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212章


久让注视着白黎,点头道:“我知道,就算是一缕天魂……”
“不,我白黎之妻,乃是陌浅,与久让无关。”白黎的声音沉如静水,“久让,你可以怨我不再执迷,但你终不能侮辱她太甚,她与你截然不同,我心之所系,并非一缕天魂。”
陌浅怔怔的没回头,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儿发酸。
哪怕斩去了七情之忧,她觉得,自己仍旧还是会感动的。
只方才那一刻,她又一次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可白黎面对哪怕绝情也好,负义也罢,还是站在了她身后。
他说……他娶的是陌浅,他说……他能分辨她与久让截然不同,他心之所系,并非是一缕天魂。
很久很久以前,白黎曾对夜澜说,哪怕有一天久让的天魂会醒魂,也终是他白黎之妻。
哪怕她有一天消失了,她……也是他的妻。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仍旧不会感动,那她……还是人么?
久让终于看到了事实,这事实已经打破了她千百年来的自信,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白黎,眸中的光华,此刻才陡然变得陌生。
她缓缓摇着头,仿佛满心的费解怎么也想不通,“白黎,你认真的?她修炼道术已至大成之境……”
“那又如何?”白黎淡淡问道,“终是我一心所爱,她但凡不离去,便已是成全我一番挚爱。”
“可是……”
“久让,我确实有愧于你,陌浅只是世间残魂转世,三魂七魄皆不同属,承受不起离魂偷换之术。”白黎说着,微微低头,“这一缕天魂,我无法还你给……你走吧。”
久让向后一步踉跄,仿佛所听到的一个字也不愿相信,“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你还护着她,就是将死路留给了我?”
白黎握着陌浅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半晌,才似有艰难道:“如你所言,我必定倾尽所有护她周全,久让,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的性情,我欲维护之人,不受天理公道之论,你我此次,已算是肃清瓜葛,自此恩断义绝……”
说着话,白黎抬起头来,声音已冷若冰霜,“若再有下次,这世间……不能有人胆敢侮辱我白黎之妻。”
这真的是白黎的做派,但凡他所维护之人,不受天理公道之论,甚至屡屡出手,将一切会威胁到陌浅安危的存在,在尚未显露之时便扼杀了。
然而,陌浅觉得自己所感动的,是这一番话,白黎是对久让说的。
那么是不是说,自此,她便不必再把久让放在心中,耿耿于怀了?
或许这一切对久让而言欠了公道,但世事如此,她并非是那般迂腐圣人,会舍了自己的性命,舍了白黎的牵挂,只成全给久让一个公道?
☆、556。第556章 截然不同
久让静静看着他们二人,那一时间眸中不知掀起了多少恨意与屈辱,周身气韵愤然狂乱,那曾经毁天灭地的气势,才稍稍显露。
在陌浅的记忆中,久让为人洒脱,笑闹不羁,很少会生气,也很少会愤恨,但她一怒,曾也血染半山。
“白黎,我不指望你明辨是非,但你总该识时务。归还天魂,你我联手尚有与天帝对抗之力,我还可以还你昼神之位,你大可不必再受人间煎熬。”
“无需多言,自我选了庇护她,这世间事,早已了然于心。”
“呵,果然世事无常,谁也不能尽信。”久让冷笑一声,眉宇间已显露勃然杀戮之意,“你曾为仙尊,修为已不可一世,之后祭奉天位,更加深不可测。你如今便是有恃无恐,要与我为敌了么?”
“若能不为敌,此生不愿再见。”白黎绝决道,声音已宛若冰封般冷然,“我奉劝你不要以命相搏,我已无三梵印心在身,也不受天道罪罚之制,放你走,已是我难得违心之念。”
“可以,此生不愿再见,但是……”久让微微显露一个狠烈的笑容,“你我终已成宿命之敌,这世间唯有我负人,无人可负我,要付出多少代价……你终有一日会想跪在我面前,哪怕戮尽一身血肉求我,也必定无法再见到我了。”
说完,久让一闪身,消失在了庭院中。
那临走时的一番话,仿佛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还回荡在这空寂的院子里,久久不散。
白黎说,此生不愿再见,而久让说,总有一天,白黎想要求她……都再也见不到。
而就在这时,陌浅只觉肩头一沉,赶忙转身扶了白黎欲要倒下的身体,不知何时,他一身青衫已被冷汗打透,其实外面哪怕骄阳烈日,仍旧不足以……伤他至此。
“如果觉得难以坚持,我就送你去地府……”
“我累了。”白黎疲惫出声,就再也无心说别的。
或许面对曾经挚爱,两清也好,决裂也罢,终是伤神。
但是白黎……没有逃避,没有因为她信誓旦旦要维护他,为他出头,就选择避开两难抉择,此一番伤人伤己,他还是做了。
曾几何时,陌浅觉得,久让就是她生命中的魔咒,一切恩怨皆因久让而起,一切苦难都因久让而落在她身上。
她拥有久让一缕天魂,仿佛就是她总也逃不出的巨大阴影,所得所遇皆因为久让,众人看她皆是久让转世。
而白黎说……她与久让……截然不同。
…………
“万万没想到啊,我曾经大字不识百个,你还一心爱上我,如今倒嫌弃起我没学问。”
陌浅赖在白黎身上,手里捧着本举世罕见晦涩的书,幽幽呼了一口怨气。
一股白雾腾起,此时外面已是隆冬,屋子里更冷得如冰窖一般。
修行中人不在乎冷热,岁月绵长也不看重寒暑更替,可是……两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来堪称风平浪静,久让含恨离去,就再也不曾兴风作浪。
☆、557。第557章 有何遗憾
而她也无从得知地府发生过什么,有没有影响到人间,她虽不愿看到人间被亡魂颠覆,可若地府早已有了气数为继,人间依旧太平千年,那白黎……真的只能就这么等下去么?
两个月来在人间,陌浅只觉得度日如年,白黎的状况永远也不见好,只一天一天看着他说是休养,不如说是没有片刻停歇的煎熬。
曾经五年里,说是半数在人间,可白黎总会回到地府,并未一直在人间呆过这么长的时间。
他什么都不说,但陌浅与他朝夕相处,自然也都看见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起身走动的越来越少,总在懒洋洋在软榻上躺着,大半时间闭目养神,却从未真正睡过。
与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再倒下去,不如静着不动,陌浅觉得她能懂,却宁可不懂,因为……无可奈何。
就连江谷兰也从一开始的欣喜,渐渐开始担忧起来,进补的汤药没完没了的熬,甚至忍不住又劝,或许不急着要孩子,别把白黎的身子累垮了才是。
而自从她一脸玄机说出****是小的话,白黎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世间最晦涩难懂的书,仿佛势必要让她涨点儿学问,把****是小,什么是大的玄机,给他说明白。
陌浅长长吸了口气,用力搂紧了白黎冰冷的身体,眼望着他微微松散的领口,闷声道:“白黎,再这么读下去,我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要木然忘记了,给我找点儿其他有意思的事干吧。”
白黎揽着她,声音清淡道:“只因无所事事,所以你才无聊得琢磨起来想****?”
陌浅一愣,忽然抬起头来,哭笑不得问道:“你怎么突然心情会这么好?”
“何以见得?”
“反正我就是知道。”陌浅眨了眨眼,她总不能说,发现白黎只在心情极好的时候,偶尔蹦出一两句话会特别的糙。
那一本正经说出这么糙的话来,反倒显得格外勾人,无形中催人心中欲念,心痒的感觉总会记忆深刻的。
她甚至想过,曾在地府黄泉路那一次,她是醉酒又被催心咒催动了欲念,确实把白黎折腾得有点儿惨,但白黎之后的一句话……其实那时候,他是很开心的?
那他现在,又在开心什么?
然而,白黎的语气却显得分外低沉,拥着她缓缓坐起身来,“是福是祸,该来的总会来,虽是枯等,但得你忧心牵挂,我还有何遗憾?”
“什么?”陌浅愣了,窝在白黎怀中坐起身来,虽然他说话总有隐晦深意,可这一次,她宁可自己听错了,什么叫……有何遗憾?
是福是祸,该来的总会来……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轻缓的敲门声,平日里,不管有什么事,家里的人都绝不会前来敲他们的门,若不是大事,那就是……
“夜溟冒昧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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