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幢楼都是非人类》第25章


“行,我知道了。”性子好就谢天谢地,要是性子不好那可真是要头疼死的节奏哟!
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两边都很满意的挂了电话,楼关查查邮箱,也没有什么扰人清净的多余信息,于是心情颇好的出门为晚餐做准备。
嗯……眼看着感情也培养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他想要玩些不一样的。
然后一开门就撞见了白奇。
比起之前警服笔挺的样子,穿私服的白奇显得年龄更加小,倒竖眉毛怒气勃发的样子也显得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哟,白奇奇,好久不见啊。”顺手把人拦下,楼关拿出登记册,“进去得先登记一下。”
如同前面所说,白奇脾气不好但是有个优点,就是不迁怒,憋着火把登记表填完,直冲十六楼。
修身养性几千年,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严枫眠!这个凡人他是彻底记住了!
楼关摸摸下巴,看上去某个鬼差这次是撩了虎须摸了老虎屁股了,但愿那位还能活下来,要不他还得跟鬼界扯皮去。
十六楼一室寂静。
“你可总算找来了。”男人就像看到久违的友人,些微喜悦一添加到笑容里,立刻显出不一样的意味,“你再不来我的茶就没人喝了。”
出身江南的青年温润如玉,眉眼弯弯勾出恰到好处的亲昵与柔软,一如暮春三月的烟雨霏霏,氤氲着缭绕茶香,朦胧清净让人提不起半分焦躁的脾气。
白奇冷笑,大喇喇往他对面一坐,两条腿翘起,“跑了那么多天,怎么不跑了?”
严枫眠轻叹,“既是跑不掉,又何必多此一举。”
茶水注入茶杯,翠色的杯底一抹红色,茶水满杯真如池塘清浅,一尾小鱼误入。
“你还有几分聪明。”白奇的话不知是嘲讽还是赞叹,晃晃茶杯,水面缓缓晃悠出涟漪,映出的倒影也随之破碎。
严枫眠仍是笑,从手边的瓷罐中夹出一枚小小的茶团放到白奇的茶杯里,“这般味道醇厚些。”
指盖大小的茶团泡入水中便自行散开,一片浓绿浮于水面,清雅的茶香中悄无声息混入些许花香,恰似盛夏荷叶满池。
白奇无所谓地抿了口茶,“还行。”他素来是静不下心品茶的,茶水于他也无分好坏,灌了几口下去,也没尝出有什么妙处。
对着白奇这副样子,严枫眠也不恼,提起壶为白奇续了一杯茶,热气蒸腾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还行便已是极好,如此还请多尝几杯。”他说话特点很明显,轻重得宜,每一个字都在喉间缓缓游走一圈才被吐出,透着江南吴侬软语的腔调。
这种说话方式倒是很得白奇的欢心,杯中茶水微烫,他漫不经心地晃悠着茶杯,撑着脑袋看严枫眠泡茶,“你对着每个寻仇的都这么礼遇吗?”
“礼遇?”严枫眠嘴角弧度加大一些,“我向来锱铢必较小肚鸡肠。”
白奇手中茶杯转动,茶水形成一个漩涡,半响茶水不见少,反而被他玩得凉透,“锱铢必较?小肚鸡肠?我看你心可大得很。”
严枫眠抬眼看向他,说道:“大概是因为除了小心眼之外,我还挺聪明的吧。”他边说边把炉火上的小壶拿下,沸腾的水咕嘟咕嘟顶开壶盖,在他手背溅下一片红痕,他却恍若未觉,将水浇注在茶壶水杯之上,水汽缭绕附着在青瓷之上,一层雾气犹如雨打残荷,朦胧恍惚。
“你还真不客气。”白奇把他的手摁在茶壶上,严枫眠抬头看着他,白奇扯开一个有些残忍的笑,手用力下压。
“啪”一声闷响,血色融进水中,大片晕开——茶壶在严枫眠手下裂开,执壶的手被摁在碎瓷之上,割开大大小小不知多少伤口,茶案上滚烫的水灼烧伤口,一丝一丝往里渗,鲜血顺着水流,一缕一缕向外淌。
“疼吗?”白奇问。
严枫眠眉头皱起,又快速抚平,固执挂起个笑,“当然疼。”
“那就好。”白奇眼中满是玩味,“我就怕你受不住。”
他的语气温柔,手却如同铁钳将严枫眠的手摁在茶案上不得动弹,竹制的茶案慢慢变成焦黑,伴随着茶案温度升高,掌心伤口翻卷,脆弱的皮肤经受不住过高的温度留下伤痕,茶案上水迹被蒸发化作水汽,在他们之间竖起一道屏障,看不见彼此的神情。
“还疼吗?”摁在掌下的手干净白皙,接触的皮肤细腻柔滑,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奇眯着眼稍微幻想了一下此刻被摁在茶案上的一面是何等模样,就觉得心情愉悦。
“疼。”严枫眠双眼有些失神,手不自觉的抽搐,嗓音嘶哑,即便努力压抑也无法克制流露出一点点颤抖。
穷奇是凶兽,乐趣就是将敌人完全控制在手下,只能悲泣,忍耐,以痛苦满足他内心阴暗的渴求,无助地渴盼些许怜悯。
“你喜欢我这样……”水汽散去,白奇在笑,严枫眠也在笑,痛到双眼涣散却阻止不了他脸上那种笑意,“欲摘玫瑰……必忍其痛……”还完好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桌角,他猛然起身狠狠咬住白奇的嘴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手上的伤口痛得让他无法思考,当理性停止工作,感性的认知支配了他的身体,用力的撕咬,舔舐,吮吸,谁还管眼前的人是谁,舌尖尝到的甜腥足以令他疯狂。
茶杯被拂了一地,杯底几尾红鲤不甘地旋转,清脆的碎裂声炸开一室茶香,馥郁到几近眩晕。
第二十一章
少昊打了个呵欠,倦倦蜷起身体,树木高大枝繁叶茂,掩住一只小小的鸟儿轻而易举,唯独尾羽长长几近垂地,浓郁的火气充斥着室内。
昨天被男神抱了整整一夜,有点淡淡地小困
来送文件的大鹏看着紧闭的休息室大门,感受着门那边平缓的气息,默默地,默默地,掀了桌子。
最近正是最忙的时候,他都连着加了好多天班,对门的小文员更惨,已经好些日子没着家了,黑眼圈重的他都不好意思上手调戏,族长倒好,这种时候偷懒睡觉!
鸿鹄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送完文件回来就缩在位置上玩自闭,要不是这里没有雷击木估计他得化为原型装鹌鹑,看看窗外刚刚还阳光灿烂现在已经阴云密布时不时有电闪雷鸣的天气,就知道这一位一定心情很压抑。
大鹏闷闷哼唧一声,外面立刻咔嚓劈下一道惊雷,电光亮得闪瞎人眼。
“再折腾委员会又得来找你了。”鸿鹄在桌上轻敲,街上被雷劈下的树枝突兀地顿了一下,险之又险地蹭着行人的脑袋落下,“谁又惹你了,还嫌被族长罚得不够吗?”
楼下逃过一劫的行人心惊胆战地左右看看,把树枝踢开,拉起卫衣的兜帽盖在头上,加快脚步小跑着往前走,微胖的身体就像个小企鹅一摇一摆,看得鸿鹄眼里泛起三分笑意。
闻言大鹏周身的气息更为阴沉,窗外随着他心情的变差,立刻黑云压顶,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呼啸而过,扯得空气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嘶鸣,雷声更响也更紧,噼里啪啦听得人心里发慌。
得,就是族长惹的他。鸿鹄盯着楼下的身影惊慌失措躲在书报亭下头缩成个小球的样子,心下一紧,眯起眼仔细看过去,在那人怀里看见熟悉的嫩黄色一角,当机立断一巴掌糊在大鹏脸上——他俩虽然法力相当,但是就血统而言鸿鹄还是比大鹏高那么少少一点。
白色的光华罩在大鹏身上,不顾他意愿与挣扎,强行从他衣服里揪出一只鸟儿,看上去长得颇为英武,就是体型小了些,只有麻雀大小。鸿鹄揪着鸟儿的翅膀,同时把委顿在地的衣服随便踢吧提吧踢成一堆丢在办公桌下头。
“我操鸿鹄你发什么疯!”大鹏在他手下挣扎,暗金色的羽毛闪过道道电光,小小的身躯亮得堪比超大号白炽灯泡。
而外面的电光更亮,阴云罩顶的天里竟晃得人睁不开眼。
想到躲在楼下的人,鸿鹄立刻提着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公司里许多鸟儿都扛不住大鹏无意识散发出的威压,好一些的还能保持冷静,差的炸了一身毛,搞得外头各色羽毛四处飞舞。
“你给我搞清楚到底谁在发疯。”身形一闪出现在三楼,无视一群拥在窗前看天的人类员工,鸿鹄推开秘书室的大门,把手里的小号炸药丢进小文员怀里。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大鹏一到小文员怀里立刻就老实了,乖巧地收起羽翼在她软绵绵的胸口蹭蹭,温驯地发出啼鸣。
“洪特助,它又怎么了?”小文员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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