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第29章


那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着他似的。”
叶懿川惋惜地哦了一声,喃喃道:“谁知道是不是这样呢。”
“你这态度……”夏敬行词穷,“你还记得当初……”
“记得、记得。他是杀人凶手,得小心。”叶懿川白了他一眼,又道,“这么个小魔头整天给你洗衣做饭干家务,你对他不冷不热,他有些脾气,总是可以的吧?”
夏敬行心生疲惫,索性不答。
叶懿川为夏琚抱不平道:“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吃大餐也不叫上他。哪里像把他当做家人?”
“行了行了。”夏敬行烦不胜烦,看了他一眼,忍不住交代道,“等会儿吃饭,别再提他,尤其是当着成轩的面。”
闻言,叶懿川的眼睛一亮,忍着笑揭穿他:“哦……原来是怕梁成轩把我们小夏琚带坏了呀。”
梁成轩和叶懿川不一样,叶懿川的这副脸面只在亲近的人面前展露,有分有寸,不像梁成轩,四处沾花惹草、荤腥不忌,唯恐天下不乱。夏敬行闻言,不满地啧了一声,余光里仍见到叶懿川笑得戏谑,沉声道:“好了,知道就行了。”
“还是在意的嘛。”叶懿川依然放肆地笑话他,直到夏敬行在电梯门打开时,把他拽出电梯,按在墙上。
chapter 4 … 5
不出夏敬行所料,开席前,梁成轩已经口无遮拦。他好奇地问夏敬行,怎么没把夏琚带来,道:“小魔头十六岁了吧?可以吃了。不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吗?”
夏敬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落座道:“你嘴馋,找别家小孩儿去。”
闻言,梁成轩惊讶地看看叶懿川。叶懿川附耳与他说了两句话,两人全看着夏敬行,笑得鬼鬼祟祟。
夏敬行懒得与他们多言,挥手叫他们点菜。
说到小少年,席间夏敬行才得知,梁成轩最近真认识一个高中生。对方长得俊俏,又是学校芭蕾舞队的领队,年前进了圈子,出入酒吧迪厅等场所,没几天便成为圈内的新宠,惹人议论。
“毕竟是未成年人,还是小心为上吧。”叶懿川吃着鹅肝,道,“万一弄巧成拙,被反咬一口,岂不麻烦?现在社会上很关注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他们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弄得满城风雨。大人根本说不清楚。”
夏敬行看梁成轩不以为然,问:“吃了?”
梁成轩扁扁嘴巴,道:“没有,找过我,可不对胃口,分明还是个小孩儿!现在的小孩儿不知道怎么想的,身子骨还没长好就出来招摇撞骗。”
“那你刚才还怂恿咱们敬行犯罪?”叶懿川抓住把柄,立刻笑话他。
“小魔头怎么一样?”梁成轩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敬行,“那是一家人,况且,慢慢地,也像个大人了吧?”
夏敬行哭笑不得,笑骂道:“滚!”
梁成轩不气反笑,慢条斯理地说:“这样的小孩儿其实最容易驯服。你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眼下无论他心理上依不依赖你,靠你吃、靠你穿是事实。而且,这孩子有原罪。有原罪的人往往过得小心翼翼,他们从心理上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活得如履薄冰,生怕再犯什么新的错误,把旧的错误带出来,所以他们不敢有诉求,也很少反抗不公。你这么近水楼台,不吃可惜了。”
“哎、哎。”未等夏敬行吭声,叶懿川在一旁先不满地瞪眼。
梁成轩讪讪一笑,端起酒杯。
这顿饭吃到最后,梁成轩才宣布他要回事务所加班,听得夏敬行和叶懿川皆是哑然。
“过两天得去澳洲,不奉陪了,二位。”梁成轩与叶懿川坐得近,顺手捏他的下巴,“晚上你俩玩得开心。”
夏敬行淡淡地说:“你不在,他很难开心了。”
“这酸的哟。”梁成轩托腮端量叶懿川片刻,突然重重地叹气,“唉,可惜以后得伺候大小姐去了。”
叶懿川闻之色变,古怪地笑了笑,道:“换个话题吧。”
临别前,梁成轩告诉夏敬行,自己最近手头有几个案子,将会很忙,可但凡夏敬行有任何需要,尽管知会他。夏敬行明了,与他吻别后,坐进车里。
“上哪儿去?”叶懿川已在车里等待,系好安全带,问。
夏敬行没有想法,反问:“随便。你想去哪儿?”
叶懿川想了想,说:“回你家。介意吗?”
自从那天把MB叫到家里来后,夏琚的脾气一直不对劲,两人也因而陷入冷战,隔阂更深。如今听叶懿川这么问,夏敬行不免犹豫。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大可不必为了夏琚而有顾忌地生活,便欣然答应了。
夏敬行他们离开以后,夏琚和这些天过的一样,独自在家里自习,循规蹈矩,到了夜深便洗澡睡觉。
只是,也许由于叶懿川提起这天是夏敬行的生日,夏琚总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比平时更难入眠。他躺在床上发呆,不多时,竟听见声响,惊讶得连忙起床,走出卧室看看究竟。
原来是夏敬行和叶懿川一起回来了。
真奇怪,叶懿川不是男妓,夏敬行把他带回来本是无可厚非,但夏琚见了心底还是不舒服。
“还没休息吗?”叶懿川往夏敬行的房间里走,关心道。
夏琚摇头,又见夏敬行往屋里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见他退让,夏敬行想起梁成轩的话,心中顿感不耐烦。他耐着性子,说:“早点儿休息吧。”
夏琚没想到这几天对自己要么不发一言、要么冷言冷语的夏敬行会突然间这么温柔地说话,暗自吃惊。他不可思议地抬头,却见夏敬行进房间后,关上了门。
他们兴许不到清早,不会出来了。夏琚这么想着,沮丧地回房间。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他知道夏敬行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夏琚试图在心里这样告慰自己,可是,这样的告慰令他更加懊恼和浮躁。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心想:如果当初夏喜娣不是接客,而是真正地谈恋爱,她把自己的男朋友带回家,他会这么不甘心吗?
夏琚还没能想透,便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他抬头一看,正巧见到夏敬行经过自己的房门前。
这段时间,夏琚睡觉从来不关门,门外有任何动静,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察觉。
夏敬行没往房间里看,径自往客厅去了。夏琚下床,正要出门看看,又遇见叶懿川经过。
“嗯?”叶懿川与他打了照面,道,“要一起看电影吗?”
夏琚摇头,此时,客厅已传来电视的声音。
“那……你把门关上吧,别让声音吵着你睡觉。”叶懿川说着,欲伸手带门,可看夏琚杵着不动,便放弃了。
夏琚还是没有关门,他躺在床上,把客厅里电影的背景音乐和对白声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似乎正看一部外国电影,夏琚听见英语的对话声,那好像是战争片,枪林弹雨、烽火连天。
那连天的炮火让夏琚听不清他们的动静,惹他心痒和怀疑。他不确定,他发现自己似乎宁可夏敬行把男妓带回家里。这样一来,夏敬行只和他们做 爱,结束后道别,钱货两清。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朴素、平凡,看一场电影,平淡无奇又真实彻底。他们相爱吗?想到“爱”这个字,夏琚不禁战栗。
他想了又想,既然叶懿川刚才问过要不要一起看电影,现在出去应该不为过错。夏琚给自己找了这个借口,起身往外走。
可是,当他来到客厅,见到在沙发上接吻的二人,双脚登时如同被绊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夏敬行将叶懿川拥在怀里,动作轻得没有声响——在炮火声中,格外轻柔。夏敬行握着叶懿川的手,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几乎将叶懿川遮盖,他们只接吻,仿佛没有情欲般接吻,像一帧电影里的慢镜头。
叶懿川无力地靠在沙发里,像一片羽毛般轻。
他们相爱吗?夏琚再次想起这个问题,心上如同被划开一道口子。原来,被刀划伤这么疼,夏琚想起那次的手起刀落,吓得整个人弹了一下。
“夏琚?”叶懿川发现他,轻声地叫道。
夏敬行闻之身子一僵,在心里重重地叹气,转身无奈地看向他。
看夏敬行的眼神,似乎已经对夏琚屡次撞破他的好事无可奈何,夏琚咬住嘴唇,心中从未有过的发虚,撇开脸避免对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竟然会道歉?夏敬行惊奇得很,一时忘了责备。
叶懿川哑然失笑,从夏敬行的怀中坐起,起身道:“我还是先回去吧。”
夏敬行皱眉,不悦地抬头。
“公司见。”叶懿川俯身吻了吻他,不等夏敬行说什么,已经做了决定。他经过夏琚的面前,友善地微笑,道:“我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
夏琚的喉咙发紧,不言以对,只能低头。
很快,叶懿川离开了。
夏敬行关闭电视机,打开客厅里的灯,坐回沙发里,抱臂打量这个一再坏好事的少年。把他接回家前,夏敬行虽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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