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73章


“等朕死了就可以。”
宁昱的双手捏得有些颤,嘴上没说话。皇帝老儿笑了两声,拍一拍他的肩膀,“朕不是诓你,朕会将此写在遗旨上,不论谢筠那时嫁与何人,有几子嗣,都要合离入宫,给你做皇后!”皇帝想了想,开门唤高秀,“你给朕叫御史过来拟旨!”
宁昱觉得他父皇太可笑了,于是道,“好,儿臣遵旨。那么儿臣在此前,也绝不娶妻。”
“混账东西!你是盼着朕死吗?”
宁昱大拜,“儿臣不敢。”
说完这句话,宁昱强撑的精神就涣散了开来,这自从十七岁割去一肾就身子骨孱弱如斯的宁昱,每日能坚持的也就不到四个时辰。现在,他是彻彻底底地倒在他父皇脚跟前了。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皇帝唤了他两声,见没动静,俯身去抱起他。眼见那脑袋耷拉着如同当初将死的模样,皇帝忍不住仰天长啸,“叫太医来!”
顿了半晌,高秀道,“太医已去请了,即刻就到。那御史还叫吗?”
皇帝有些萎靡,“叫,朕把这遗旨先给儿子拟了,省的他再死一回。你再把观里的谢筠叫过来,我要同她有些话说。”
高秀差人请了谢流离来。谢流离一听是皇帝有请,只能硬着头皮跟来,等她到时,御史正在皇帝寝殿边上,点着昏黄烛火,听皇帝口述旨意。
那御史面目惊奇地写完这道圣旨,唯唯诺诺地走了出去,皇帝将那圣旨揣在地上的宁昱怀中,随后向着门口道,“阿筠你过来。”
谢流离跪在他身旁去,眼见是宁昱昏倒在地上,想也没想就将他头颈抱在怀中,以手度进气去。
皇帝长长叹息一声,“叫你还真叫对了,你跟朕说说,他这是什么毛病,难不成是被朕气昏了?”
谢流离这才反应过来,道说,“回皇上,太子殿下是缺了肾脏一魄,虽说魂魄并没有必须依靠其中一个脏器的道理,但确实有歹人对太子的魂魄做过手脚,依托着那个坏死的肾脏一起给挖走了。如今那丢失的魂魄不归,太子就会身体乏力,睡觉的时候越来越长了。”
皇帝,“如今本朝中,你算是玄门的佼佼者,那依你看怎么治?”
谢流离道,“必须得找回魂魄才行,否则太子再这样下去,恐怕终究会长睡不醒……”
皇帝阴恻一笑,“你们两个这是在合起伙来逼朕吧?”
谢流离愕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得低头道,“皇上指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你两个不是无论死活都要在一处吗?你两个是在跟朕玩什么把戏,苦肉计?”
谢流离赶忙道,“臣女没有此意。臣女有心上人了,万不敢想着争夺太子的姻缘。”
皇帝仰头,“你有了心上人了?”
谢流离低头道,“臣女的心上人,几年前以为已经死去了,可现在他活过来了。他就在臣女的身边,只不过,只能依托兽体来生活。这话不怕皇上嘲笑,但是臣女必须得跟皇上说清楚了。”
谢流离想到了六螺城的事,正好可以在御前为宁昱辩解,于是道,“臣女还有事秉奏。焽王雇臣女去六螺城调查尸人,故意告诉我蜘蛛可以治尸人,因此我才告诉太子知道,谁知原来这一切都是焽王的圈套。所以六螺城尸人入城,蜘蛛逆反的事,是焽王一手主导的!还有,太子殿下他没有撞死人,那尸体是被钝器所伤,臣女曾经出入过那死去女子的家中除邪,知道那女子的死因。那证人蒋大是我所住客栈的小二,那块金字是太子送给我,而我又转赠给蒋大的。我有太子的字据为证明。”
谢流离将宁昱写的字条拿出来,皇帝看着那字,辨认得出是宁昱的字体,却忽然笑了笑,“这么一个字条,说你想给他脱罪也行。”皇帝的眼睛盯着她不放,“你方才说,你那心上人依托兽身存活,是什么意思?”
谢流离道,“臣女不敢隐瞒,叶炎留了一丝残魂,被我无意中获得,我将它寄存在小兽的身上了。”
皇帝摩挲着自己的大腿,手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的汗……这汗是高兴而出的。
这“叶炎”,不就是宁昱去族学求学时托用的名字么。倒是听说为了不被认出,他还拖中山道士给他改容颜粘面皮,因为那中山道士的道法高强,几乎无人能认出。
当年的中山道士已经无处寻踪迹,可是宁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了。他这皇帝是越来越年老,他这儿子也越来越不济,而能治病的药引就在眼前,把谢筠的兽人抓了便是了。
约莫反正这儿子几年前和几年后,都拜倒在谢家阿筠的石榴裙下,那他有没有那段记忆,好像也没什么重要了。
不就是抓一只兽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嘛。
太医将宁昱扶着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榻,看过是熟睡后,开出了两副药物,也就无方了。皇帝自己知道药方,一直盯着眼前跪着的小谢筠看来看去,说来说去这孩子冲的是他,不是宁昱,等自己百年之后,两人想怎样便怎样,既然情真,那就等一等,即便等不及,大不了如他这老头当年一般,私下里同那情人相会缱绻,完事后各自打道回府,不也这么过了几年么。若是她没有被父亲弄死,恐怕到如今,也会如此私会吧。
闹了这么一整夜,皇帝觉得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人事局办事去了,比以前更晚了点。。。。求轻喷……
晚上晚点统一回评论!么么哒!
第64章 谢九的死【二合一】
这一回宁昱的昏睡倒是彻底让皇帝惊住了; 太医与侍卫将他挪回东宫去; 一连睡了三天都没有醒。
谢流离也坐不住,每日在东宫门外徘徊; 但没有皇帝的令,率卫也不让她进。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想踏进这个门进去过。
当真不知道那晚上他到底和皇帝在争执什么,竟然还牵动魂魄; 真正长睡下去了。
皇帝知道此事的威胁; 便让侍卫捕捉谢流离的黄兽。
前一夜里谢流离回到道观去,叶炎便觉她魂不守舍,发出声音去引她注意; 可她都没真正在意。
叶炎觉得很失落,转头去瞧那小白驹,想了一想,大约自己同这马驹是一样的待遇; 她显然是想着那个胳膊腿儿完好的男人的。
叶炎想起自己做尸体的时候,虽然身上没有温度,也不能像小兽那样自如; 但多少可用说话,且词能答意; 是尸体中最聪明的一个。
可因为寄生在兽身上,兽的口腔与嘴巴似乎不大能发出同人一样的声音; 显得还不如尸体了。
“呼呼。”谁能知道他说的是“师父”的意思?
如今当真变成这小狗一般的东西,确然无法像男人一样保护她。到了第二天早上,见谢流离径直去东宫侍卫守门的地方盘桓了一整天; 就等着侍卫向上问询能不能让她进去的一个结果,第三条同样,第四天还同样,叶炎有些憋不住了。
若不再给她找些那男人的讯息,这谢流离大约就这么不打算理他了。
叶炎悄悄地从谢流离身旁走开,顺着东宫院外墙壁找洞,就说这宫中的房屋,哪里也也少不了通水和狗洞,无论走通水还是狗洞,都是宫中野猫野狗野兽鱼虫的日常道路罢了。
入得东宫,从那后面草坪树丛钻进去,一路望见太子寝殿开着的窗口,便跳进去,好在他蹄子轻,那守着的老太医正在太子跟前睡着了,于是乎静悄悄地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四下翻找可以用作信物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后,将他床褥桌旁书册全都咬了一通,倒是从某册书里落出一个小小的压扁的绣荷包来,只觉得味道有些莫名的熟悉,便将那荷包含在嘴里,顺着窗子与水道去找谢流离了。
谢流离将那含着黄兽口臭味道的绣荷包握在手里,看着怪面熟的,但心情却越发的差了。
掏了掏里面什么也没有,原不知哪位秀女给他缝的这东西,竟然藏在他的枕头边,或者是……他自己藏在了枕头边,否则怎么会被叶炎能找出来?
说什么心里只有她非得娶她之类,怕不是男人骗女人的惯用招数。谢流离见那绣荷包,缝的还不如小时候给叶炎缝的呢,女红差得很,哪里像大家闺秀,当下便仍在一边。
等到侍卫传令来,说道准她进去陪侍,她走到太医身边替下那太医,继续守着宁昱。
她将银针拿出来,那太医阻止道,“没用了,眨了几次,也依然醒不过来。这一次看样子若是太子不能自己克服,恐怕就性命堪忧了。”
太医便去偏殿小睡,谢流离趴在宁昱床边上,忍不住握住他被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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