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恐惧》第32章


【给zx讲个故事】:而且有个最关键的优点,它离你们学校近!
还没等到周叙回复,陈束就被叫去开工了,今天要出街景,碰巧和隔壁民国剧组一头一尾拍摄。
陈束在街上遇见丁阑,她一身斜襟鱼纹旗袍,踩着系带高跟,妆容精致状态正好。
“那小子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丁阑云淡风轻地说,“分手声明也发了,现在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碍不着谁。”丁阑的男朋友本来就比她小一岁,经过这件事再被丁阑提起,陈束竟听出了一点“傻弟”的讽意。
“不过陈哥,”丁阑又说,并且眼神中流露出疑惑,“我今天看你的微信名怎么变了呀,这个‘zx’,是什么意思?给zx讲故事?”
陈束昨晚还提醒周叙别被微信间谍揪出马脚,万万没想到会先从自己这里败露。他干笑两声,脑筋飞速转动:“这个zx嘛……zx就是……对,真相的意思!我是想说,粉丝都只看表面,只愿相信自己想相信的,真相对它们而言毫无意义。我们就算把真相讲出来,没准儿人家还不乐意听呢。”
丁阑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是吗?”
陈束偷偷捏了把冷汗。
从来陈束拍戏的时候,小彭都要在旁边候着,端茶递水送温暖事事要想在老板前面,但今天他收到了一个古怪的指令——陈束把他支出剧组,到高新区东源大道某个地址去搞清洁卫生。
这套房子小彭记得是陈束在本市置办的,只是因为他工作忙,偶尔闲下来也是和老爹一起住,基本没来过这边。
家具都用防尘罩遮起来,窗帘也掩得密密实实,一点光线不露,小彭进门先在心理作用下呛了几口灰尘,明智地掏出口罩戴上。
打扫的程序很多,扫地抹窗铺床,够他忙一上午,更别说陈束还提了一些古里古怪的要求。比如要把阳台的窗帘拉好,最好用绑带扎起来;比如在沙发和茶几间留出一人宽的距离,放几张坐垫;再比如顺便买几斤沙糖桔,充盈国库。
是要搬回来住吗?小彭暗自吐槽自己的老板,明明之前是为了早上能赖几分钟床才搬进剧组酒店。
视讯电话是在小彭向老板请示做完清洁能否回剧组的下一秒响起铃声的。
【给zx讲个故事】:等人来了,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没有你就回来吧。
一点疑惑的时间都不给他留,人这就来了。
竟然是小周老师。
小彭连忙打开单元门锁,把人请进来。陈束的这套房子,和周叙贫乏认知里的明星豪宅一点不沾边,大概百来平米,两室两厅带小书房,装修简约,光线……拉上窗帘的屋子里谈不上有什么光线。
小彭笑呵呵打开灯:“小周老师,没想到是您啊,您是要在陈哥家借住吗?”
周叙含糊地“唔”了一声,不知道小助理这个没想到是陈束守口如瓶的结果还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台阶。房子已经打扫过了,基本宜居,他的目光在阳台和茶几间来回巡睃,注意到窗帘、坐垫和桔子:“都是你准备的吗?”
小彭:“啊,是陈哥叫我做的。”
周叙笑了笑:“替我谢谢他。”
“一句谢谢就完了?”
陈束趁着饭后短暂午休,十分不满地听完了小彭的汇报。
“那你还想怎样?”小彭是完全不知道他哥和小周老师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从公正客观的角度开导道,“好歹住进去了。”
“真的住进去了?你看到他行李了吗?”陈束追问。
小彭回忆道:“……没看见,他说一会儿回去拿来着。”
“一会儿是多久?行李那么多他一个人拿得完吗?”陈束很快做了决定,“今天晚上咱们开车去接他!”
这倒不是空穴来风。归零剧组女三前半截戏份拍完了,要离组两个月,大家晚上计划给她饯别来着,陈束喝了前半场就趁机偷偷溜出去,逮了小彭开车到H大——他刚从周叙处得知项教授远在太平洋彼岸发起了一次视频会议。
可能是已经过了晚课时间的缘故,校园里行人寥寥,连路灯都开得很节约,昏昏暗暗几盏藏在茂盛的行道树冠间。
他们沿着致远大道开到心理学院门口,陈束这次是不敢下车了,老老实实扒着车窗等候。
大概十分钟后,他看见曹医生搓着手走出学院楼,后面跟着周叙和李散,还有几个陈束不认识的。
大家好像在激烈地讨论什么,周叙垂着目光一言不发,突然,像是得了某种感应,朝路边停靠的黑色轿车看了一眼。
陈束立刻给他一个笑容,虽然知道隔着防窥车窗,周叙什么也看不见。
这群人说着说着就三三两两开始散场,说到最后,只剩周叙、李散和曹医生。曹医生是有车一族,门口一辆捷达亮起车前灯以作呼应,李散跟他走,他还想顺到捎上周叙。
嘿,还敢劫我的镖?陈束考虑要不要落下车窗打个招呼。
只见周叙摇摇头,朝陈束的方向走来。两个同门瞪大眼睛看他钻进一辆牌号陌生的车里。
“……”周叙看着陈束放在车窗按键上的手沉默几秒,“你想干嘛?”听这语气,大有你是不是又皮痒了之意。
陈束十分没骨气地默默把手缩回袖子:“想接你回家拿行李,嘿嘿。”
今天晚上的周叙瞧着不如平时心情好,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表情,但抵不过陈束惯于观察揣摩。好在周叙现在也习惯了和陈束分享。
“许文滇找到了我母亲的病例,她当年自杀风险评估得分很高,”周叙神色浅淡,“老师说得对,催眠也不能使人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行为,她一定是自己受不了了,受不了出轨的丈夫,受不了累赘的儿子。”
多么耳熟的一句话,似乎有另一个声音曾在陈束脑海中念诵过。不是这样的,陈束一时想不到可以支撑的理由。
周叙却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许文滇建议我从另一个角度代入角色,比如,她有这么强烈的自杀愿望,究竟是什么支撑她拒绝死亡,可能是尚无法自立的幼子,和需要小心维系的家庭。”
“他说得对。”陈束干巴巴地说。
周叙笑了一下:“可是我和父亲始终都做错了。我一直无法原谅出轨的父亲,也一直无法原谅当时无所作为的自己。”
陈束听得心里七上八下,脱口而出:“还有你老师呢,你弄清楚他当时都做了什么吗?”
周叙沉默了一会儿:“教授不会回来了。”
“因为药物使用规范的问题,美国心理学会在查他。许文滇觉得,他当年可能是利用我母亲测试药物的催眠效果,有心或无意间加重了她的自我暗示,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如果APS查出了违禁药品的使用,他将会面临起诉,H大已经取消了他的硕博导师资格,我们会被分给其它导师。”
周叙波澜不惊,似乎并不在意未来的新导师是谁。
这对他而言也算一种结局吧,尽管陈束仍感到十分遗憾。
“被你说得好像大家都有错一样,难道你要背负这个错误过一辈子吗?”陈束有点不甘心。
周叙却摇摇头,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我已经想到了弥补的办法。”
他看着陈束,不明显地扯了下嘴角,想笑又不太自信的样子:“我想尝试建立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只靠书面的认知矫正可能不太够。”
陈束愣愣和周叙对视,有点尴尬地清咳一声,转头假装欣赏起H大校园夜景。半晌,握拳抵在嘴边,无声地翘起唇角。
周叙住进陈束家后有一段时间,陈束都没有夜戏,每天收工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收拾东西回家。辛洪用各种理由拦过他几次,比如晚上想找你对戏呀、说不定黄导突然想起来不满意要补拍几个镜头呢、这么晚了回到家都没时间休息不如住酒店算了等等,收效甚微。最后陈束是被周叙赶出来的。
“他竟然说我是目标太明显,频繁来往剧组和家里会把他暴露在危险中!这叫什么话呀,承担了最多风险的到底是我还是他?!”陈束不满地抱怨。
辛洪翻了个白眼,对这种记吃不记打、吃完还要秀的行为表示鄙夷。
陈束在酒店老老实实住了十几天,十□□在曹营,成天抱着手机聊天。黄导从他身边过,卷起剧本敲了他脑袋一下:“就知道看手机,台词背好没?”
陈束用十一万分坦然,但又正因为太坦然反而让人觉得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导儿,谈恋爱呢,别闹。”
拍摄最后一场戏,剧组出外景到郊区山上去,许南竹要一路沿着血迹追踪受伤逃逸的张博斯,最后在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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