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修改版) 作者:大米高粱》第78章


给了半个月的定钱。
房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床铺都是新的,其他地方面上都过的去。细心一研究自然有些旮旯尘灰久积。李蔚华瞄着陈卓的脸,生怕他不习惯。小钟却着急进去看厨房的情况。
厨房一样,锅碗瓢盆调料盒什么的都是新的,台面上也收拾干净了。细看煤气灶和油烟机却是有积垢难清。小钟连忙电话安排人马上来全套换新。一起住了段时间,李蔚华心知陈卓某种程度有一点洁癖。
这样一来吃饭成了问题。李蔚华小心的说:“镇上有家面馆的面不错。刚才我看见还开着呢。我去给你们买回来吃吧。”
“面一泡都陀了,不好吃。就去面馆吃吧。”
李蔚华笑着看他:“我怕你过去不习惯。地方很小的,人又多又杂,忙不过来吃完了就是随便收收桌子,不会擦干净的。看去卫生条件不好。”
“不要瞧不起我的适应能力。”
四人一起到了面馆,藤真和小钟看了看就决定回去啃干粮,陈卓却和李蔚华就在外面支的歪歪斜斜不太稳当的桌边坐下。
桌子上放着的是各种调料辣椒等等。陈卓学李蔚华,花生香菜葱花脆皮辣椒麻椒油酸萝卜丁等等都放了些进去一拌合,大口吃起来。
“味道很好吧?虽然看起来不太卫生。”
“是啊。很特别的感觉。规范一下可以放到餐厅里头去。”
李蔚华轻笑一声。
“随口那么一说。你笑什么。或者这个独家秘方不容易搞到?”
“不是啦。小吃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小馆子的独特味道。一般规范后的东西总觉得没什么特色了。我觉得你时刻想着给企业增加卖点,这算什么?恭亲下访吗?”
“你不用言语间老是把我和你划分在两个阵营吧?你自己这么些年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座在这种地方吃东西。”
“嗯。是啊。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种机会太少。不过这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李蔚华其实已经吃的有点饱了,这时转着手腕把面条慢慢的缠在筷子上缠成一坨,然后蘸点汤送到嘴里。
陈卓瞪他:“你这是什么姿势?吃饭有吃饭的规矩。”
李蔚华笑:“这里不用讲餐桌礼仪的。”还是继续缠。
“这是个人礼仪。又不是小孩子,吃饭就吃饭,别瞎玩。”
李蔚华伸伸舌头,把缠好的一坨塞进嘴里,然后端起碗喝汤。 
李蔚华又顺着刚才的话路讲下去:“这么些年来,我真的好象踩到了空处。想找个机会回到从前的状态也不可能。”
“电影,演唱会,音乐厅,电视采访,宴席,鸡尾酒会,娱乐场所的包厢,私人会所。我的生活充斥着这些东西,其实我并不属于那个圈子。我是说除了作为一个艺人,我还该有别的生活,回到我长大的地方,我忽然很安心。”
“周钰,或者小宇,丁凯,或者杜威,或者方文心。他们都算是娱乐圈里的人,但是他们都还有自己的别的圈子,接地气儿的地方。我没有。和家里人的联系也很浅薄了,我们话题不多,我没有接到地气儿。”
“所以你这次算是回来接地气儿的?”
“是啊。”
“算我一个。我也得接接地气,不然总被你看不起。你把我定位成什么?不知人间疾苦?”
李蔚华笑。他再喝口汤,忽然很文艺的说了一句:“其实现实里很多人的经历细想想都是惊心动魄的,就像火车上那一家人。如果运气不好就面对了生离死别,但是没有电影里那么多的伤春悲秋。”
大部分人都要应付生活里的柴米油盐,遇到什么样的苦难都坚持着,日子也就一天天走下去。
吃完这顿迟到的午饭已经下午两点。李蔚华决定明天一早去村子。镇子不大,他们随意走了走。指给陈卓看他念中学的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自在而随意的闲逛着,李蔚华始终想把手伸到陈卓手里去,又自己醒悟过来然后缩回来。
☆、第 58 章
第二天他们一早出发,吉普车顺着公路走了十几分钟,拐上一条土路,又走了四十来分钟。李蔚华让车子靠边停:“车子直接开进村子要被围观的。反正现在也没人认得出我来,不想和人解释自己是谁,来做什么。我只是想远远的看看。所以我们从这里走过去,翻过这座山就是了。”
李蔚华和陈卓手牵着手在林间踏出的小道上穿行。清晨山风还凉,远远的能看见某一块林中辟出来种庄稼的田地里偶尔有个老农。远处氤氲的轻云在山间飘动;林间的松鼠,鸟儿愉快地窜来窜去,还有草丛里被他们脚步惊起来的蚂蚱猛的一跳。
一丛一丛或黄或白或粉的山花时不时就能见到,还有开了满树的山杜英,一串串白色的花垂着,象无数穿着小蓬蓬裙的姑娘。
藤真和小钟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偶尔能听见低低瓮瓮的说话声,却听不清说什么,也看不见人影。
绕过山峦,一个小村子就在对面的半山腰上。一栋栋房子错落分散的布置着,大概也就百十户人家,屋顶的灰瓦纹路清晰,小路弯弯曲曲,树从绿荫半遮半掩,俯瞰下去就象是一幅画。山谷里是一条小河。
李蔚华在小路旁一个石头上坐下,指着远处的某一个屋顶告诉坐在他旁边的陈卓:“那就是我家,对,就是从那边那条小路的下面,数过去第三家。”
看起来房子比较破败了,格局很小,灰突突的。李蔚华告诉陈卓他们搬走很久了。大概就是在他签约百盛后不到一年,他在附近城市市买了套房子,一家人都搬了过去,二姐在那个城市里教书,三姐刚刚考上大学。
现在房子大概只有大姐会偶尔回来拾掇一下。大姐现在附近城市里买了房子,铺面,和姐夫做点小生意。
他是独子,而且是超生。他和三姐的出生都交了不少罚款,搞的家里很困难。父亲也许有点重男轻女思想吧,但是在李蔚华看来并不严重,因为他对姐姐们也都很好,他的出生只是不习惯那时候的独生子女政策。有了,就生了,是儿子,更好。
静静的坐了会,村子里远远地有鸡鸣狗叫,有人或者牵着牛,赶着羊在路上走。又指给陈卓看另一边的一栋小楼,旁边有操场,有篮球架,还有旗杆。“那是我捐资的希望小学。不过现在已经荒废了,大概被用来当做村委会。孩子们都并到镇上上课去了。先后捐资建了三个小学,现在都是这状况。”
太阳照在背上暖烘烘的,耳边不时有蜜蜂虫子的嘤嗡声。他们起身顺着小路又往侧面山去。曲曲弯弯走了一段,绕出一段树林,坡上坟地忽然多了起来。清明刚过,有些压在坟头的黄白纸还在,泛着日晒雨淋后的破败颜色。坟前泼的饭菜也还有点痕迹,耳边是野鸟在声声叫唤。
绕进坟地,李蔚华指着一小片五六个坟头说这是他们家祖坟。这个是爷爷奶奶,那边是太祖,那边是叔祖。李蔚华趴坟前磕了几个头,也没带什么别的,将一些点心和纸杯装了矿泉水放在坟前。
又继续往前走,出了这片坟地有一片洼地。绕过洼地也有十来个坟头,却只有乱石磊的坟圈子,没有石碑。李蔚华沉默的走了进去,从小钟那里接过来的点心,在六七个坟前都布置了一下,然后坐在某一个坟圈的石块上。
陈卓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问:“这边埋的是什么人?”
“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一共七个。”
“小时候我们十来个人总在一起玩,年纪只相差个三四岁,一个村长大的。虽然我不是年纪最大的,不过我是他们的头。”
“我们周末从镇上的中学回来,就去底下的小河沟里捞鱼,钓虾钓螃蟹,或者只是玩水。如果得的鱼多,就炸好装一瓶子带回学校,再配上点咸菜,可以作一礼拜的下饭菜。”
“刚上高一的那个夏天,9月底,我们正在下面玩,其实只下了点小雨,忽然就有洪水冲过来。水来的很大,很快。根本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全在水里了。是上游的某个水库堤坝决口了。”
“我被冲到那边。”李蔚华指着远远的一座小桥,“那个桥垛子那边,扒住了桥栏然后爬了上来。 只有我一个人爬了上来,其他人全部被冲走了。”
“后来过了几天才在下游找到四个人的尸体。有两个人一直没找到。还有一个被救上来,在医院呆了两天最后还是死了。”
“还有一个也在下游爬上了岸。但是他受了惊吓,后来又被其他人的家长刺激,最后有点疯了。后来他们家搬到外地去了。”
陈卓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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