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70章


那玉山师却拿起马尿符贴在剑上,大声道,“回去!回去!”
估摸那符就是玄境上人给他指挥剑用的,那剑果然听话插了回去。
玉山师从衣裳里拿出一面铜镜,上面赫赫然写了三个字照妖镜。照妖镜民间都有听过,好像一照就能让人现形,只见他拿着镜子问,“那破皮儿锈剑说娘娘是妖精,你快告诉它,娘娘不是妖精!”
说着就拿镜子向天一照,竟然光亮与日光相接,周遭不禁大骇,真以为他有通天之能了!
“天地神明敕令妖怪显形!”玉山师将镜子指向苏绮罗,一只狐狸赫然出现在镜中,苏绮罗大惊失色!
那剑再次颤动起来,淑妃都吓得指着苏绮罗,“你,你!你!狐狸……”
苏绮罗脸色已经惨白,没想到这妖道竟然真能拿到这些宝器,二十年承欢,抚养子嗣,如今一夕暴露身份,恐怕以后苏家与宁茗,都要身败名裂了……
那她就更不能屈服,必得逃出去带着宁茗及苏家众人逃亡。说着手上蓄起了力。
檎华宫外突然几个婢女齐声叫道,“昭容娘娘拉出蛊虫了!昭容娘娘拉出蛊虫了!”
淑妃这会儿正沉浸在苏绮罗是妖的震撼中,这会儿又听说昭容的蛊虫是真,又将目光投向玉山师。这会儿谁对谁错,谁是妖,众人又陷入了迷惑。
苏绮罗道,“谢师傅在何处?”
外面婢女叫道,“谢师傅已经赶来啦!”
苏绮罗喜极而泣,但见那斩妖剑从香炉上飞起,向着苏绮罗不由分说地刺来,苏绮罗卸去浑身气力,泰然直视。闭上眼时,只听到哗哗的纸张声音响起,苏绮罗睁开眼睛,看见那剑上忽然布满了朱砂符纸,将那剑往天上拽去。
远远地,谢流离骑着一条黄色的狗,身后跟着一只小白驹飞奔而来,到了门口盯着那剑,“是好剑!好剑到我手里来!”
那斩妖剑遇着这灵骨强壮的,怎可能不听话,瞬间便掉转了方向,握在谢流离的手里。
谢流离摩挲那剑,“哇,真是好啊,只是撒了马尿,臭得慌。剑啊剑啊,那个妖道是不是小妖精?”
说着剑就脱手往玉山师身上刺去,那玉山师吓得往坛下躲,谢流离又赶快拉住剑柄,“不要去啊,那可是神人玉山师呢,你别着急,让你照妖镜妹妹先看一看呐!”
谢流离的符纸将照妖镜从坛上拿过来,谢流离拿着镜子跑去坛下,将人揪了出来,“你照照,咦,你是狐狸。”
谢流离又跑到淑妃那里,“你照照呢,哎呀淑妃娘娘,你是狐狸!”
一个一个婢子们照过来,最后往自己身上照了照,“这狐狸怎么不带变样的,吓死我了,难不成狐狸都没长相的么?”
外面玄侍抬着皇帝的玉辇已经赶到,谢流离都还没再说话,皇帝就已经大跨步地从玉辇上走下来,“朕来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谢流离将照妖镜递上去,果然一看,就显现出一只狐狸头。
“歹人诓骗朕,那斩妖剑呢?”
谢流离道,“皇上,这妖道还得细细盘问,万一还有同党妖精埋伏怎么办?他这剑可不是好得的。”
皇帝大发雷霆,上前去将玉山师的坛砍了个碎,随后命人将他绑了下去。
折腾了多半日,围观众人皆被皇帝狗血喷头地骂了出去。随后皇帝抱住了苏绮罗,苏绮罗娇娇倚靠着他肩头哭泣不止,皇帝遂让叫了另一辇,两人一起坐辇离开了。
谢流离这才想起昭容拉虫的事,进了昭容宫内,见温妃正在屋门口坐着。
谢流离正要问,温妃“嘘——”一声。
谢流离打开夜壶一看,其实不过是一条假虫。
第61章 咬破指头【二更】
宫里果然着人来问昭容的情况; 温妃一应挡住; 温妃身旁的小婢子也说得是惟妙惟肖,令人信服。
谢流离心底却是发憷的。那昭容不让她靠近; 一看见她,就破口大骂,显然是受刺激了。
温妃让谢流离换上婢女装束; 将妆容改了改; 送进去看赵昭容。赵昭容没大认出来,又困顿地在旁合眼。
谢流离琢磨不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还排不出虫。当下决定亲自喂符; 再守她一夜。
等到了喂符的时候,那赵昭容躺在床榻上,被两个婢女架住,张开了嘴; 谢流离将符和着蜂蜜给她灌下去。
她正要闭上嘴时,谢流离忽觉她后面智齿上又什么东西,或是菜叶之类; 但又总觉奇怪。
那赵昭容咽下去后,谢流离忽地脑中电光一闪; 将她嘴撑开,用指头去探她牙后。
赵昭容嘴里一难受; 瞪着眼睛望向谢流离,仔细辨认了之后认了出来,便猛地收口; 将谢流离的食指狠狠咬下!
谢流离方才专注在那牙上,这一突然袭击便没注意,骨头嘎啦一声,赶忙提真气在指头上撑住。
那身后两婢女却惊得连番尖叫,眼看谢流离的手上血流下来,婢子自己哭成泪人,拔也不敢拔,跑出去禀报温妃去了。
谢流离忍着疼说,“你只有张开嘴,我便能知道到底谁要害你孩子。你就不想知道蛊虫是谁放在你肚子里的吗?”
血顺着谢流离的手指往下淌,那赵昭容的眼神却越来越阴狠,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谢流离忍了一会儿,提气强行翻开她颌骨,摸去她的牙齿。
一摸上去,当下了然。这是极细的丝线,从牙上顺着喉咙往下直到腹中。怪不得怎么冲都冲不出那蛊虫,想来那蛊虫已经被符弄死,可尸体被牵引,根本就掉不出来。且那丝线原先系紧之后,现蛊虫身体里血液吃饱,后将身体撑得老大,那丝线便更紧了。
这当真是好办法,可还得是人给她系上去的。那玉山师可以放蛊,可按理说也不能近身来接近宫妃啊,更何况往她牙后栓细线呢。谢流离想,这宫中手段越来越复杂,当真搞也搞不明白。
谢流离另一手又翻找符纸,将她上下牙齿贴住不动,随后缓缓地将那丝线的一端从她牙齿上卸下来。
谢流离将丝线缓慢拔出一点,那赵昭容感觉到腹中有东西在移动,禁不住眼睛盯住谢流离。
谢流离道,“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我将这丝线从你口中拉出来,让你看清楚,二个,我将它斩断,你还喝我给你的符泻下。你自己选一个。点头是一,摇头是二。”
赵昭容清醒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当下便点了点头。
谢流离道,“那家伙在你体内可有些大了,不过也就是一个大的枣胡,到喉咙口时你忍着些便是。”
赵昭容又点点头。谢流离凝神小心翼翼地牵拉,直到昭容喉咙一哽,往出呕吐。谢流离端来盆让她吐进去,恶心的味道从盆内散发出来,赵昭容往里一看,几乎吓晕了过去。
谢流离这时才卸去她上下牙齿的符咒。赵昭容合上牙齿,抱着双腿坐在床榻上,手抖个不停。
谢流离道,“你还记得是谁碰过你的牙齿吗?”
赵昭容陷入了回想。她脑袋很疼,一时难以想到,仔细地揣摩从前些日子到数月、甚至一年前的情形,到底谁碰过她……
与赵昭容最亲密的是淑妃,当然她第一个就会想到她,立即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谢流离,“一定是淑妃,我原先是她家里的,她不喜欢我承宠,要我承宠也是她无奈之举……”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谢流离打断她,“待会儿你一个人待着,再好好哭不成吗?”
温妃忽然走了进来,先是担忧地望了一眼谢流离,后又闻见盆里的味道,再看赵昭容也不疯魔了,便问道,“蛊虫出来了?”
谢流离:“出来了,是有人栓着牵丝线在她牙齿上,正问呢。”
温妃打断她,“这是后宫事,除了蛊便没你的事了。太子殿下遣人过来问了好几次,你现在去回吧。”
温妃说罢叫人将她请出去,谢流离本来还好奇又义愤填膺地想抓真凶呢,此刻看温妃温柔的脸上也绷紧了,眉宇间母仪天下,不由得明白各种蹊跷可能不是她好参与的,也不好再留,退了出去。
那东宫的婢子已经在她们宫外站着了。
谢流离迎上去,那婢子瞥见她的手臂血淋淋地,便道说,“东宫又有邪祟请姑娘了……不过姑娘这……”
“唉,算了,你退下。”
那后面树影里走出宁昱的身影,直接拉上谢流离的手腕便往东宫的方向走。一路上大摇大摆地将她拉进东宫去,再大摇大摆入了他寝宫,随后又大摇大摆地叫太医来。
太医一来,宁昱就高兴得招揽他们,“赵太医,王太医,路上耽搁了什么,快给太子妃看看手指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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