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第106章


贺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非要往上套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冷。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活像五脏六腑被封进了冰块里。
“我和贺磊只能选一个,你选谁?”贺迟半跪在地上,哑着声音问。
关欣欣听到这句话,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双手撕扯着贺迟的脸,声嘶力竭地喊你这是要逼我死!
她精心护理的指甲上镶着亮晶晶的碎钻,锋利的像刀片,一下一下往贺迟身上刮。
贺迟在她巴掌就要打下来的那一刻偏头避开了,他想起苏星和他说过,以后要记得躲,不能再受伤了。
贺迟用大拇指揩去关欣欣脸上的眼泪,告诉她放心,贺家女主人的位置别人要不走。
他起身要走,关欣欣下意识地伸手扯了他一下。
贺迟回头看她一眼,她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里都是慌乱。
贺迟那瞬间心软了,或许关欣欣不是不爱他,只是她能分给贺迟的爱太少了。
他伸手想要牵一下他的母亲,小时候在月亮街的那个公寓里,他晚上睡不着觉,就牵着关欣欣的手。
关欣欣浑身一抖,哭吼着要他滚。
贺迟舔了舔嘴唇,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气里,最后还是插回了裤兜。
贺迟对这个空荡荡的大宅还保有最后一丝留恋,终于被关欣欣剔除干净。
他不想和贺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放出了自己手里有的东西。贺磊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僵硬,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
他点上雪茄,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对贺迟说:“这点程度,威胁不到我的。”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牵制关系,贺迟手里有贺磊的把柄,也许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这个关头至少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贺磊在新阳的势力根深蒂固,他要动贺迟和苏星,不过是抬抬手的功夫。
他早就把贺迟当作一颗废掉的棋子,比起一个不听话不温顺的Alpha儿子,他宁愿贺迟是个真正的beta。
贺迟提出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是保证关欣欣永远是贺家的女主人,第二是永远不再碰苏星和自己。
贺磊很快就权衡好了利弊,答应的很爽快。贺迟当着他的面删除了那段音频和两张照片,离开之前,贺磊问他:“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备份?”
贺迟笑了笑:“我有没有备份,全取决于您。”
贺磊也笑了,说:“你很聪明,但可惜了。”
“你也很聪明,”贺迟说,“但也可怜。”
他说完这句话就出了书房,离开前,他在关欣欣房门前的地毯下压了一个U盘。
里面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关于月亮街那个小公寓的一切都在这里,他把脑海里关于“妈妈”最温暖的一段回忆全留给关欣欣。
关欣欣选择留下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或许她某天会发现这个藏着的小U盘,或许她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会觉得不那么难捱。

苏星在熊哥这儿没待多久,上午八点半苏红有个检查,苏星得过去陪着。
贺迟要陪苏星一起,被熊哥拦住了,要他留下来帮着收拾收拾。
等苏星骑着车走了,熊哥挑了挑眉,问:“说说吧,你那位小状元,怎么回事儿啊?”
第92章 骨架
苏红要做个彩超,确认是不是有其他并发症,要是检查结果没问题就转到免疫科看狼疮。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看样子还没睡醒。主治医生姓李,四十出头的样子,小声对苏星说这个检查很难受,得空腹吞麻药,管子从食道插进去,让你妈妈做好准备。
医生对苏星说一句就瞄一眼苏红,生怕她醒过来听见。
一科室的医生护士都对她避之不及,几个年轻的都抱怨说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一醒过来就要闹,好在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否则非得把医院砸干净。
李医生更是怕她怕的要命,苏红在icu那会儿,有次她突然醒了,睁开眼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盯了一会儿眼眶里突然滚下来豆大的泪珠子,顺着眼角“啪”砸在枕头上。
她嘴巴动了动,李医生俯身把耳朵贴近,努力分辨了很久,才听出来她说什么。
“我不治了……求求你……我儿子太苦了……”
李医生喉头一酸,竟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从医几十年,被病人和家属骂过打过甚至威胁过,这都没什么好怕的。他心中坦荡,知道自己在做对的事。
但他唯独就怕这个,怕他的病人已经丧失了求生欲,求着他放弃。
他是医者,只知道治病救人,不懂怎么宽慰病人的心结。苏星是个好孩子,他帮不上什么别的忙,私下里扣了两次缴费单,帮他把钱交了。
他知道这是杯水车薪,但他真的尽力了。
“本来吧,这个注意事项应该和病人交待,”李医生拍了拍苏星的肩,有点不好意思,“但你妈这脾气你也知道,我就和你说了,你记得转告她哈。”
“您放心,我妈现在脾气可好了。”苏星对李医生笑了笑,转头看向苏红,“妈,是不是?”
躺床上的苏红咕哝了一声,睁开眼说:“是啊李大夫,你有什么直接和我说呗,我保证配合治疗好好看病。”
李医生虚握着拳,抵唇低咳了两声,搭着苏星的肩膀往外走:“红姐你接着睡会儿,我和小星说就行……”
苏星在走廊上听李医生交待清楚,回到病房,苏红正坐在床上梳头。
贺迟之前给她买了把梳子,据说能按摩头皮还能防脱发,苏红这两天没事儿就梳。
一会儿还要做检查,苏星怕她累着,说:“我帮你。”
“别!”苏红喝住他,“你粗手粗脚的,别把我头发梳掉了,本来也没剩多少。”
苏星说:“慢慢就长出来了,贺迟不是说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烫头,烫个三千块的。”
苏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苏星:“贺迟呢?让你去接他,你把他搞哪儿去了?”
“他这么大个人,我能把他搞哪儿去,”苏星想也不想就顺口接话,“他是你儿子还我是你儿子?”
他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倒先愣了愣,怎么有种小屁孩和老妈撒娇的感觉?
苏红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斜着眼逗他:“哟,吃醋呢?你俩都是我儿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苏星有些不自然地吸了吸鼻子,恰好苏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苏星一看来电显示,把手机递给她:“你小儿子。”
“臭小子你跑哪儿去了!快滚回来!”
苏红一接电话就开始骂骂咧咧,贺迟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把她逗得眉开眼笑,捧着手机乐个不停。
“什么三千块的头,我才不烫!”苏红笑着骂贺迟,“三百块都不烫!”
苏星双手环胸,倚在床边,听着苏红和电话那边的贺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跑火车,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勾唇笑了起来。

做完检查,苏红脸色惨白,两瓣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苏星紧紧握住她的手,苏红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儿。
拿到检查结果后确认可以转科室了,李医生特地来了一趟,他用力捏了捏苏星的肩膀,对他说:“是好消息,这个病就是要熬,最难受就这段时间,熬得过去就好了。”
“嗯,”苏星点头,“谢谢,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嗨!”李医生摆摆手,“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吃这碗饭的。”
“真的谢谢您。”
苏星垂眼,有一次缴费单隔了一周多才送到他手上,他觉得不对劲,特意去问了,才知道李医生帮他交了两次钱,数目不小,加起来有五位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李医生,对他深深鞠了一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李医生摊开一看,是一张手写的欠条,落款处“苏星”两个字笔力遒劲。
名字下面还标注了日期,这张欠条苏星早就写好了。
李医生愣了愣,抬头看见苏星的背影,少年身形瘦削,背却挺得笔直。他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这孩子……”,接着把那张欠条顺着折痕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当天中午,苏红开始发低烧,躺在床上痛的两腿发抖,医生来看了看情况,说要是忍不住就吃点止痛药。
苏红拒绝了,说不吃那玩意儿,容易上瘾。
苏星一直在陪她,苏红做完经食道彩超,难受的吃不下饭,好不容易喝了几口南瓜粥,又吐了个干净。
苏红显而易见的难受,苏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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