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月白鱼》第34章


他问,你是要等车回家吗?他前面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对方转身的瞬间,只觉得不能就那么让对方走了,那样他会失去什么?
我点头。
他说,我上次走的快,没问你名字,你叫什么?
我纳闷,他不该给我钱之后离开吗?怎么还问我这么多?
可出于礼貌,我说,白渊绎。
他笑着问,哪几个字?
我犹豫,然后说,白色的白,渊博的渊,络绎不绝的绎。忽而我想起上次卓络鄞给我妈说他名字时,我莫名的觉得熟悉,原来是络绎不绝,可我和他怎么可能络绎不绝?
☆、13 我是千堆雪,你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十三)
他轻声说,那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我看他,他看我,我半天才说,你叫,叫蓝诗泞?
蓝诗泞对我露出阳光一笑,他的笑容和太阳的光芒融合,让我感觉温暖。我不自在的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讨厌拥有温暖笑容的人。
他说,你还能记得我名字真好。
他的话令我胸口一疼,我似乎能从他身上看到某些熟悉的影子,那是谁的影子?
我说,你不是要回家吗?不走吗?我想赶他走,不想他扰乱我的心。
他说,我等会儿再回去,然后把后面那句,我想要陪陪你。
哦。我听他都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无视他。
想我前面不想坐车,车子一辆接一辆的开来,现在我想坐车,连车子的影子都没看到,我怎么今天就这么衰呢?
他看着我,忽然说,那个啊,白渊绎,我估计你要坐的那辆车要半个小时后才来。他说完,我一惊。
我看着他,说,不会吧?
他在我注视下,点了点头。我就想前面车为什么开来这么多辆,原来是这个意思。
要我在这里等半个小时,还不如自己走回去来的快。
我问,这里有的士吗?
他想了想道,应该很少。
我沮丧,这下我是真得走路回去,虽然走回去没什么不好的,但我手上着些碟子太重了,拿的我手疼。
蓝诗泞突然想到能让他和对方多待的方法,而且送对方回家,他还能知道对方家住哪里,两全其美。
他说,我家有自行车,我可以载你回去。他打着他的小算盘,也不知他为何特别想和对方待一块,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我问,麻烦你吗?
他摇头,嘴边的笑很淡,说,反正我回家也只是一个人。
我听他忧伤的语气,再看他的神情,觉得他有点可怜,是我的错觉吗?
我说,那走吧。
我随着他到他家时,我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感觉。
他家很僻静,水泥板搭建的房子,有个小院子,我看那房顶,觉得要是下雨,绝对会漏水,而且外面墙壁的灰都掉干净,显露破旧。
他进屋去拿自行车钥匙,我也一同走进去,里面倒是明亮,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不同于外面的景象。
墙壁上画满了彩色的画,非常好看,像置身于童话故事里,干净,简朴。他的家具很简单,一个床,一个桌子,一个椅子,有厕所,但没厨房。
我有些出神,想起那次他背着画板去考试,应该是美术生,他能把这房子壁纸画成这样,真的太有才了。
蓝诗泞来对方身边,见对方眼里的光彩,不明缘由的开心,好像能找到一个欣赏他的人。
不过他想错了,我仅仅喜欢漂亮的东西。
你那次艺考考上了吗?我偏头看他,问着,他看着我没说话。
他脸上并未露出什么神色,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我问的这话的答案。
我站近墙壁,看着墙壁上光彩缤纷的画,难受说,你画的这么好,为什么没有考上?
他淡笑摇头,说,不是画的好就能考上。
我问,那还需要什么?
他说,人脉和钱。
我听完,感觉现实打了我一巴掌,明明是他的事,可让我难过。
我说,就因为这个,你没考上?不可能吧?我会这样问,虽说是知道现实的黑暗,但我没想会这么残酷。
他平静说,他们把我的画和别人调换,成绩也就改变。他说的很平静,可我听得不平静。
我说,你为什么不举报他们?我相信法律可以制裁他们,可我也忘了无权无势,又有谁会帮你!
他一笑,说,我能怎么举报他们?要是惹恼他们,我连我的学籍都保不了。
他可以给对方说出他的事,是因为他相信对方可以理解他,他也想找个说话的人。
我问,那你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他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上等下次艺考。
我问,你考了几次?
他说,也没几次。
我想应该不止一次,应该很多次吧。
我不继续问,而说,可这样,你会不会很难过吗?我觉得我要是他,应该会特别难过和气愤,可我不是他,只能说一句,现在只有钱,才能有未来。
他说,难过是有,不过难过又不能吃饭,比起难过,我还不如开心的去面对明天。
他淡淡的,浅浅的,露出笑容,这个笑容是我见过最闪耀,最温暖人心的笑容,如同一个虔诚。
我想以后每当我失落时,想起他的微笑,就会快乐起来,少一些难过。
看吧,还有比你活在更悲苦的人,你所承受的情感,也不算痛苦。
我抬头,看他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展现你能力的一天。
他说,我也是这么想。
但是,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我又什么时候才可以梦想成真呢?
无人知晓,无人解答。
现实,最终还是会给我们每个人一个答案,而需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下一个黎明,等待下一个黑暗。
☆、14 我是千堆雪,你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十四)
我在蓝诗泞家待了一下午,听他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过去的生活。
他命挺苦的,父母都过世,唯一喜欢的人也骗了他,而他说到这人时,却不带埋怨,甚至伤感。
他说,他可能有苦衷,并不是想真骗我。
我感觉一定不是他想的这样,可不好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他一个人挣钱,让自己成长到现在,算是经历了很多。
我听后,心里觉得特别压抑,好像不是只听他说,而是能够感受到他那时的无助和绝望。
我觉得他的事情不是他胡编乱想,而是真实的发生在他身上。
真真切切,可可悲悲,但我可怜不了他。
他给我说时,表情上没有觉得不满和难过,他对我浅浅的一笑,说,白渊绎,你可不要可怜我。
我看他那双光彩的眼睛,觉得像彩虹,斑斓,闪亮。
我摇头,说,我没可怜你,而是,心疼你。
他说,那你以后对我多关照一些吧。
我偏头看他,疑惑,怎么关照?
他神秘一笑,却什么都没说,给我留下一个谜语。
我不爱在意有些细节,但他的事情,我却放在心上。他是让我想要照顾和关心的人。
可能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像蓝诗泞这样身世坎坷的人,但我遇到了他,也就没法做事不理。
他看了看手表,外面天已经微暗,他应该送对方回家。
他问,渊绎你爸妈管你严吗?
我疑惑,问,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手表,我才发现我在他这里待了很久。
啊,完了,完了,完蛋了。我着急,因为我必须赶在卓络鄞之前回家,他要是知道我在外面逗留这么久,一定很担心,很生气,而且我还得回去把这些碟子藏起来。
我起身,拿着袋子准备往外走,但被他拉住。
他说,我送你。
我想了想,点点头,要我去等公交车来,也估计要些时候,和他一块,我到挺安心的。
蓝诗泞到外面的小棚里,把自行车推出来。
他刚想拿我手里的带子放前面筐里,我躲开了他的手。
我说,这,这个我自己拿。我虽然知道他那时肯定看到了,但实在不想他多想。
蓝诗泞看我一眼,没多问。他把车推到外面马路上,对我拍了拍后座,说,渊绎上来吧。
我坐到后面的位子上,他骑动时,把我吓到,便急忙搂着他的腰。
他挺瘦,但没像我,瘦的只有骨头,我刚开始还害怕他载不动我,后面看他骑的挺顺的,也就放下心。
风呼啸过我耳边,有些痒,很清凉,今天的晚霞,异常的漂亮,我看的出神。
他骑到终点站时,我觉得时间过的好快,不知不觉就到这里,看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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