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第19章


今天工作时间长,老板给他结了两百,他把钱叠好放进背包里层,拿洗手液搓了好几遍手才走。
十月初的凌晨两点,有微风,空气里渗着凉意,一排的大排档和烧烤摊忙着收摊,把今日份的垃圾倒进溪水里,风一吹,尽是臭鱼烂虾的腐朽味道。
真冷啊。
苏星紧了紧衣领,走到坝上时,发现护栏上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细小的火光竟然给了他一种温暖的感觉,两腿在空中晃着,他的下面就是桐山溪。
“喂,”苏星喊了一声,“想要跳水寻死啊?这儿水浅,淹不死。”
贺迟把烟一丢,单手撑着护栏跳了下来,他说:“我不寻死,我等着看星星。”
苏星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眼睫一垂,转移了话题:“大半夜的,你不回去,在这儿干什么?”
贺迟拍了拍肚子,走到他身边:“吃撑了,消食。”
苏星瞥了他一眼,离他们撸完串都过去三小时了,这是吃了头恐龙还是大象,才得消这么久的食。
他没有戳穿贺迟,两人并肩在坝上走着。
走了一段路,贺迟先开口:“你……”
“嗯?”苏星回答。
贺迟抿着唇角,顿了顿,还是说:“算了……他们今儿演的像傻子似的,但没坏心,你别放心上。”
苏星笑了笑:“知道。”
贺迟这桌吃完走了之后,一张桌子就和没人动过似的,上面干干净净,一根签字、一根鱼刺都没有,简直比他擦的还要干净。
贺迟听他这么说,也释然一笑:“开窍了啊?平时和个呆头鹅似的,不容易啊!”
苏星冷哼:“你说谁是呆头鹅,你这个傻梭子。”
贺迟一愣:“傻梭子是什么?”
苏星也愣住了,傻梭子是他爸爸还在的时候经常这么逗他的,也没有什么实际意思,就是一个亲昵的称呼。
他爸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对谁这么说过话,今天竟然对着贺迟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一阵冷风吹过,贺迟冻的激灵了一下,他提议:“要不咱们赛跑吧,谁先跑到前面那个灯柱那儿就赢了。”
苏星点头赞同,说:“赢的是小狗。”
贺迟嚣张地摇摇手指:“这小狗你当定了。”
两人站在一个起跑线上,贺迟摆好姿势蓄势待发,苏星喊了“开始”,他就和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
跑出去一百多米才觉着有点不对劲,他回头一看,人呢?苏星怎么没上来?
他停下脚步转身,才发现苏星压根就没跑,悠悠闲闲地走在后面。
好啊,被耍了!
贺迟一撸头发,喊:“犯规!”
苏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也摇了摇手指,说:“贺迟是小狗--!”
贺迟才恍然大悟,刚才他说的分明是“赢了的是小狗”,感情他就和个大傻子似的,被这小状元耍得团团转。
他虚张声势:“你过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前面的灯柱子下面还真哒哒跑过来一只觅食的狗狗,围着贺迟转了两圈,突然冲他大叫起来。
“滚滚滚,连你也欺负老子!”
贺迟朝它挥了挥拳,欺软怕硬的小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贺迟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才发现苏星在笑。
不是他惯有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他是真的在笑,笑得眼睛都弯出一条弧度,总是紧抿着的嘴角都变得柔软下来,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贺迟看呆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贺迟:想要带你去浪漫的西餐厅,去吃牛排和鲍鱼星星:滚,打工忙着呢
第23章 摆地摊
贺迟坚持要送苏星回家,美其名曰消食。
苏星拗不过他,只好默许了。
他平时一个人回家走的都是狭隘肮脏的小路,这回却带着贺迟绕弯走了比较宽敞的大路。
他总觉得还是该在贺迟他们面前多保留一点体面,一点儿就够了,让他们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怜。
进了如意区的地界,路边的路灯亮不亮就成了一个概率事件,地上坑坑洼洼,一不留神就能踩进一滩黑色积水里。
路边靠着几个人,看着就知道是混混,这种混混和李浪绿毛那种自诩的还不一样,说的中二点就是浑身上下都冒着杀气,贺迟警觉地把苏星拉到自己身后。
苏星拍拍他的肩:“别紧张,都是我老熟人,他们不敢动我,打不过我。”
到了楼下,苏星指了指面前那栋筒子楼,说:“到了,我住二楼。”
贺迟看了看那栋楼斑驳的墙体和黑漆漆的楼道,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点,他说:“明天周六,你早点休息……这个点儿了也不早了,那你明天晚点起床,睡个懒觉,哎不行,早点还是要吃的,吃完早点再睡……”
苏星打断他:“行了,快回去吧。顺着原路走,那些人要是堵你了就报我名字。”
贺迟扑哧一声笑了:“行,您的大名搁这一带就是通行证是吧?”
苏星假装要踹他:“别贫了,快走吧。”
直到看着贺迟的背影拐出了巷口,苏星才转身上了楼。
开了门,家里没开灯,不知道苏红在不在。他换了鞋,摸黑往屋里走。
“那小帅哥谁啊?”
苏红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苏星停了一下,打开灯,苏红就靠在窗边。
她卸了妆,素面朝天,穿了一条棉质的碎花睡衣,看着竟然让苏星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一个朋友。”苏星回答。
“朋友?”苏红手指绕着发尾,玩味地说,“你还有这种朋友呢?又高又帅还有钱,一身都是名牌。”
苏星到洗碗池边,接了一捧水泼了泼脸。
“他知不知道你是个Omega?”苏红问。
苏星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面无表情地说:“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真是个傻孩子。”苏红笑了一下,笑得耳朵后面的碎发都散到脸颊边,“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永远别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就赶快离他远点。”
苏星皱了皱眉,没有搭她的话,转身往自己屋里去。
苏红自顾自地在他背后说:“一般来说,一个男人接近Omega--尤其是长得好看的Omega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上了他。”
苏星停下脚步,冷静地说:“不是的。”
苏红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苏星头也不回,“我爸爸对你不是这样的。”
他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才听到外面传来苏红的笑声,她笑得很大声、很用力,听起来像是在嚎哭。

第二天,苏星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苏红还没起,他从冰箱里翻出一包速冻饺子,随便吃了点填肚子,下午帮六中的两个初三生代写作业,他们把题目拍照发给他,他把答案写在纸上再拍照发回去。
一张卷子二十块,他一下午做了四张,两张物理两张化学,赚了八十块钱。
五点半泡了个老坛酸菜面,草草吃了两口就出门了,到坝上的时候六点十分,把桌子架上摆好,打扫一下卫生,陆陆续续客人们就来了。
周六是最忙的时候,苏星里里外外来回跑的脚不沾地,没到八点,小仓库里堆着的五十箱啤酒就喝的差不多了。
“哎服务员!”有一桌喊他,“我们这加三箱啤的!”
“马上!”
“哎小哥哥,我这儿加的五十个鸡脆骨还没上啊!”
“好!”
“那谁,我这边要的烤鱼都多久了?怎么还不给我上啊!”
“抱歉,我去厨房催催。”
活儿实在太多,苏星把三箱啤酒叠在一起,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想要一次性全搬起来,三箱子啤酒确实有些重量,他咬着牙往外走,还没走出店门,一双有力的手就伸过来,把三箱酒接到自己手上。
“星哥,您这小身板还一次扛三箱呢?真让小弟我开了眼啊!”
贺迟斜睨着打趣他。
苏星愕然:“你怎么……”
贺迟问:“几号桌的酒?”
苏星:“你为什么……”
贺迟挑了挑眉:“我再强壮也经不住一直扛着这几大箱子啊,几号桌?”
“六号。”
“好嘞!”贺迟抱着啤酒往六号桌旁边的地上一放,拍拍手,“各位的酒,吃好喝好啊。”
说完,他走回到柜台前,拿起苏星的小本子看了看,念:“一号五十个鸡脆骨,四号两条烤鱼,一条孜然一条麻辣,十二号……”
苏星皱着眉,把他手里的小本子往桌上一按,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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