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26章


宁昱慢吞吞地洗漱后走出来,面色上显得不大好看,宁升也从来没给他行过那么大的礼。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但还望太子你记挂昔年情意,就不要对阿瑶重罚了。我已经叫人掌了她嘴,关押起来,这着实是我的错,对她太过放纵。”
宁昱想到他会如此说,“罢了,这事让她买个教训,不要以为本宫身边是什么人都能近的。”
宁升一听这话,自然觉得宁昱在抽他嘴巴,但也只能诚恳说,“太子息怒。”
宁昱转了笑脸将他七哥扶起来,说前日考试的趣事去了,尤其是那七块灵骨的唐二,听得宁升也颇一愣,“原来城中竟有这等少年能士,竟还被林樾先生远道发掘了,谢氏还真是……”
靳羊擦一把冷汗,两人都埋藏着心里的小九九,转移话题得飞快,面上跟没事人一样。
当下一起用膳再一起赏苕华台海景,絮絮叨叨讲了不少闲话,好得很寻常人家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一样,今天两人一起去了府学,出题考那儒生等,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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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离夜里回去后,自知道着了道,差点把持不住心神。管不住嘴实在是她一大软肋。那太子身影总在她眼前浮现,真的好似喝多了一样。谢流离在窗口多站了一会儿,远远地望见一只小黑雀从夜空中闪现,窜在她窗棂上。
是京城那主顾来信了,估摸是对那白色□□的调查有了眉目,打开来一看果然,上面说那是原先活尸爆发时,活尸产地弥楼岛上的一种地底下的粘液,当时地震这种粘液顺着地皮流动,流窜到地下尸体当中,使得通通变为活尸。这种液体见不得光,所以利用这一点活尸也就控制住了。现今的异物道理相同,只不过是活尸变得刚硬了。
谢流离了然,只觉得奇怪的事,这种既然是六年前活尸尸闹的产物,怎么可能六螺城志上却没记载呢,六螺城的侍卫们也大胆地去摸,还损了手臂,显然这一层也没人告诉过他们。
信中还说,弥楼岛当地有一种随处可见的蜘蛛靠吃这种粘液为生,这还是了解海志的镇海王当年发现的,战场上运用广泛,兵衙中就有培植,当年能钻进活尸里面吸干他们,现如今可能难了,毕竟异物越发坚硬。
谢流离这下弄清楚了。可是这对找到“始作俑者”还是没什么帮助,只能说知道了他从哪里活得汁液,现下又打算对活人下手的意图。于是她手书了崔氏妾活人被灌入白汁液的事情,还提及了观音庙,又让那小黑雀飞了回去。
谢九确确然地开始睁眼了,谢流离将太子给的帕子遮着它。晌午让那母狗给它喂了奶,但是谢九变得很挑,几次三番地不愿意凑过去,似乎是喝太子那里的奶喝惯了。
等它喝好了,在客栈里吃饭,又没见到蒋大,问了才知道说他已经有多日没来,也没有告假,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小人物无人问津,谢流离不是太爱管闲事,狐疑了一下便罢,下午时出发去观音庙查探。
等到的时候她却奇了,周遭布满守卫兵士,前头有几个骑马的人,背影与衣裳看着倒像是太子与镇海王等,再往前见到几个与她同寝的学生,崔黯、李修、魏子醒,还有唐二!
唐二缩着脑袋站在众人间,那崔黯、李修等围着他,语气不善,“你带头,里面有东西咱们只有你能除啊。”
“是啊,你前日不还给我么移魂转魄,厉害得很么?”
“七块灵骨!”
谢流离琢磨太子怎么也来了,难不成这些人在考试的时候,还说了有关这观音庙的事?
唐二被推搡着走到那观音庙的门口,众人全都在门口等着,唐二脚步不前,后脑衣裳被扯得不成样子,此时转头回来,一眼望见了谢流离。
“婶……公子!”
唐二推开众人跑出来,一把扑进谢流离怀里。虽说他比她小了六七岁,但是个头也没差多少,这一抱显得有些……
崔黯跟过来,疑惑地望着眼前飘飘然如仙人一般的谢流离,“什么……沈公子?”
唐二仰头大声说,“是公子推举我入学的,公子治好了我娘的病,实厉害得很!”他开心得脸都笑狰狞了,死死地躲在谢流离的身后,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谢流离心道,没想到这几个城中子弟倒是好奇心重,这么多人堵在这里,倒不像来“捉鬼”,像是来看耍猴的。
众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谢流离,谢流离逡巡一过,与宁昱微微对视,想起昨夜失态的事情,登时脸红得闪躲开来。
那镇海王与公孙子却下了马,往前大跨几步,公孙子首个走来,在她面前做了个谢氏族学里面的拱手,客气地说道,“原来您就是谢家使者,沈公子是否?”
谢流离原先就是怕麻烦,但估摸若是推举了人,也的确是会被人认出来的。原先想着这城里若想查到她,还得费些功夫,结果唐二这个嘴不把门的……
谢流离也用族学的拱手回礼,“您客气了,有能之士天下之幸。”
她的目光越过几人,望向那马上直立的宁昱。他的目光里似有些惊讶,谢流离心想完蛋,宁昱是知道她姓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想写的都是老后面的情节,比如我的男二……到底啥时候才出场啊
第24章 观音庙内
公孙子不依不饶,“阁下是在林樾先生跟前么?”
“是林樾先生在博陵的学生,没在京城跟着先生。”
她这么一说说到博陵谢氏去,那公孙子也不了解,自然就没法多问了。镇海王也上前来,谢流离还得依着礼数给他行礼,随后宁升指向高头大马上的宁昱给她指点,“那是太子殿下。”
宁昱坐在马上看了她良久,胸腔中蠢蠢欲动的念想蔓延开来。谢氏宗女之中只听过谢氏长女为玄境高徒的说法,不日前的“膺箓受图”,难道这么巧合便是她吗?
谢流离咳咳两声,走过去施大礼,跪拜下去装模作样地说,“博陵沈——”这时候瞟见那李修在马跟前不远,“沈修……见过太子殿下。”
她硬着头皮低头不看他,宁昱抿唇笑一笑,走下马将他扶起来,“沈兄客气什么,我们是相熟的。”
谢流离仰头望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见他两手抓在自己肩膀上,下一刻就好像“相熟”地要将她揽入怀似的,于是伸懒腰似地撑开他后退一步,笑说,“太子真是客气了,几面之缘而已。”
谢流离原先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之趾高气扬非凡之气,现今却着实不敢迎上他面孔去,只能岔开目光来。
神思间忽然想到,他爹可是刚出了她的姻签的,这些个王公子弟们,早就对谢家三女讨论不休了,难保太子没同周遭的一群男子们讨论过,“那个谢氏大女,早年送入玄门,最是个不屑礼法、,漠视陈规的性子,因为不受本朝管束,在外游荡以除异为生,自然不能是贤妻人选,且其在家中与长辈姊妹不合,在外与贵家女儿难近,幼年喜好混迹族学,同同窗男学生勾肩搭背,教而不听,目无尊长,既然膺箓受图了自然也就不用配亲,万幸万幸……”
想到这里,她反而坦然了一些,若眼前人知道了她身份,仗着对玄门的尊敬,也不能将她同其他女子等同的,嫁娶什么的旁人也就不会多想,这样反而能自如一些。
“九弟竟然早与沈公子相熟?”宁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句话打断她遐思扭捏,谢流离定了定心神,听他问话。
“沈公子不是一直居在博陵,未进京过吗?”
宁昱眼睛里流露出奇异又温柔的神情,盯着这小沈公子不放,像是有很深的前缘似的。宁升瞧一瞧他九弟,又瞧一瞧这小沈公子,脸红皮嫩,看着像女子,再往下看,似乎明了了什么,于是也不等回答,先岔开话题说,“今天天阴,咱们该干仗就要干仗了,别在跟前扭捏,”说着指挥那府学学生们说,“不是你们提的这里有异鬼么?今日这一次也算作考试,临阵最能看出谁才是能为之人!”
崔黯是学生里面最不怕的,镇海王依着给兵士们打鸡血的办法,吼一声,崔黯的鸡血也就来了。原先有谢流离装成的唐二,实际是个内敛的孩子,本来话很少,被逼到这个份上,看到旁人目光又转向他,他心虚得只能扯住谢流离的衣袖。
崔黯道,“唐二,咱们上,你扭捏什么?”
宁昱在谢流离耳边说,“今日先看看小辈,你也不忙闯在前面,你说呢?”
谢流离心想唐二的前后反差太大,太子与其他人若是怀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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