的狂躁,他指了指酒柜下的抽屉,粗声粗气地命令道:“去把放在第二格里的箱子拿过来!”
聂长生拉开格子时,一股药味扑面而来,马上知道了这是一个放药味的抽屉,果然收纳箱旁放着几瓶抑制狂躁症的药瓶,这是因为经常要服用才没有放进收纳箱的吧……
聂长生将小型的医药箱取了出来,在麦伦的示意下打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多而杂,感冒药止痛药胃药什么都不缺。
“酒精是哪瓶啊?”麦伦挑挑拣拣了一下,也不耐烦看瓶罐上的文字描述,径直问俘虏。
聂长生狐疑地挑选出了酒精,却见麦伦随意的弹开酒精盖子,一股浓郁的刺鼻药味扑来,他骂了一声,不耐烦地把一些液体倒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皱下了眉头,瞪着东方俘虏大声道:“你站那么远我怎么给你消毒啊!”
虽然惊愕于这个狂躁的海盗竟然真的对自己起了杂念,但身为尽责的医务人员,聂长生还是开口道:“酒精……不是这样消毒的。”
于是像个启蒙老师手把手教无知孩童一样,聂长生讲解了消毒、上药的方式,课讲完之后,他嘴角的裂伤也处理完了,嘴边也没有像刚才那么狼狈了,于是不卑不亢地道:“如果你还想学什么外科的医学知识,范丹斯是这方面的专家。”
再次被拂逆的愤怒堆积在心头,麦伦脸色变了又变,额上的青筋鼓鼓的,他颤抖着手指又摸向了腰间别着的手枪,聂长生暗道一声不妙,麦伦的狂躁症比他想象的还有严重,赶忙补充道:“我比较精通脑科肿瘤方面的研究。”
麦伦沉郁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目光阴冷的在聂长生身上游走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突破的缺口,半晌才噙着冷笑,懒懒地摊在床上,对站着的聂长生道:“精通脑科肿瘤的医生,把房间都清理干净吧!”
对于做家务,聂长生绝对是一把好手,只是他打扫凌乱的手脚放得很慢,慢到趴伏着的麦伦呼出呼噜声,似乎已经睡着了,才小心翼翼的从收纳箱里取走了一瓶药物。
次日,聂长生又被带来了这间被刻意弄得很凌乱的房间,又像第一天那样忙碌到了深夜,才被允许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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