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235章


白黎最后一刻还是将她带回了地府,可陌浅连半口气也不敢松,紧紧抱着他,覆上了他后背贯穿的伤。
“白……”
冰冷的唇封住了她一腔焦急,疯狂得犹如无尽掠夺,那仿佛无论如何也无法满足的渴求,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知所措的疯狂,让陌浅突然红了眼眶。
她努力想要回应,哪怕白黎疯了仿佛要吞了她,可****终究无法席卷理智,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失去理智。
而只片刻的功夫,白黎疯狂的吻突然一滞,一声痛喘泄露,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彻底失了力道。
陌浅一惊,轻轻推开白黎,翻身将他放在了身侧。
☆、618。第618章 心绪的禁锢
这么长时间过去,方才片刻,仍旧淌了她半身的血,而直到现在,汩汩流淌的血似乎少了,却并未止住。
伤口上附着的魔气已经消了,该是沐玄宸终不愿给白黎抵命,可一剑贯穿了命门心脉,哪怕是寻常修行中人,也敌不过这样致命的伤。
白黎侧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眉宇间凝着痛意,染了血的手指紧绷垂在身侧,任由陌浅褪了他身上的衣袍,那一道看似宛若细线的伤,纵有再高的修为,塑魂术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魔道之狰狞,伤的不仅仅是魂魄,那身体的伤,足矣令人失去生机。
可白黎……是祭了天位的地府阴神……
“白黎……”
“不碍事。”白黎堪堪吐出几个字,便又咬紧了牙,凝滞的眉宇间尽是痛极难当,可他仍旧说……不碍事。
或许真的不会死,白黎已经与修行中人不同,也与其他的地府阴神不一样,就连养伤也无从论起。
陌浅坐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只觉心中被压抑的难受,她更希望心中的情绪能宣泄出来,心痛也好,悲泣也罢,总好过仿佛被斩去了双手之人,还总觉得自己能妄想用手写字。
分明是自己该有的情绪,却曾被她一手斩断,她如今想要,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或是挂念,或是在意,哪怕面对她心中唯一珍视的人,但爱一个人的感觉,会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如白黎所言,她就算想要也不会再有。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瞒着我?”陌浅轻轻问着,可话一出口,又忍下了心中仿佛翻天覆地的震荡。
她试图让白黎觉得,她真的不在意,真的……不会介意。
“我总不能任你伤着,你我到了今天,还有什么可避讳?如果你执意要说不碍事,那些东西……我寻常没有备在身上,这就差人去人间买。”
白黎紧凝的眉眼轻轻一颤,薄唇微动,却似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伤口的血越流越少,或许于他而言,就算血流干了也未必是劫难,修为深厚又有地府正神之位,他不像她只是残魂转世,他的神魂坚不可摧,几乎不息不灭。
而他的身体也早就脱离了肉体凡胎,仙骨真身,与神魂一样不死长存。
可唯有痛……是真实的。
只为了瞒着她,就这么生生受着?
“我去去就来。”陌浅说着话,却并未起身。
她说这话十足像是要挟,白黎在此刻必定是不希望她离开的。
话音刚落,白黎艰难抬手,衣袖搭在了她膝头,仿佛忍了再忍,还是妥协道:“骨毒藤,冥魂沙……”
陌浅微微仰头,几乎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探入白黎袖中。
她也修邪玄,只听这些东西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知道了真相,可如今摆在面前让她接受,那种滋味仍旧仿佛被凌迟,却不能显露半分声色。
她按照白黎所述将东西一件件取出,犹如一件件砸在心头,却仍旧破不开心绪的禁锢。
☆、619。第619章 养尸之物
突然,探入白黎袖中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缕丝滑,陌浅只觉得似乎熟悉,明知不该随便在白黎袖中拿其他的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取了出来。
那是一条雪白莹亮的剑穗,虽只是凡间俗物,但难得的手工考究,丝质上乘。
陌浅本以为,白黎当初对她恨之入骨,这条剑穗更像是嘲笑他所有付出的存在,他该是一怒之下扔了或者毁了。
可雪白的剑穗仍旧崭新如初,片尘不染,甚至比新买来的时候,更染着一层摩挲过后的晶莹珠光,就放在他袖口内的角落。
当时她只是个初入玄门的凡女,一腔心思白黎读心不会有读不出来,他应该明明知道,这条剑穗她一开始本是买给沐玄宸的,而不是打算送给他的。
陌浅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呼出,却仍旧无法释怀心中的闷仄。
且不论是不是会动容,她一直觉得,自己受不起白黎一片长情。
此时此刻,白黎或许已不再耿耿于怀,可她却计较了。
哪怕是心之所系,哪怕是唯一牵挂,可长情如倾,终是她无法等同回报。
陌浅按照白黎所述,将从他袖中取出的东西融汇炼制,斟酌再三,还是将瓷瓶只递到了他手中。
白黎攥着瓷瓶,忍着痛楚却仍旧犹豫,半晌才吐字,“出去。”
“怕什么?该露的底都露了,还怕被我多看一眼么?”陌浅极力平淡说着,轻轻替他拢好了衣袍,“仙尊也好,地府昼神也罢,就算祭了天位,总也轮不到我去嫌弃你,放心吧,我不难过。”
可话是这么说,但眼睁睁看着白黎将瓷瓶中的东西喝下去的那一刻,陌浅仍旧觉得心仿佛被大山凌空压下,沉重得喘不过气。
虽说早就明白了,可亲眼看见再去接受现实,当真是另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沉重。
她修邪玄,邪玄的邪材也备了不少在身上,可唯有一类,她本觉得用不着。
寻常人受伤服药,修行中人受伤也有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虽说白黎祭了天位,按理说已经不算是活人,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可是白黎喝下去的……乃是邪玄中人所用……养尸之物。
人对生死终究是固有执念的,哪怕寻常看着没有什么不同,恐怕连白黎自己都无法接受,谁能淡然对待自己的身体,如同对待尸体?
邪玄养尸,若尸身有残损,便能已至阴之物加以修补,这是邪玄最粗浅的常识。
可放在白黎身上,陌浅仍旧有一种被重创了心神的感觉。
终究不算是活人了,若说白黎曾经让江谷兰的身体死而复生,但他却逆转不了自己的命。
她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咬紧了牙,却还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栗。
她是七情残缺之人,无所谓动容,无所谓心痛,可她还是会恨的。
不想悔不当初,不恨造化弄人,可一腔愤恨仿佛已经灼痛了她的魂魄,她恨不得毁了这片天地,撕开这世道,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注定今天的这一切。
☆、620。第620章 腻了直说
她甚至想问问天道,凭什么,为什么,苍生于天道不过一念飞散,为何有这般无尽残忍的折磨?
她究竟……该恨谁?
…………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完整存在,那她算不算死了呢?
如果一个人只留存了记忆,却没有了主导未来一举一动的权力,那她算不算还活着?
好在地府日长,陌浅历经动荡碎裂,甚至一度化为浑沌的魂魄渐渐沉淀,可她还是她,纵然融合了久让的魂魄,她仿佛还是老样子,还是……残魂。
而她拥有了久让全部的记忆,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仿佛已被抛却遗忘的……关于白黎的记忆。
那或许并非是刻意遗忘的,而是在白黎出言要将久让据为己有之前,那些碎片般的记忆中,他比路人甲没有显眼太多。
“嘶……”陌浅突然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堪堪回神,便瞬间觉悟,她又惹白黎生气了。
这次绝不是白黎小气敏感,而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在这个时候走神。
“对不起,我……”
白黎埋首在她颈间,轻轻吻着她被咬痛的耳垂,缠绵缱绻,很容易令人沉醉其中。
“腻了直说,我不会勉强你。”
话音轻浅,却仿佛字字句句在挑着火,那染着浓情沙哑的声音,飘入耳中,却挑的人心尖发痒。
陌浅的喘息陡然漏了一拍,手指拢入白黎流垂的墨发中,无奈笑着,声音同样沙哑道:“我是怕再不走会儿神,会成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被男人美色摄走魂魄的地府夜神。”
白黎的眉目微挑,静若止水的眸底仍旧蕴着滚滚炽热,“求我放过你?”
陌浅的手缓缓滑下,划过他修长的脖颈,仿佛连锁骨都透着勾人的味道,压抑着起伏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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