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第34章


本章会讲述一些往事~
chapter 5 … 2
“总监……”回国的第一天上班,夏敬行刚走进公司的玻璃门,便听见前台叫住自己。他疑惑地回头,只见前台的眼睛往里斜瞄,踧踖地说:“您的外甥来了。”
闻言夏敬行一怔,脑海中已浮现夏琚愀然望着自己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梗。他不动声色地说:“好,我知道了。”
虽然夏琚知道夏敬行在他的中考期间出国参加叶懿川的婚礼,但是夏敬行从未向其透露自己何时回来。既然如此,夏琚为什么会一大早地到Kuroki等他?夏敬行尽管疑惑,但不知怎么的,竟心虚更多。
隔着玻璃墙,夏敬行看见夏琚坐在沙发上,正躬着背,双手捧着手机看。夏琚很快发现有人走近办公室,扭头见到夏敬行,面上的轻松消失不见。他摘下耳机,紧张地站起来。
见状,夏敬行沉下脸。他想了想,推门走进办公室内,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考得怎么样?试题难吗?”
想不到两人见面后的第一个话题便是这个,夏敬行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过来。想到过得紧张兮兮的两天,夏琚低头,咬住下唇。
瞧他这副模样,夏敬行也跟着发堵。先前定下那种约定,若是夏琚没考上重点,他岂不是得把夏琚赶出去了?考试前,夏敬行检查过几次夏琚的功课,认为他的状态考上重点线绰绰有余了,难道现在中考的难度加大了?
事已至此,夏敬行烦闷归烦闷,还得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结果尚未出来前,他又不愿意急着安慰夏琚,省得夏琚真把自己当回事,放松警惕、胡思乱想、胡作非为。
偏偏心里虽这么想,夏敬行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生生把梳得还算整齐的头发抓出一头乱毛。
夏琚错愕,惊讶地抬头。
夏敬行收回手,冷冷地俯视,不发一言。
虽然夏敬行对待夏琚向来如此,不冷不热,可是这个简单无比的动作却让提心吊胆了两天的夏琚稍稍有些安慰。可安慰的同时,他依然忐忑,因为夏敬行没有收回他提的条件,夏琚还是不知道假如自己没考上重点线,夏敬行打算怎么处理他。
这次中考,可以称得上夏琚有生以来第一次全力以赴的考试,在此以前,只有比赛值得他拿出这样十二分的用心。但或许他真的不够聪明,对知识的掌握还不够熟练,所以才在考试时慌了神。
考完试的那个下午,夏琚从考场里出来,整个人精神恍惚。他在家里等夏敬行等了一整夜,没有胃口吃晚饭,但或许叶懿川的婚礼还有别的安排,夏敬行整夜未归。
夏琚在家里坐不住,选择到Kuroki来看一看,想不到前台说,夏敬行会来上班,夏琚便在办公室里等他。夏琚仔细地想了想,发现他们见面时,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是,夏琚不知道,把他的头发抓乱的夏敬行算不算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对于夏琚今后的安排,夏敬行似乎早有打算。
距离考试成绩和分数线的公布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紧张是夏琚自己的。夏敬行每天除了工作外,吃喝玩乐一样不少,夜不归宿是常事,日子过得像另一种循规蹈矩。
但有一点被夏琚发现:自从那天他向夏敬行告白后,夏敬行再也不把男妓带回家。夏琚再也不知道在那些夏敬行不回家的日子里,他和什么人约会。夏琚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究竟哪种是自己更希望看到的情况,而有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是夏敬行从来不曾考虑他。
这是当然,只要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夏琚也知道,这是当然。
夏敬行怎么会考虑他?哪怕他没有杀过人,哪怕他们的年纪相差不是那么多,哪怕自己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夏敬行也不会考虑他。哪个寻常的人会考虑自己外甥?这是乱伦。
可是,如果夏敬行因为最后一点而将他排除在外,他能够有什么办法?何况,最大的讽刺莫过于这层关系是现在唯一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绳索。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夏敬行当初不会去滨城福利院把他接回来。正如夏敬行所言,抚养不过是一种义务,因为他是夏喜娣的孩子。如果他不是夏喜娣的孩子,对夏敬行而言,他什么也不是。
偏偏,夏琚却想抛弃这层关系,作另外一种发展。如果切断这条绳索,他还怎么过河?
夏琚苦恼极了,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夏敬行。夏敬行对他好吗?不。夏敬行这么凶,总是大吼大叫、冷言冷语,时不时向他昭告这个家谁是主人,提醒夏琚在这个家里说话没有分量。哪怕夏敬行的态度不是那么恶劣,他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因为夏琚知道自己不像叶懿川或梁成轩那样,能这么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接受自己的情人同时和别人交往,他不可能独占夏敬行,夏敬行也不会容许他独占,所以怎么想,他都不应该喜欢夏敬行。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偏偏”?
难道只因为夏敬行对他说,他可以而且应该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吗?
夏琚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即使被夏敬行赶出门,也可以找一份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他对此没有怀疑,他不怕死,不怕生活的艰苦——因为他曾经足够艰辛;他发现自己只害怕分离。
眼下,夏琚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有一条绳索。
随着考试公布的时间越来越近,夏琚的心神愈发不得安宁。
又是一天,夏琚在家中等到深夜,听见开门的声音,匆匆地走到客厅。他看见夏敬行将西装随意地放在鞋柜上,领带松开,撸起衣袖,心中不禁紧张。
“还没睡?”夏敬行抬头,步伐微微地摇晃,经过夏琚的身边,问得漫不经心。
夏琚闻到他的身上满是烟酒和香水混在一起的浑浊气味,猜想他或许去了酒吧或会所,失望地抿起嘴唇。
夏敬行没在意他的心情,径自回房。
他和什么人约会去了?可算回来了,起码没有夜不归宿。夏琚的心里无不荒凉地想着,没给自己带来任何告慰。
忽然,夏琚匆匆地追进夏敬行的房间里,正见他脱衣服,吓得撇开脸,余光又忍不住往夏敬行的身上看。
夏敬行才脱掉衬衫,发现他进来,动作停顿,继而拿上家居服走进浴室。
知道夏敬行有意避讳,夏琚的心砰砰直跳。
过了一会儿,换好衣服的夏敬行走出来,倒了一杯水,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可能因为饮酒过度,夏敬行的皮肤透着诡异的红,睡眼惺忪,神态中有一种暧昧的慵懒。夏琚看得喉咙发干,半晌,紧张地说:“明天是我妈的忌日。”
闻言,夏敬行举杯的动作顿了顿。仔细想想,他把夏琚这个小魔头带回家中已有大半年的光景,在这大半年里,夏琚一次也不曾主动提起夏喜娣,怎么现在突然说了?
可是,忌日当然重要,他如今说起倒也不足为奇。夏敬行半信半疑,问:“她葬在哪里?”问完,他发现自己从没有关心过这件事。
夏琚垂下眼帘,道:“滨城。”
这个答案虽然在情理当中,但夏敬行听了,心还是感到一阵寂寥——或许,这便是“客死他乡”了。只是,夏敬行先前不曾考虑夏喜娣死后的下落,现在得知她的忌日,心中亦没有感到任何思念或缅怀。若说去墓地看一看,早在刚知道她在滨城时,便该去了,而不是等到这时。而且,为什么从前夏琚离开时,没有提出去坟前告别?是因为当时他们彼此不熟悉,夏琚不方便提出要求吗?
在夏敬行的心里,夏琚从来没有对自己客气过,所以他完全否定了这个猜测。
夏敬行想不通夏琚怎么突然提起此事,问:“你想去扫墓?”
闻之,夏琚愣住了。难道,夏敬行得知姐姐的忌日以后,竟不考虑去看一看吗?先前夏敬行明明说,全是因为夏喜娣的关系才抚养他,但现在这样的态度让夏琚摸不着头脑。还是说,这真的只是一种法律上不得不履行的义务而已?
正当夏琚暗自惘然时,夏敬行忽然问:“你爸呢?”他可算想起来了,这段时间以来,夏琚的爸爸像一个不存在的人一般,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提起过。
夏琚的心中发憷,小声道:“我没有爸爸。”
这样的答案完全在夏敬行的预料当中,可是他突然对答案背后的秘密产生好奇,又问:“你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他?”
夏琚点头。
“你妈妈也没和你提过?”夏敬行越问越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谜。
夏琚沉默良久,道:“她说我爸也滑冰。”
原以为不会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想不到夏琚竟开口了。听到这个答案,夏敬行的心猛地一跳。或许,这正是夏喜娣为什么会让夏琚学滑冰的原因!难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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