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253章


那一次,久让离开一年多,白黎从一开始的心怀期待,到后来忐忑,直至最后还是认命了。
或许他的念头,才是置人于死地的根源,他越想留住的人,才会死得更快。
就像他曾经还想留下殷云,哪怕他利用他,可殷云毕竟是这世间认识他的人,最起码证明他存在于这个世间。
可是殷云死了,他杀的。
但是久让就是这么神奇,她死不了,时隔一年多再来的时候,她给白黎带了一只小狗。
说是在半路捡的,但是明显雪白健壮,白黎知道她撒谎,他知道被人遗弃之后该是什么模样。
人是那般,狗也不例外。
“我觉得你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连个器灵都不养,还哪儿都不去,我看这小狗挺有灵性,从小养大的才能更亲近,别嫌它小,很快就长大了。”
从小养大……他不知道什么叫从小养大……
他没有被任何人从小养大,也从未从小养大过什么。
白黎终究没能压过心中的怨毒,不管久让是不是那千机一线,她有一颗玲珑心,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他试图将她留在身边,她不愿意,便拿一只狗来替代。
或许,该让她亲眼看看,现实是怎样的残忍。
那天,就在久让赞不绝口面前饭菜的时候,那只小狗趴在她脚边,悄然咽气了。
久让很善良,她会因为一只小狗的死去而红了眼眶,会抱着小狗的尸体寻找安葬的地方,会懊恼自己的疏忽,会困惑小狗的死因。
“天生孤命者,生而不见双亲,死后无人殓葬,无亲无友,入手之物不生灵识,诸小生灵近身皆死。”
白黎眼睁睁看着久让的脸色,从惊愕渐渐化为染着颤抖的愤怒,“你是说,你明知道它会死?”
“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把它带走,你天生孤命尚且活到今日,它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因为如果我说了,你会即刻就走,不会再多留这一个时辰。
这句话,白黎没说,他看到了久让的愤怒,数年以来,她潇洒爽朗,从无忧愁,而如今怒目相向,为了一只狗。
他天生孤命的命格,没有让她有所动容,却说……他尚且活着,为何狗不能……
或许在她看来,天生孤命是这世间祸害,本就不该活。
可他偏偏活着,却还不如一只狗。
但如果这是真性情,他……可以不计较。
☆、667。第667章 半生罪苦半生荣(五)
“如你所见,我身边只有你能留得住,留下来陪我好么?这世间之大,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替你做到,只要你陪着我,只有你一个人……”
久让走了,她甚至不愿将怀中小狗的尸体安葬在他家附近的山上,对于他的一番诚恳,她似乎一个字也不愿再多说,仿佛已经对他无话可说。
她就那样匆匆离去,虽并不像世人那般避他如蛇蝎,他身边只有她不会被他的命格所克,可是白黎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他还抱有一线希望,或许久让气消了会再回来看他,或许她尚有一份善念,愿意陪他,哪怕怜悯也好,她是他身边不会死的人。
可奢望终究是奢望,因为一只狗,就破灭了。
但是,早已麻木的心仿佛被开了一条口子,白黎知道那是他的贪婪,他已经衣食无忧,已经不再受世人欺凌,就想要更多了。
这世间,有那么一个人是属于他的,是天道留给他最后的一念仁慈,如果继续修炼,长生路上会有一个人陪着他。
那一次,白黎抱着一线希望等了十年,也没能等到久让再回来。
十年间,他嫌玄术还不够,又习了剑术,他希望有一天能向久让证明,他有能力替她做到所有她想做的事,不分善恶,他能给久让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不分稀贵。
他坚信久让一去不返不会是死了,而是怨他,哪怕因为一只狗他也认了。
直到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白黎终于离开了深山,重回世俗人间,四处打听久让的下落。
他不知道避世了这么多年,久让的名字已经传遍世间,那一声声的美誉,一声声的赞叹,仿佛世人都认识久让,他只是久让所认识的人中……宛若路人的一个。
久让结交甚广,性情爽朗,随性不羁,蓝颜知己遍布天下,他们口中的久让,甚至是白黎所不知道的。
然而,白黎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久让这十年间去了哪里。
她远走无人之境,花了十年时间,将一个修道之人带出深山,两人携手共行天下,已如同昭示两人结为同修。
传闻,久让与沐玄宸双宿双栖,恩爱有加。
曾经那十年里,久让更是对沐玄宸情有独钟,百般深情。
整整十年,一向宛若天上鹰雁的久让,在避世深山中陪伴了沐玄宸十年。
久让与沐玄宸结为同修已被天下传成佳话,她与白黎的过往却无人知晓,或许在她看来只是飘渺岁月一片枯叶,落地随水,早已忘怀。
白黎与沐玄宸到底差在哪里,白黎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以修为而论,他修炼玄术尚未至大成之境,而沐玄宸的修为已是半步登天。
杀了沐玄宸,久让就不会属于任何人。
沐玄宸的行踪并不隐蔽,甚至于久让带着他招摇过市,恨不得让天下无名之辈也得以亲眼目睹他们的恩爱。
修士的世界,胜者为王。
那一战,白黎以绝世剑术惊天邪玄胜了沐玄宸,以尚未至大成的修为,胜了沐玄宸半步登天。
☆、668。第668章 半生罪苦半生荣(六)
那一战,沐玄宸带伤倒地,白黎带着伤,却仍旧以手中的剑,指向了沐玄宸的喉咙。
白黎一战成名,名扬天下,得到的却是久让彻底反目,恶语相向。
她说白黎胜之不武,邪玄乃是天下众生唾弃之术,强却不正,邪道堪魔。
她说白黎其心可诛,以切磋之名施以死手,以点到即止遮掩邪心杀戮。
她说白黎人面兽心,妄图以比武胜负夺他人之妻,视世间****于无物。
“这不是比武切磋,生死之争,各安天命。”
那一战,白黎输得很惨,对上沐玄宸,他已是搏命险象,再对上久让,他不可能还有胜算。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人对挚爱的维护,那般的疯狂炽热,美丽得令人炫目,可不是为了他。
那一战,久让留了他一条残命,却依然让他看到了赤luoluo的杀意,她不是杀不了他,而只是不想在挚爱面前显露凶残。
自那日起,天下遍传,有个深爱久让的疯子,剑术登峰造极,邪玄绝世空前,可久让爱的不是他。
不知这世间还有多少爱久让的人,他们不敢说也不敢做,却热衷于恶意揣度他人的所为。
白黎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想要久让,但他想要杀了沐玄宸的心思却根深蒂固了,明知道杀了沐玄宸,久让会恨他千万年,他的夙愿却已然大于有人陪伴。
他知道那是嫉妒,是不甘,是贪婪卑鄙,更是失而生恨,但那又如何?
若这世间真有天理公道可言,他又为何会存在?
那些年,沐玄宸被他打得很惨,虽不至于丢了性命,却硬生生被他砍去了数十年的修为。
那些年,白黎也很惨,他一心只杀沐玄宸,遭遇的却是屡屡腹背受敌,寡不敌众。
他成全着自己一腔怨毒宣泄,也成全了久让与沐玄宸的携手同心共患难。
直到有一天,久让单独与他约见,向他坦诚心意。
她说,她并非忌惮他天生孤命,而是看出他邪心之源,邪心祸世也祸人,她才不愿深交。
“何为邪?只任天下负我,我不得负了天下,便是正?”
久让没有回答他,所谓天下,不过是她肆意畅游之所,所谓天下负人,她从未体会过半分。
可她说,若能斩去心中邪念,她与他或有再逢之缘。
这天下间唯有一物能镇得心中邪念,便是佛祖当年留于世间一颗慈悲泪,现奉于寺庙之中,藏于金身之内。
那是……三梵印心。
久让说,如果他能将三梵印心融于神魂之中,那就说明他尚未被邪念侵心,她愿舍了沐玄宸让其再择良缘,毕竟能逆转天道注定的孤命,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白黎信了,久让肯弃了身边人,愿意为他改变宿命,不管那说辞是多么的漏洞百出,他都信了。
那些僧侣负隅顽抗,不肯告诉他藏有三梵印心的金身所在,他便一个一个的杀,一处一处的找。
就算犯下滔天杀戮,触怒了天道降下劫雷,他也在所不惜。
可就当他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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