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第38章


给他,他没有接。我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他去一个朋友家游玩,那个人似乎住在偏远的村庄里。”而后,她似无意的开始描述这个村庄,“村庄很好,在日本有很多农场和小村庄,人们穿着便衣躺在多间通房里,彼此并不相识,却一见如故。”
“我想你找错人了。”隋愿第二次打断她,这时,他已经得到自己的第一个疑问的答案。
而他第二个疑问的谜底,也即将破土而出。
“我应该没有找错,我的未婚夫叫蔡仲,他爷爷是退伍军人,他父亲是银行职员,他妈妈是知名记者兼撰稿人。”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不知道他在哪。”
“不,我跟你说的话总有用处,若不嫌弃,你可以在发呆时多想想,你究竟何德何能,配得上他。”
“你放心。我从来只喜欢女人。”
“我并未怀疑你的取向,只怕他太难缠,给你惹麻烦。”
“既然你都明白,不如去买条链子拴紧他,而不是在我这说些不瘟不火的话。”
樱子嗤笑着摇摇头,“不,爱不是锁链,我没权利管他和谁交友。亦如你没权利介入他的世界,也没无法挽留一定会离开的那个人。”
Maybe。 That"s what □□art girls do。
面临一个有可能被男人抢走未婚夫的困境,聪明的女人总是出其不意。
隋愿不再回话,目光呆滞的看向别处,对宗圆樱子视而不见。
没人怀疑过他的性取向,包括他自己。他是个尝过□□的男人,他为自己贫瘠的成人礼准备过女人。那感觉非常美妙,和抽烟一样,既费钱又上瘾。
从这个角度再来审视他和蔡仲的关系,他们只是朋友,不属于心理上的,更不能归类于生理。
就好比,你跟你爸妈介绍某个班里没甚交往的同学时都会说,我们是朋友。
蔡仲的魅力在于他的视觉下观察,会显得很奇怪,比方说:一个人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铅笔,而令一个人则弯腰捡起武装队扔去敌方的□□。
蔡仲的奇怪之处,就是他脑袋里有坑,认识他以后隋愿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算神经病。
蔡仲对他好,没有任何理由就各种照顾和关怀,他盗用论文让蔡仲很生气,可他短暂的怒火就像吃了过期面包然后被拉出去。
隋愿知道,没人能彻底忘记背叛,可蔡仲选择的不是原谅也不是遗忘,而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认为更应该多帮帮眼前这个即将走投无路的人。
从前,隋愿再苦再痛再委屈,都没体会到无路可走的焦虑,直到蔡仲出现了,挡住他所有的路,只剩下一条踩在蔡仲脚底下的路。
他们不是仇人,蔡仲的目的并不是让他无路可走,正相反,他想让隋愿走最好的路;即便荆棘丛生,仍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一旦接受此番认知,隋愿便觉得后怕不已。就好比一个家徒四壁的人,被歹徒逼着进赌坊,硬要你拿自己的脑袋赌一局。
交朋友?这对有钱人而言就是活着的玩具,认真你就输了。
宗圆樱子微微颔首,成熟的胸部上有颗闪亮的蓝宝石,白金项链安稳的趴在锁骨。她试图给蔡仲打电话,这次提示音更果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樱子朝隋愿无奈的一笑,“我知道,你一定希望我能快点离开,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我觉得我的未婚夫会来找你。”
隋愿不再理会,专心做自己的事。樱子便坐着听boom的音乐,她在日本学过小提琴,boom的音乐达到了一种空无的境界,它轻快时,让人听得泉水冲击巉石,悲伤时又让人在无月的夜里彳亍,但它总是一个人,总有个理想中的自己未能问世。
这样的音乐可以深入人心,同时也藏有很大的纰漏。音乐是一种文学,和文章一样能够直戳要害,也能使人从牛角尖里解脱出来。
boom的音乐正缺少后一种元素,它让你明白自己在世间多么孤独,却不告诉你如何才能找到快乐。
她把目光放在主唱身上——陶醉的握着麦克风,迷茫的歌声从心底升腾——他本人也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音乐和智者有相似的变革途径,他们都需要指点迷津,只要有人带领台上这个孤独的男子展开飞翔的荷兰人号,走出大西洋海域,他会是个了不起的艺术家。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闹剧升腾的各种三角恋
法熙文从宿舍出来,一路上老是听到三五成群的议论声。在好奇心的不断驱使下,他拉住一个熟人问:“你们说的日本女孩,咋回事?”
那人回答:“叫…哦对,宗圆樱子。她来找隋愿的。真没想到咱们学校的外语系同学跟日本语打交道,不过那女孩真正点!”
法熙文不自然的吞咽口水,脑袋里混成浆糊。
谁?日本女孩?菜团子的未婚妻?隋愿的兄弟媳妇兼债主媳妇,这个剧情展开的有点不对啊,根本不怪他会想歪。
他旋踵狂奔,一脚踹开宿舍门,里面的三个人都吓傻眼了。
菜团子哆哆嗦嗦的指着屋内卫生间的门,“尿…尿急?”
法熙文真想砸开他的脑袋,插张IQ卡再合上。
“屁啊,我刚在路上听说你未婚妻去找隋愿了!”
几人茫然不解,菜团子咬着指甲说:“等我缕缕啊,樱子去找隋愿,我不是很懂,你干嘛那么激动?”
一旁的宋玦跟着点头,“对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认识隋愿,你跟她提过啊!”
菜团子摇头,“没啊,我干嘛跟她报告我的人际圈子,她又不是我……”
“妈”字还没说出口,他蹭地就从床上窜下来,“我凑,他们在哪?宿舍!”
法熙文在门口拦着,“等会,你别去隋愿宿舍,她们去BFF了!”
小蘑菇两眼一抹黑,做晕倒状。现在他总算明白法熙文为何如此激动了——一个女孩去gay吧找自己未婚妻的男性朋友,其中大有深意啊……
大约一刻钟,康明宇、法熙文、宋玦、蔡仲四人冲进BFF,形似抢劫。
隋愿在吧台为boom主唱调酒,贝斯男孩坐在他身边,玲玲却没来。
菜团子最先看到的是隋愿,而后又在余光中瞥见一抹荧惑的视线。
樱子站起来对他挥手,“阿蔡,好久不见。”
众人心照不宣的偷笑,阿蔡啊,是挺菜的。
菜团子只好挂着一脸尴尬的傻笑朝樱子走去。他想从隋愿的眼神中得到一点有利的信息,但人家不爱看他,这便是最糟糕的讯号了。
樱子挽上他的手臂,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隋愿把调好的酒倒进方杯里,喉咙竟有点堵。
“那什么,这不是女孩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吧。”菜团子拉着她往前推,自己则退到吧台边缘侧身说:“你别介意,她这人就是大小姐脾气,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隋愿无视他的示好,转身到吧台后面整理工具。
他的脸涨红着,一阵血气涌上头顶,连瞳孔都蒙上水汽。
也许在大家眼里他挺难堪的,毕竟这里是gay吧,所有人的思维方式都会朝一个方向发展——他爱上一个有未婚妻的富家小子,那个混蛋一面安慰自己的男友一面又隐瞒女友,笑得像个傻子。
“连我都觉得自己憋曲吗?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失落感,仿佛身体空了,心脏停了,仿佛被背叛了。”
“不,上帝就爱开这种无厘头的玩笑,人们却任其摆弄。”
他回过头,人群中已没了蔡仲的身影,他空洞的眸子映出沉默的嘈杂影片,心碎原来没有声音。
平静的整理杯盏,面无表情,仿佛从未在意过。他像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像机械师手中的木偶。
康明宇都有点心疼他了,可想而知,如果隋愿喜欢菜团子,他就必须承受这头卷心菜的优柔寡断;如若他不喜欢菜团子,舆论俨然是最大的耻辱。
“兄弟,你需要请律师索赔吗?”康明宇一手扒着吧台,很是认真的说。
隋愿没有看他,聪明人不需要语言作为交流的辅助。在隋愿看来,康明宇是一贯的笑面虎,不能深交。
“神经病吧你!他凭什么索赔,赶紧走吧,小心某人反咬一口!”法熙文拖着康明宇的衣领往后退,回头还不忘狠狠瞪隋愿一眼。
蔡仲是白痴,但他法熙文不是。猜忌是门学问,若你身边有个你完全看不透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玩一局真人版《谁是卧底》。
永远不要忘记每个人在第一轮说过的话,那里充满疑点和陷阱。无论隋愿在菜团子面前伪装的多好,在他抄袭论文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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