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艳异编》第104章


说着那男子从腰间嗖地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地展现在两人身前。谢笙屏息,那婢子却已经尖叫起来。那男人伸手来拽那婢子,婢子便几乎要哭出来。
谢笙道:“你别动她!你有什么目的,与我商量便是。金银还是什么,你先与我说清楚。我大哥是金銮殿大学士谢林樾,你有什么需求,我尽量满足你。”
那陌生男子道:“是姑娘没错,但我主子只要姑娘一人,其余的不能上路。姑娘既然要满足我,就将她赶下车去,咱们好即刻上路。”
谢笙再问:“上什么路,去哪里?”
那陌生男子道:“属下奉大太子之命来接太子妃去城外汇合,剩下的大太子会亲自与您说。”
谢笙惊奇,“什么大太子,我不认识什么太子。你是北国人?”
那陌生男子三两下就将那婢子扯下了车,见谢笙还要拦那婢子,便斗胆将她手臂扯开,随后把帘子关上,一句话也不说地奔驰出城了。
城门这个时候还未关上,那人显然与守门人已经打好了招呼,路过城门竟然一刻不停。谢笙扶住马车两端,坐稳身躯,心中忐忑到了骨子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容平……但那大太子又是何人?出城,是要去哪里?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命运已经摆向了从前没有过的未知。而她以往对于自己的一切,都那么了如指掌,毫无波澜。
马车继续向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奔去,将她癫得七上八下,全无主意,即便想要逃跑,她也挪都挪不到这帘子口去。
等到不知行驶了多久,那马车才停了下来。她原本以为这陌生男人是要将她放下来的,否则怎么去见什么大太子。但这陌生男人却反手入内,抽绳捆住了她的双手双脚。
“你主人呢,你不是说要我见他?”
那陌生男人抬眼瞧了瞧,拿缎带将她口也堵上了。
那缎带入口有些这人身上的汗味,着实难受,但又挣脱不了,谢笙嘤嘤几声。
在这郊外荒无人烟的地方等了许久,突然有一个人簌簌地脚步声从远处来。谢笙听着有些耳熟。
等那人在马车外站定,这陌生的车夫低头沉声道,“大太子。”
“嗯,来多久了?”
“只刚到而已。”
“那便巧了。”
“大太子去了何处?”
“方才见下方人家烧饭,带了点吃食上来。”
“大太子可没有杀人吧……”
“吃个东西都要杀人,你当我是突厥人?”那外头的人伸手给这车夫头顶拍了一巴掌,随后跳将上来。
谢笙方才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她便已经不能呼吸了。
她知道这是谁,顿时也知道了为什么要劫她。她不知道该当如何,只一颗按耐不住的心脏现下已经跳到嗓子眼儿。
她也不知道接踵而至的会是什么。可眼下,她确确实实,是被他劫持了。
这熟悉的人跳将上马车,眼见她被捆成这样,只淡淡地一笑,在她身旁坐稳了,向前道,“走!”
走?走到哪里?马车立即又开始了颠簸,谢笙的身子猛地一倾。那人讲她顺势挽住,带到自己怀中,低低地道:“真是想你。”说着手便握得她紧了些。
谢笙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他大约觉得堵着她的口也舞曲,就将她口中缎带摘下来,“容平也忒不怜香惜玉。”
容平……容平不是他么。不,现在那外面的车夫叫他做大太子。原来那车夫才是名叫容平,而这大太子……
谢笙口里轻松了,登时大喘了几口气。她喘气的声音娇柔,这大太子低头望见她起伏的胸口,和因为颠簸又挣扎,露出的半面锁骨。
细白滑嫩的脖颈上,有几条不经意划过的红痕,想必是那容平方才给她系绑划出来的。他不大高兴,一把拽开前方帘子,一大手掌就又朝那容平头顶拍下去。
“你可真行,伤了太子妃,你是不是想告老还乡了?”
那容平一边策马,一边答,“得罪了,大太子。路上眼线……”
“废话。”他又拍一巴掌,随后将帘子放下来,将谢笙再次挽到怀中,将她脑袋抵在自己脖颈。
谢笙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如今这境况,她是一只小羔羊。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过于悲惨,虽然手脚被绑,然而眼前人却一贯对她是温柔的。
更重要的是,她大约觉得自己前半生的平稳与此刻的一星半点刺激想必,显得太过平平无奇,显得太过容易忘记。以至于她现在只在想着,如今的每一刻活着,都与以前不同,都是她所期盼的,似乎是她所羡慕的那种,跌宕起伏的人生。
抱着她的人见她一句话也不说,估摸着她应该被自己的劫持痛恨无比,随后破口大骂还要打人踢人才对,因此他才嘱咐容平将她给绑上了,以免动静太大被人给发现。
而现在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他将谢笙扶起来,两臂撑着她,盯着她的面颊。
谢笙没有哭,没有怒,现下就是个面无表情。额头倒是有些汗。但也可能是他下巴上留下来的汗,沾在了她额头上的。
倒是有些粉汗盈盈的意思。
他开口道:“你抬起头。”
谢笙本来是盯着他的手,想着在浴房氤氲之中他用手捂住她的嘴,那只手上的汗味和青草气息,还有紧紧地抓捂,到后来还给自己唇上留下了印痕。他将手拿开后,她便就低着头看地的。这个时候听他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当下便有了些骨气在自己心头,竟然猛地抬头盯住了他。
果然是他……
只是他名字换了……
那熟悉的麦色的面庞,有力的臂膀及胸脯,都是这个野蛮人。谢笙皱着眉头盯着他,眼下她被这人强撸去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谢笙还是不说话。她想问的似乎都已经清楚了。至于他这个大太子的名讳,不过是一个代号,于她本人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她亦不是那种因为思念某人便会在纸上心上写千遍百遍他的名字的人。
更何况既然是大太子,北国皇氏姓“牒云”,改为汉姓后就只用单字“云”了,因此他就是叫做云某。
按着南国的排行,那便是个“云大郎”,称个“云郎”也可,原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了。
反正都是他。
这下这云大太子便更加不高兴,主动地报上名来:“云合,这也不是个什么特别的名。”
谢笙本来没有话,但是听到他说出这两个字,几乎是从舌头尖跑出来了两个低低的字:“暮云四合。”
“哈。”云太子一激动,心头雀跃不休竟然将她压在了那马车壁上。他就是爱她这点出口成章的才。不过这嘴他早就想堵上了,否则她又要连篇累牍地给他念一堆文绉绉的佐证出来,引经据典。
云合这个名字,还真是颇为适合一个小白脸,却正正好地给他这莽汉糟蹋了。谢笙觉得自己就和他这名字一样。然而此人盯着她的唇一直看,一直看,竟然看得她脸红绯一片。
云太子本人已经对她的樱桃红唇垂涎欲滴,越发盯着看,越发眼迷离,最后就缓缓地靠上去,覆盖住,吻一吻,再远些看一看,再吻上去,伸出滚烫的舌头舔一舔。
朱唇味道香甜,软嫩如粉蒸肉。越是舔,越发心头乱窜起一股闷热,然而他云合是个极其保守的人。
这倒是谁也没看出来。
他离了她的唇,兀自盯着她,伸出自己舌头在唇上舔一周,将她的香甜全部囊在口里。
“你回不去了。”
云合说完这话,挑眉打量她。谢笙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她的被劫将会给家中带来多大的恐慌,尤其是家姊……她如今不担心自己的安慰,就怕谢流离会一个冲动,前来找寻。她这么一想,登时开口:“你送我回去!我家中人知道我被劫不会放过你,而且我是太子妃……”
这太子妃三个字还没说完,就察觉不对,那云合咧嘴轻哼,“你是我北国云合的太子妃。眼下已经三更了。五更时,信报就会递到北国皇帝的案头上,北国这就是迎娶了谢笙为太子妃,至于聘礼……你兄长起身之时开门,就会看到我的诚意。”
儿戏!谢家与北国都不会如此认为的,只会认为他是抢夺,即便她还真有三分情愿……
谢笙想到家中,当真发觉自己这才是慌乱了,她眼下这种放纵的心绪,大约可算得上是“犯贱”……
她想到这个词,便如一头凉水浇下。
“怕了?我是抢夺了你,劫你做我的女人,我们北人就爱做这种强盗事。你想让你家人来赎你?那便到北国来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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