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世外高人》第42章


我正端着茶,一听此话,猛然喷了一地茶水,呛得咳嗽不已。
倒是凤先生沉稳的很,不急不躁的收回搭在巫瑞脉搏上的手,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少放一两黄连好了。”修齐一听便又抬起头来看巫瑞,漆黑明亮的双眸眨了眨,雪白红润的脸蛋上挂满了笑意,甜甜道:“巫瑞阿叔,现在凤先生阿叔也是好孩子了。”
巫瑞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调戏。
PS:写的时候一直觉得他们这些大人太坏了老调戏修齐233333333333
凤先生真是很淡定,点赞【喂
☆、奸猾的小乞儿
等凤先生为巫瑞诊过脉后,他便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同他寻了个“白易他们还伤着,不便久留”的借口就往外头去了。
不过我们俩也的的确确一同往白易房中去了,凤先生一边走一边与我说道:“巫瑞这毒恐怕不易治……”我虽然心中早已做好准备,然而听到这句话却忍不住依旧觉得伤心难过无比,便微微顿下了脚步,看冰冷月亮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只觉得痛得揪心,又深入骨髓,吸一口气都泛着疼。
“你不要难过。”凤先生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道,“也不必苛责自己,我是说不好治,又没说不能治。他这毒的确蹊跷,我们医家讲究快毒易,慢毒难,意思是很快发作的毒药虽看着来势汹汹,然而解毒也是轻而易举,因为它发作的快,我们发现的也及时些;然而慢毒却是慢慢扩散,极易损毁根基,似附骨之疽,等发现时,即便何等大能,也无力回天了。”
“而巫瑞这毒,我虽从未亲眼见过,但在书上却有记载过,我回去研究研究。你现下不必急切,这毒虽让巫瑞看不见,但却并未扩散开来,也是好事,再说了,他是习武之人,暂时的失明并不是太严重的事。”
还能治……
我有些恍惚的看了看凤先生,还未来得及完全消退的绝望与狂喜一起涌上心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醒过来的时候,一团烛火在我左侧影影绰绰,人影憧憧纷乱的路过我身侧,我头疼的厉害,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拉起来一阵摇晃。
“停……”我虚弱的喊出声来,试图震耳欲聋,但实际上只是轻细的像是个内敛羞赧的姑娘家。
好在那人总算停了下来,又拿了冰凉的巾帕贴在我的额头上,我总算能睁开眼来了,只见乐逸挤在我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笑得好似天上掉金子全砸在了他怀里一般叫人发毛。乐逸笑得眼睛不见缝儿,身体颤得厉害,简直可用花枝乱颤四字形容,我警惕的往后挪移了几步。
乐逸笑得停不下来,抽着脸试图做出一副关怀的模样却更显得扭曲,最后咯咯笑道:“你还好吧慕丹?”
“……我看你不大好。”我道。
这完全没打击到乐逸,他忽然往我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极为专注又快活的看着我,认认真真道:“月儿答应我同我成亲了,就在半月后。好慕丹,你一定要同我一起回去,花家四秀说要抢婚时要我好看,我有你这么个朋友,我才不怕呢!”然后他就东倒西歪的笑到角落里去了,背影摇晃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我低头一瞧,竟是一张喜帖,红艳艳的颇为喜庆。
这倒是桩难得的喜事。
我微微一笑,不由也为乐逸高兴起来,但看他这般模样却痴傻的很,不由问了问不远处的冥医道:“他这个样子多久了?”冥医臭着脸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才发现他梳在前胸的两根长辫子没了,胡子倒被扭成了麻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疯子笑一晚上了。”冥医恶狠狠道,“笑笑笑,随你们俩笑,看笑不死你们俩。”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笑够了才停下来,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冥医抬头瞥了眼我,然后低下头继续捣药,心不甘情不愿道:“更夫刚才刚敲过梆子,三更天,你把凤小哥吓坏了,他帮你诊治了一下发现你身体里有巫蛊,现在翻书去了。你今天把凤小哥吓成这样,等着慕元清找你麻烦吧。”
“我可没有辫子给慕庄主剪。”我对凤先生微感愧疚,却忍不住又应了冥医一句,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恼怒的撇过头去不再理睬我。
等我下了地,才发现苏惊鸿已经醒了,他一身的伤,几乎被雪白的纱布包成了一个人茧,沉默而冰冷的看着气息微弱的杜道长。我初见他时觉得他像冬日初雪,然而此刻却如冬至,寒露挂霜,大雪封江,冷若磐石。
烛火未能给他带来半分暖意,我同冥医老爷子的笑语、乐逸的欢喜也传不到他心中。苏惊鸿看起来像是个被掏空的人偶,那般凄楚而不知所措的看着杜道长,却连碰他都不敢,只剩下了漫长而无休止的等待。
时间永远是越等越长,叫人备受煎熬。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便只在屋内寻了件袍子给他披上,他倒也不言不语,没有拒绝反抗,一心一意的看着杜道长。
过了好一会儿,蓝玉泉也走了进来,他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冥医一见他就飞扑了上去——抓住了蓝玉泉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不是说谈慕丹这小子温柔和善,在江湖里都是出了名的公平公正老实人,好欺负的很吗?”
“我可没说好欺负的很。”蓝玉泉轻轻拂过了冥医的手,颇为平静的笑道。但当他即将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却忽然被冥医打断了。
“你别笑了吓死人了。”老爷子不满的啧了一声。
蓝玉泉把药箱放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刻意放重了一些,然后面无表情道,“老爷子称赞过的那个够狠辣的杀神就是他,还有,刚刚我‘无意间’把为您配置的生发水给倒了!但现在看看您少两根辫子也没什么事,我近来事忙,您就再忍个百八十年的吧。”
蓝玉泉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了一段莲花落,竹板快打了两声,只听一人这么唱道:
喜鹊落枝喳喳叫,凤凰成双哈哈笑。
夜里行路月儿照,沾些喜气过得好。
好友喜帖送得妙,听我三贺把喜道。
一喜是,情人比翼双飞到,新娘坐上大花轿。
二喜是,夫妻白头恩爱老,亲亲爱爱似活宝。
三喜是,明年自有观音笑,早早就把娃来抱!
竹板这么一拍,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就闯进了门来,眼是眼,嘴是嘴,生得倒不好看,却透着股机敏劲儿,碗里搁着一张喜帖,进来一瞧三个病人,不由一愣,却也不敲竹板,只空口唱道:
乞儿小时烧得高,吃的药儿不见效。
唱错花词不得窍,还望见怪莫相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乞儿。
PS:前面那段莲花落估计都看得懂,最后那段我解释一下啊,是这个乞丐比较奸猾的性格啦2333
他先说自己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所以唱错词了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屋子里有三个重病的人,但是他唱了喜庆的祝贺词,比较触霉头),最后一句意思是如果你真的很怪罪我,那也别跟我说23333。
☆、四人共坐一堂
那乞丐穿着一身补丁打起来的破烂衣裳,左手一块翠绿竹板,右手夹着一个饭碗,乍一看倒是条浓眉俊目,高大挺拔的汉子。然而再瞧他,却见他满目灵光,虽显机敏却失稳重,皮肤黝黑又添几分粗野,倒没甚么好看的。
他一进屋来,虽看着邋里邋遢,但倒没什么味道,只是衣服灰扑扑的显脏,又颇为不修边幅了些,满头乱发蓬在肩上。
乐逸一见他,就窜了过来,一把揪住我与蓝玉泉,然后招呼着那乞丐往内屋里头去了,还不忘气气冥医道:“老爷子看你的了。”
冥医回了一本砖石那么厚的医书。
待我们四人转进了内堂里,乐逸热情的跑来跑去,倒茶端水,瓜果糕点摆了满满一桌,然后热切的坐下来对我们介绍了那乞丐道:“这是封三。”然后又对转头对封三道,“他们俩蓝袍的是玉泉大夫,玄袍的是慕丹。”
蓝玉泉自从坐下来就不大舒服,等乐逸介绍完了,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一半的皱着眉头问封三道:“你打一进来便瞧了我一路,现下还要瞧下去不成。”
“自然是瞧你好看。”封三笑道,他这话一出,我同乐逸都微微一愣,我觉得这人实在过分了些,竟拿人的容貌来嘲笑,便隐隐皱起眉来。我这外人都气愤难平,蓝玉泉自然脸色更差。
封三见他这般黑下脸来凶神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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