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第67章


他们的谈笑声从远方和海风一起飘进屋子里,夏琚听不清他们的话语,如同听不清海风的沉吟。他独自喝着啤酒,不消片刻,麦芽的香味便和海鲜的余味混杂在一起,相互作用,打乱他的思维。
夏琚掏出手机,点开徐妙彤给他发的那条语音信息,只听见经过改编的Liebesfreud从手机里传出来。欢乐的乐曲声在寂静当中,显出孤单的调皮,语音信息的时长有限,夏琚还没来得及听完关于忧伤的改编,信息便播放完毕了。
他没有回复徐妙彤的信息,说实话,他不喜欢这样的改编。因为在夏琚看来,曲子应该由Liebesleid开始,正如“喜欢”这样的情绪,最开始一定是悲伤一般。
夏敬行他们在海边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直至深夜还没有回来。
夏琚喝了三罐啤酒,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依稀见到原本一起吃晚饭的女士和小孩儿全离开了,只剩下男人。他扶着疼痛的头,费力地坐起,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已经临近午夜。他想到此前叶懿川曾约夏敬行一起去做spa,这个时候水疗中心还营业吗?
正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夏琚竟看见那些人当中有人挥舞着脱掉的花衬衫,只穿着平角裤,朝大海的方向跑去。他顿时清醒了一些,趴在窗户上看,果真见到这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接连脱掉衣服,往海里游泳去了。
夏琚也看见了夏敬行。
在那么多人当中,他唯独看见夏敬行。
夏敬行虽然还穿着平角裤,但布料贴身,在夜色中,他彷如一具赤裸的躯体。
夏琚呆呆地望着这具躯体,他没那么黑暗,没那么光明,瘦削却坚朗的躯干如同一座雕塑,被月色洗礼。
其他人全游进海里了,只剩下夏敬行一人站在海边,在海与陆地的交界处,双腿经受海浪的冲刷。夏琚看见那些在夏敬行的腿边溅起的浪花,让屹立其中的夏敬行显得那么坚定。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望着夏敬行的背影,夏琚的心头涌起一股火热的浪潮,产生欲哭的冲动。
这冲动最终附注他的指间。
他握着喝完的啤酒罐,像虾米一样佝偻起身体,脸几乎埋在膝盖间。
朦朦胧胧中,夏琚仿佛听见有人喊夏敬行的名字。他收紧手指,如同夏敬行要被叫走了,他变得紧张而匆忙。
夏琚发着抖,匆忙得犹如夏敬行要离开了。奔至终点时,夏琚不受控制地叫起来,再抬头,已看见夏敬行被叶懿川拉进海水里。
太困、太累,夏琚连手也没有清洗,倒在床上睡着了。
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像通过一条狭长的隧道,发出啸啸的声音。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夏琚醒来。下腹被干透的粘液附着,十分不适,他不得不脱掉衣服,站在淋浴头下冲了一个热水澡。
等洗得干净了,夏琚也清醒了。他猛然间想起自己没有拉上窗户,吓得回头,但看见窗外只有一片静寂的海滩和海风中静静摇晃的棕榈叶,疲惫再一次笼罩了他的脑海。
不知道此时夏敬行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是在哪张床上睡的?
夏琚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扣了扣手指,眼睛发红。他很想夏敬行,欲望并没有随着**得到纾解,反而愈发想念。他感到心头似乎有一根弦,绷得太紧了,僵持得太久,再不堪一次拉扯便要断裂。
这让夏琚痛苦得发颤,脑海里陷入空白,无法进行更复杂的思考。他穿上衣服,无论夜有多深、多静,他朝夏敬行的房间走。
不料,夏琚才上楼,便在路过露台时见到在栏杆旁调情的夏敬行和叶懿川。
他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他们。
夏敬行的手中拿着小半瓶红酒,在叶懿川的耳畔低语,夏琚依稀可见他嘴角暧昧的笑意,而叶懿川低头听着,身体往夏敬行贴近,手已经隔着裤子探往夏敬行的裆下。
眼看着夏敬行要用空出来的手搂紧叶懿川,夏琚走进露台,阴沉地喊道:“夏敬行!”
闻声,这两人都愣了。
叶懿川的脸上毫无羞愧,只带一些被撞破的尴尬,放开夏敬行的同时从他的手中拿过红酒瓶,背靠栏杆喝了一口。
夏敬行没想到夏琚会在半夜三更出现。早些时候两人有过不愉快的交谈,现在又被他撞到如此场面,夏敬行难免尴尬。
他自然不会在夏琚的面前露出窘态,冷冷地问:“几点了,还不睡?跑出来瞎转悠。”
如果他没有出现,他们会在露台上演怎样的戏码?
月色、沙滩,海风和椰树林,或许再没有比这更浪漫的场景了。
夏琚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不甘心,不答反道:“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闻言,夏敬行和叶懿川都呆住了。
俄顷,叶懿川失笑,点头道:“也是。敬行,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夏敬行和叶懿川在一起多年,其实并没有非要做些什么才能罢休的想法,可是夏琚的态度实在令他不痛快。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撇下二人,离开露台。
被那样道出事实后,叶懿川依然保持着从容和优雅,他喝着瓶子里余下的酒,对夏琚微笑道:“不去追吗?”
看着他靠在栏杆上迎风的身影,夏琚难以否认他的迷人。但是,叶懿川越是迷人,夏琚越是难以接受他。夏琚不回答,愤愤然地离开了。
夏琚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他原本的目的地赶去。
夏敬行的房门没有反锁,夏琚推门入内,看见夏敬行拍好枕头,躺进被窝里。
“干什么?”夏敬行见他入内,冷漠地说,“还不满意?”
夏琚关上门,二话不说便气势汹汹地朝夏敬行走去。
夏敬行虽不明所以,但已生防范之心,预备着要对夏琚动手了,却想不到夏琚跳到床上后非但没有施以拳脚,而是扯开他的被子,往他的嘴上亲吻的同时,双手窜进他的衣底,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抚摸。
一时间,夏敬行忘了反抗,懵了。待他反应过来,夏琚已经把手往下面伸。
夏敬行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神,不及多想,抬腿便往夏琚的身上踢,生生地将他踢下床。
咚的一声。
夏敬行惊得连忙起身,看见夏琚吃痛地爬起来,盯着他看的双眼如同凶煞,顿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骂道:“你怎么还不死心?这很好玩吗?”
“你不是饥渴吗?”夏琚同样喊道,“我让你干!”
夏敬行听得又是一懵,哭笑不得。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夏琚,道:“小畜生,你用点儿脑子行不行?我怎么可能和你做?”
“为什么不能?”夏琚上前,忽然心生犹豫,不确定地问,“因为我小吗?”
夏敬行本来被夏琚这副霸王硬上弓的雄狮姿态气得不行,转眼又看见夏琚因忐忑而显得像一只猫咪,顿时气也气不起来了。他忍不住坏笑,问:“哪里小?”
夏琚被问得面红,心中的不确定更明确了。难道,真的因为他还没有长得像一个十足的大人吗?夏琚知道,自己因为营养不良和练习花滑里的跳跃动作,个子一直没办法像其他男生一样长得很高,但是这一年来,他吃得好、睡得好,已经比从前长高不少了,而且身形也显得健康许多,不像前两年那样面黄肌瘦。哪怕如此,他看起来还是太稚嫩了,所以不能吸引夏敬行吗?
不知道夏琚想到什么,脸愈发地红了。夏敬行见他已生怯意,进一步说:“再说了,我是你的舅舅,对外甥下手,我还是人吗?”
闻言,夏琚猛地抬头,理直气壮地说:“你连有妇之夫都能干,外甥怎么了?”
夏敬行怎么也没想到他搬出这套道理,被问得哑口无言。
还没等夏敬行想出辩解之言,夏琚已经迅速地脱掉上衣,连同平角裤一起,将裤子全部脱掉。
夏敬行眼睁睁地看着夏琚的躯体在转眼功夫里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心头倏尔收紧,喉咙也干了。他好不容易抓回思绪,忙道:“你干什么?穿上!”
夏琚想到自己房间床头的抽屉里有安全套和润滑剂,这里应该也有,便打开床边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道:“男人不都喜欢新鲜吗?”
他说这话时利利落落地站在夏敬行的面前,身形被窗外的月色照得更显消瘦。可他的线条清晰,每一寸肌肤仿佛附上月华的光泽,而长期锻炼的结果在他的躯干展露。面对夏琚精致的锁骨、紧致的腹部和笔直的双腿,夏敬行那被酒精拖累得近乎懈怠的东西忽然发紧。
夏敬行不知自己要克服怎样的阻力才能抬头直视夏琚眼中不容置疑的神情,他的眉头紧皱,用了很多办法才显露出镇定,抬头看向夏琚的脸。
面对夏敬行面无表情的脸,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夏琚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一般。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艰难地说出自己不愿意相信的话:“还是,你觉得我不新鲜了?”
闻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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