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幢楼都是非人类》第29章


他知道,楼关在看他,就像他说的,这杯酒还有这首歌,全部都是我在注视着你,苦涩的,酸楚的,每一天每一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如此的痛苦,却在回忆时又是如此的甜蜜,纵然压抑的苦痛深入骨髓,每一丝细微的喜悦甘甜好比饮鸩止渴,让人逃不开,也不想逃,心甘情愿地坠入地狱,因为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到不真实,美好到可以将地狱变为天堂。
少昊为楼关着迷的同时,怎知对方也如他一般泥足深陷,甚至于,陷得更深。
青年有些长度的黑发在脑后系了个小辫子,眉眼干净毫无修饰,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衬衫已经很旧了,边角有些发黄,最上边的两个扣子松脱,锁骨和小半片胸膛随着青年的晃动若隐若现,牛仔裤洗的发白,险险挂在青年的胯骨上,一动就能看见白晃晃的腰。
青涩,单纯,白到极致才会有这般诱惑,少昊忽然意识到,这是楼关,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而是那个年少懵懂,却又懂得太多的楼关,那个留守在无尽时光里,他未曾谋面的楼关,却以这种方式,站在了他面前。
台上的青年呼了口气,音响诚实地传递了这声喘息,少昊还未反应过来,楼关就睁开眼,盯着少昊的眼睛,没有任何迟疑地唱出了下面的歌词。
“I love you baby!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it"s) ok
Oh pretty baby;don"t bring me down;I pray”
毫无犹豫倾吐而出的爱语,每个词都如此有力,重重下压,每一个字都是从云端坠落人间,一直一直往下坠,痛苦地,绝望地,每一天每一天隐藏着笑脸背后兀自压抑着,无法呼吸的痛苦,如此沉重,又深情如许。
少昊几乎是在第一句歌词吐出的刹那就被点燃了,脸发烫,身体也发烫,理智也在发烫,被楼关看着,被楼关眼里的自己看着,无法拒绝,不想拒绝,又何必拒绝。
视线做不到从舞台上的青年身上移开,手中的酒升腾入空气,苦涩的芳香蔓延,酸苦却又香甜,恰如爱情。
想起上午打开的电影,恶魔的眼神与楼关重叠,深潭,不,那是深渊,站在边缘就再没有离开的力气,睁开眼睛的一刹,极致的白便被染黑,与绝望中浸染的黑,最极致的黑,却是与白色一般无二的执拗干净。
白是最纯的白,黑就义无返顾染成最纯的黑,从这种人口中说出的爱语,犹如哀泣,犹如嘶吼,从灵魂最深处发出的声音,纯净到听不见半分杂音。
无论是谁,都没有毅力在这样的感情之前犹豫。
这首歌,楼关唱得最用心,最后一个音还留着他自己都没注意的颤抖哭腔,喘息声融进空气,他盯着少昊,就像在看此生此世独一无二的珍宝。
少昊回视他,青年的眼眶泛着红,轻咬嘴唇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仓惶,即便如此,那双眼睛仍是不变的固执坚定。
被这么看着,少昊嘴角扬起,华美灿烂的金红色光芒中,名为鸷的神鸟轻展羽翼,翩然飞起,照亮了着狭小的酒吧。
响起的……
是不属于人间的歌声。
第二十四章
互表心意的下一步是什么?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日上三竿楼关才从昏沉的睡梦中清醒,身边的温度让他一愣,进而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少昊还睡得香甜,大片灿烂的羽毛铺散在床上,看着让人十分想要上手去摸摸。
楼关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翎羽最是敏感不过,被楼关这么把玩两下,少昊就不得不呜咽着醒转过来,眼角仍带着未曾退去的慵懒色气。
“早。”楼关笑着低头,暧昧地舔舔羽毛尖端。
少昊惊喘一声,大脑还未清醒就又被拖进了爱欲交织的漩涡里。
左右天光尚早,不若再来一局。
——正文完
才怪!
楼关僵着脸,和沙发对面一排男人大眼瞪小眼,心里的羊驼已经狂奔出一整片马勒戈壁。
知道自家恋人有儿子,但是没想到度娘百科上那些居然全都有!
这丑媳妇见公婆的既视感QAQ
说好的自由恋爱呢?!这都什么什么社会了!
一众儿子疯狂阻止年迈父亲夕阳红这种事情听上去跟社会版新闻一样啊口胡!
而他对面一溜排开的一群,看他更不顺眼。
早就知道自家父亲眼光差,没想到眼光这么差!
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还是个短命的桥者!
就那几十年连打个瞌睡的时间都不够!
现在坐在这里都能脑补出父亲孤零零的终了此生的惨淡模样了好不好!
两边直到现在都还没打起来的原因,就在于少昊还在边上坐着,不紧不慢地拎着个小茶壶泡茶。
一杯,两杯,三杯,少昊一人面前放好一杯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你们慢慢聊,我尚有些事。”
走了两步,他转过头,看着已经跳起来一半的白奇,淡然地加上一句:“好好聊,懂吗?”
白奇立即老老实实坐回位置,和身边的兄弟整齐坐正,点头,“懂了,父亲。”
少昊这才推门走出去。
竖着耳朵听得门外再没动静,白奇猛地跳起,拎着楼关的领子,非常愤怒,“楼关!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不然活撕了你啊!”
灿金色的兽瞳,艳丽的斑纹在皮肤上纵横,脚下的影子已然化为恶兽的模样,咬牙切齿择人欲噬。
哦,这是真生气了。楼关侧侧脑袋,满脸无所谓地看着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你不管管?”
那个男人支着下巴反问道:“我为何要管?”
坐在他膝盖上的阿凤也一本正经地附和道:“不管!”
“因为我是楼家的最后一支血脉,仅剩的桥者。”楼关说道,“不过我估计你也不在乎这个。”
男人矜持端坐,笑道:“我的确不在乎。”
“本来也就没指望这个能说服你。”楼关偏着脑袋躲过白奇怒极挥过来的拳头,拳风在他脸颊划开一道血痕,“但是我死了,少昊会很难过。”
男人神情一滞,又听到楼关接着说道:“生生死死的我是无所谓,少昊可就不一定了。”
“桥者果然聪明。”男人抚掌,“阿奇,坐回去。”
白奇愤愤地瞪了楼关一眼,坐回位置上生闷气去了。
楼关整整领口,摸摸脸颊的血痕,叹气,“希望少昊别注意到才好。”
男人看了他半晌,一直到少昊回来都没再说话。
走的时候,白奇远远缀在后面,沉默许久之后闷闷说道:“楼小关,给我照顾好父亲。”
“好。”楼关答道,眼前已没了白奇的身影。
鸷一生只一个伴侣,既然他和少昊的关系定下来了,其实谁都清楚基本再没有分开的可能,而且为了少昊,那群父控只会积极无比地维护他们的关系而非努力拆散他们。
这么跑过来,大抵是为了考察父亲的情人外加警告他别耍什么花花肠子。
唉,后爸难当啊。
如此感慨着,楼关压下少昊的头交换了一个甜腻的亲吻。
——真。正文完
正文完结之后理论上应该就是番外了。鉴于也没啥好写的,小天使们一定也不想看这夫夫俩虐狗(雾),我就随便写点别的吧。
关于阿玄先生
阿玄先生跟着剧组离开了快半年,等到回来时和楼关一照面,就把楼关吓了一大跳。
眼前这个神情淡漠不怒自威的家伙是谁啊?!萌萌的阿玄先生去哪里了?!顶着阿玄先生的脸就请敬业一点好不好!
他惊讶,少昊倒是适应良好,还颇为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回来了?”
“嗯,回来了。”阿玄先生点点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家伙呢?”少昊问道,语气颇为熟捻,往日也没见他们表现的这么亲热啊,楼关有些纳罕。
阿玄了然的看看楼关,笑起来:“阿烛吗?被我教训了一顿还躺着呢。”
这次少昊也惊到了,他这万年冷脸的老友居然会对着他笑,还不是那种扯扯嘴角的假笑,这意味深长附带嘲讽含义的笑哟!原来神魂重聚还自带修复脸部神经的效果吗?
送走了阿玄先生,楼关忍不住感叹道:“阿玄先生变化可太大了。”
“是吗?”少昊想起自己还未对楼关科普过应玄的身份,赶紧亡羊补牢,“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之前不过是受伤过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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